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情王爺棄妃要休夫!
她眼神閃動,忙磕下頭去,擠出一臉眼淚,哀哀求道“爹爹,女兒不孝,但女兒和四皇子是真心相愛的,你就成全了我們吧!”
“閉嘴!”藍成宣氣得胡子直抖,指著司城文康,又指著藍素琴,連話也說不出來,半天才對司城文康怒聲道“胡鬨,胡鬨,四皇子,小女已經許嫁殷府公子,豈能再許嫁你,你說的什麼話,你把老夫置於何地?”
司城文康站了起來,拉著藍素琴也站了起來,道“藍丞相,我與素琴真心相愛,而且,已經到這一步了,你就成全我們,退了殷府的婚約吧?”
退婚?說得多簡單?藍君義不禁搖頭,如果事情有這麼簡單,又有什麼可說的?這已經是藍府許嫁給殷府的第二個女兒,竟都因為失貞不能嫁進門,再說,有什麼理由退婚?說藍家背信棄義,不想和殷府結親嗎?說藍家丫頭已經和四皇子暗通款曲,所以不得不退婚嗎?
四皇子這是給爹爹出了一個大大的難題。[燃文書庫][][774][buy][](·奇·中·文·蛧·首·發
退婚吧,找不到合適的充分的理由;不退婚吧?四妹已經於四皇子,怎麼可能再送嫁到殷府去?當然,藍家眾人並不知道,藍素琴的身體,就是她的武器,她已經不是第一次用了。
藍成宣指著四皇子,既心中充滿了怒火,又得注意措詞,忍得好辛苦,壓抑著道“四皇子,你身為皇子,怎麼可以君奪臣妻?這事傳出去,老夫丟臉事小,這皇家的臉,如何丟得起?”
司城文康挺直了腰,道“據我所知,殷府娶四小姐,並不是正妻。既然不是正妻,隻是一個妾室,我想藍丞相你也是心裡不滿的。四小姐溫柔善良,美麗大方,憑什麼被這麼羞辱,是他殷府不義在先,你現在退婚,也沒什麼大不了!”
藍成宣無語地看著傲然的四皇子,一時無言。司城敏聽得一怔一怔的,心裡覺得很是不妥當,但是一想,這藍四小姐已經是四哥的人了,似乎隻有這個辦法,雖然有點麻煩,但是,四小姐是絕不能再嫁給殷奇誌的了。
她輕輕地道“藍丞相,你就成全我四哥吧!”
藍成宣看著司城文康,從他眼底捕捉到一抹狡黠。(他也是人精,心中一跳,突然明白司城文康為什麼會這麼做了。七公主不諳世事,隻看到郎情妾意,以為藍成宣的一點頭就是一次成全,就是一個大團圓的結局。
但藍成宣知道,這一點頭下去,才真的是後患無窮儘,前路多艱難。然而,不點頭也不行,剛開始他想過,悄悄地把這個不知廉恥不守閨門的女兒給處理了。但是馬上他又否定了這個想法,藍府可以損失一個女兒,但是絕對承擔不起一個皇子處心積慮的算計和報複。
兩害相衡取其輕,兩利相衡度其重,藍成宣思前想後,狠狠地瞪了藍素琴一眼,對碧珠喝道“愣著乾什麼?不知道扶你家小姐回院去嗎?”
早已經嚇呆了的碧珠趕緊過來扶藍素琴,司城文康聽到這句時,已經從話意裡聽出藍成宣的妥協,他旁若無人地捏了捏藍素琴的手,道“去吧!”
兩人目光相對,藍素琴看懂了他的意思,一陣心花怒放,借低頭掩飾了,和碧珠匆匆離去。
藍君義十分乖覺,忙對司城敏道“七公主,小妹無狀,藍府家醜難言,公主在此有汙清聽,請隨我去休息吧!”
司城敏雖然不諳世事,但不是傻子,知道這時候,她是不方便在這裡了,便對藍君義點了點頭,藍君義引著七公主出了藍苑精舍。
走出門時,七公主對站在外廳的侍衛們狠狠地瞪了幾眼,把那些不明所以的侍衛瞪得茫然不知所措,她才道“給我好好守著,不許放任何人進去。”
侍衛們趕緊躬身答應,想到當時進內室看到的情景,司城敏臉上發紅,不知道是羞是氣。藍君義心中有事,也沒在意,隻在前麵領路。
七公主走了,綺秀自然也跟了去。
這時,整個藍苑精舍,除了外廳的門外有幾個侍衛把守之外,裡麵隻剩下藍成宣和四皇子。
藍成宣看著司城文康,道“四皇子,咱們明人不說暗話,你的想法,現在可以說了吧?”
司城文康淡淡地道“藍丞相何意?”
藍成宣冷冷一笑,道“四皇子天縱之才,能隱忍,能謀略,有膽識,有遠見,怎麼可能為了藍府一個區區庶出之女自毀前程,這一切,都在四皇子的算計之中吧?”
司城文康被一口說破心思,倒是怔了一下。
藍成宣說得不錯,司城文康從來就是個不甘雌伏的皇子,因為出身不夠好,在五個成年皇子之中,地位是最低下的,早年時,甚至不被皇上想起。
但是,司城文康絕不簡單,他從小心有大誌,眼光瞄的就是那個高高的皇位。但是他也知道,不要說太子,就是相比其他幾個皇子,他也是處於極端的劣勢,沒有顯赫的外家,沒有足夠的勢力,沒有朝中支持的大臣,這種想法,若是被人窺得,連活命也不能。
因此,他掩飾得極好。太子仗著出身和早早立為儲君,一向高高在上。他一直恨他入骨,卻從不顯露,在太子麵前,他言聽計從卑躬屈膝,是太子信任的弟弟;暗中,他卻聯手司城豐元,他知道二哥的心思和他一樣。
身為皇子,哪個不是想著那個高高的位置?
他和二哥暗中結為同盟,但是他也看不起那個有賢名的齊王,覺得他沽名釣譽,處處隻做好人,沒有魄力。三哥是個病秧子,深居簡出,被他直接忽略。至於五弟,不過一介武夫,傻到自己親赴戰場,這種人,不足為慮。
從十四歲起,他就開始培植自己的勢力,到十八歲能夠建府搬出皇宮,他已經私蓄了近百名死士,暗中召募了一堆謀臣。他府裡,什麼樣的人都有,唐門的叛徒,苗疆的惡棍,武林敗類,作奸犯科的賊子,隻要有本事,他來者不拒,好吃好喝供著。
他知道,這些人,總有一天有大用。
他培植勢力的時候,司城玄曦那時候正在攻打膠東國,浴血沙場,不在朝中,三年前,他回了朝,烈炎戰神,少年將軍,一時風頭無雙。
本來不把司城玄曦放在眼中的他有些擔心,怕他攀高位的路上,又多了塊又大又硬的石頭。他一直想找機會搬開這塊石頭,但是司城玄曦雖然已經交出了兵權,隻是做個閒散王爺,卻並沒有那麼好對付。幾次出手,都無功而返,還吃了不大不小的虧。
和老五的這梁子也就這麼結下了,表麵上雲淡風輕,實際上,已經不死不休。
也是機緣巧合,那天他府裡一個門客無意中得知殷奇誌暗調死士伏擊藍家三小姐,定的伏擊點,卻是司城玄曦從錦州回來的必經之路,他便定下計謀,到時候若司城玄曦中了伏,他可以把一切都推在殷奇誌身上。
他手下一個極擅毒的門客,配製了一種極歹毒的毒藥,那種毒藥並不是見血封喉,但卻比見血封喉更可怕。是毒藥和媚藥混在一起,中此毒者,半個時辰之內血管爆裂而死,死時麵目全非。
他曾親眼見這毒藥被一個犯了一點小過錯的家人吃下去之後,死時那個慘樣,瞪著血紅的眼珠,口中嗬嗬作響,媚藥的作用讓他撕碎了自己的衣服,還幾乎把自己身上的皮全剝掉,血管爆開來時的血腥畫麵,即使是他這樣冷血暴戾的人,也一陣心驚膽顫,他很滿意,他就想看著司城玄曦這麼死。
他要這個烈火戰神死得連一點尊嚴也沒有。
可是,司城玄曦竟然沒有死。不過他不擔心了,因為他發現,太子也在忌憚著司城玄曦,不用他再出手,太子也不會放過他。
太後的壽誕,他知道藍家的嫡女和宋家的嫡女是幾個兄弟暗中相爭的人選,他看中的是藍芙蓉,藍芙蓉是藍丞相的女兒,藍丞相門生遍朝野,表麵上是中規中矩的,其實是沒有政治傾向的。能爭取到藍成宣,就是爭取了三分之一的朝臣。
然而,藍成宣也是滑得如同狐狸一樣的人物。
如果,成了藍成宣的女婿,他就沒有想當國丈的心?
這是司城文康的算盤。
所以,他來到藍府,一次又一次,他很快發現,自己想的有點天真了,藍成宣壓根就不見他,而藍夫人同樣是個狠角色,他根本沒有什麼機會看到藍芙蓉。
而且他也揣摩出來了,藍成宣的確想成為國丈,所以,藍成宣給藍芙蓉定的方向是太子,不是他沒有外戚支持,沒有身份優勢的四皇子。
他心中暗恨,卻也無可奈何,但他沒想到,藍家的四小姐,對他卻好像頗有意思。剛開始他沒在意,一個庶女,能幫他什麼?即使娶到,在藍成宣眼裡,在乎的也隻有嫡女藍芙蓉,在乎的女婿也隻有那個草包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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