那孩子也是個嘴嚴實的,來他家送了幾回菜,提都沒提過。
還是斐斐去她攤子上,聽旁邊攤販說才知道。
劉母知道後,又氣又心疼。
大半夜的睡不著覺,跟他抱怨,“說好咱們幫襯那孩子的,你瞧瞧,她受欺負的時候,咱們根本不知道,還心安理得的收她辛苦種的菜……”
劉父歎氣,“她一個寡婦帶三個孩子,掙點錢不容易,又對咱們家斐斐有大恩,這種順手的事兒能幫就幫一把,你彆老覺得她對我們有所圖。”
他們一早就試探過,那孩子……
實誠的缺心眼,說不要是真的什麼都不要。
沒想過借他們勢,沒想過沾他們光,甚至都沒人知道她認識他們。
政府裡有人這話甩出去,在紡織廠那攤販跟前,殺傷力毋庸置疑,但她從沒說過。
就是被人搶生意算計欺負,她也沒找過他們。
恰好碰上派出所那倆公安,是真的巧合了。
劉二叔有些心虛,忙應下話,“好,我知道了,一定在下雪前給她尋摸一個門麵。”
樊清一被人欺負這事兒,他也是過了好幾天才知道。
是姓桑的打電話來邀功,說那家姓牛的讓他給攆走了,不讓在紡織廠這邊再擺攤兒,家裡人也警告過,讓樊清一放心在那擺攤兒。
劉二叔當時差點沒把電話給撂了。
他廠門口擺的攤兒,人情給姓桑的做了,這事兒弄的……
想尋合適的門麵不容易,尤其離紡織廠近的。
都知道紡織廠千號工人,都想開店賺這些人的錢。
離紡織廠近的,有門麵的,就是馬路對麵,一排的門麵房,賣什麼的都有。
巴掌大的門麵房都能搗鼓出一個小攤。
劉二叔叫秘書留意著,有合適的告訴他。
樊清一的空間升級到了三十級,山林又解鎖了一小塊兒,樊清一把商城裡不要錢的各類菌菇種了些,想著煲湯的時候可以用。
天氣越來越冷,飯菜涼的也越快,哪怕她拿了被子包著瓦罐,半小時後飯菜也涼了。
到第一場雪下來,飯菜基本上從家到紡織廠門口,就涼了。
會員卡從搶手到發不完。
天太冷了。
“我們那手擀麵還好,湯可以現成燒,麵條一煮,熱騰騰的,你這飯菜……”
江豔紅直替樊清一著急,“要是有個門麵就好了,直接在店裡做好,或者盤幾個灶,把菜在瓦罐裡熱著……”
“慢慢來,總會有的。”
樊清一看了眼路對麵,輕輕攥了攥手,她今天從一個攤販的心聲裡聽到,路對麵有家人打算年底回老家,這邊的生意不做了。
想把門麵房給租出去。
她手裡有小一千,可以試試去把房子租下來。
像豔紅說的,有個門麵房,飯菜甚至可以直接起鍋炒現成的。
這麼冷的天,從廠房跑出來,誰都想吃兩口熱乎的。
這事她不打算麻煩他們兩口子了,準備下午自己過來再打聽打聽。
她過去的時候碰到門麵老板在收拾東西。
說是,門麵已經預定出去了,過兩天就回老家。
她來晚了。
樊清一很是遺憾,順著路邊走了好遠,都沒有發現再對外出租的門麵,隻好無功而返。
誰知道,第二天一早,劉斐斐興衝衝的來找她。
“一一姐,快,跟我走。”
樊清一不明所以,問她怎麼了。
劉斐斐笑眯眯的說,“是我二叔,他幫你在馬路對麵盯了間門麵,讓你過去看看行不行,行的話就跟老板把租賃協議簽了,以後也好有個遮風擋雨的地方。”
樊清一眼睛猛的一亮。
“真的?”
“真的。”
劉斐斐點頭,“我二叔把定金都交了,錯不了。”
她一邊說,一邊接過穿裹的嚴嚴實實的小珊瑚,哎喲一聲,“豆豆你好重……”
李珊瑚支棱著手,不知道怎麼就揪住了劉斐斐的棉襖領子,使勁把人往她跟前拽。
劉斐斐順著她的力道靠過去,李珊瑚嗷嗚一口咬在她臉上。
剛冒頭的小牙在臉上癢癢的磨蹭著,給劉斐斐高興的,學著她的樣子在李珊瑚臉上連親了好幾口。
親完蹭她脖子。
李珊瑚抱著她的頭,咧著嘴大笑,口水又糊到劉斐斐臉上。
劉斐斐哇哇叫。
樊清一微抿著唇,眉眼笑的彎彎的。
等兩人鬨夠,三人出門。
在紡織廠門口,與劉二叔的秘書彙合。
“樊嫂子,我叫周到,你叫我小周就行。”
樊清一笑著點頭,“斐斐都跟我說了,門麵的事辛苦你了。”
周秘書笑笑。
“……那邊門麵租金不便宜,我留意了一段時間,租金的上下浮動不大,咱們定下的那間大概十五個平方,一個月三十左右。”
三十左右?
價錢還算公道。
“……我沒問題。”
她這麼爽快,倒是讓準備了一肚子勸解話的周秘書愣了下。
“……那咱們過去找老板簽租賃合同?”
劉斐斐探頭,問周秘書,“這價錢還能再往下降點嗎?”
“我沒跟老板談到具體租金,不過……”
周秘書看眼樊清一,搖頭,“……可能性不大,畢竟他那個門麵地理位置好,過馬路就是紡織廠,每天不少人去那邊吃飯,有大把的人想租。”
“他不是趕著回老家嗎?”劉斐斐嘀咕。
周秘書覺得她這話都是樊清一不好意思問,讓她問的,所以,衝劉斐斐笑了下,就看著樊清一說,“回老家跟著急租出去,是兩回事。”
樊清一聽明白了,拉了下還想問的劉斐斐,對周秘書表示感謝。
到地方時,老板與樊清一一對眼,都愣了。
“這不是……”
老板來回看樊清一與劉二叔的秘書,“……你們是一家的?”
“不是。”
劉二叔秘書搖頭,“我是幫她定的,租金得你們自己談。”
他本來想直接把價格也定下來的。
但劉副廠說,這事還是讓出錢的人來做比較合適。
他就沒敢越廚代庖。
瞧這樊嫂子把劉斐斐哄的什麼話都幫著她說,他覺得自己這個決定是對的。
“這同誌昨天也來打聽我這門麵,可巧我剛定出去,原來你們認識。”
老板嗐了聲,笑了,“都是生意人,我直說,我這幾年暫時不打算在鎮子上發展了,租金呢我不多要,三十八一個月,兩年起租,三個月一收,如果半年一交,或者一年交,我可以適當讓點租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