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春風沉醉!
眼前忽然一黑。
病房停電了。
南嫿睜大一雙漂亮的秋水眼,直直地盯著門口。
走廊裡是有電的。
她想借著門縫閃進來的那一絲亮光,看清先生的模樣。
她太想知道他的長相了。
以前想知道是因為好奇,現在是因為在意。
她對先生,已經由最初的好感,漸漸變成了紮實的喜歡。
門縫一閃。
走進來一抹高大頎長的身影。
先生身穿一襲黑色薄款風衣,風度翩翩,臉上戴著墨鏡和口罩,遮住整張臉。
門很快關上。
先生的身影完全隱在黑暗中。
南嫿有點哭笑不得。
都捂成這樣了,乾嘛還把屋裡的電也停了?
未免太過謹慎了吧。
先生長腿颯步步伐平穩地朝她走過來。
那行走自如的模樣,如入無人之境。
他在床邊坐下。
摘了口罩和墨鏡,放到床頭櫃上。
手伸過來,握住南嫿的手,他好聽的煙嗓帶一絲嗔怪“去見丁圖為什麼不提前跟我打個招呼?如果不是我暗中派了顧一跟去,你這脖子還要嗎?”
修長手指覆到她的脖子上,避開傷口位置,輕輕撫摸著她細長的脖頸。
原本傷口痛得火燒火燎的,可是被他這樣一摸,疼痛仿佛減輕了大半。
南嫿手指輕輕覆上他的手背,眼波婉轉,笑著嗔道“誰讓你的手機總打不通?”
先生沉默一瞬,“以後有事打顧一的電話。”
“可我隻想給你打呢。”細聽,她的聲音裡帶一絲少女的嬌憨。
和她平時清冷孤傲成熟優雅的形象截然不符。
“我換了號,等會兒打到你手機上,有事給我打電話。”
“可是我不滿足於隻打電話,還想見你怎麼辦?”此時的南嫿像個索要糖果的小女孩。
嘗到了一點甜頭,還想要更多。
先生讓她變得小小軟軟,像個不曾受過任何傷害的小姑娘。
在他麵前,她可以放縱,可以撒嬌,不用隱忍,不用偽裝,更不用擔心任何後果。
是的,在霍北堯麵前,她是個身披盔甲渾身是刺的女鬥士。
可是在先生麵前,她是個沒有任何攻擊性、柔柔軟軟的小女孩。
先生似乎是敗給了她,抬手輕輕揩了揩她的鼻尖,“以後每次見你,我會說‘今晚月色真美’。”
“這是暗號嗎?”
“是。”
聽到先生終於肯見自己了。
南嫿心裡泛起一絲清甜。
“今晚月色真美’是夏目漱石的經典名句,意思是‘我愛你’。先生,你是在向我表白嗎?”她半是玩笑,半是試探。
先生鼻間一聲輕笑,寵溺的語氣說“幾天不見,你變得有點放肆啊。”
南嫿也笑,“我並不是對誰都放肆的。”
“放肆了好。”他說,語氣包容寵慣。
這點寵慣讓南嫿心裡很舒服。
“我還有更放肆的。”她伸出兩條細長的手臂摟上他的腰。
能感覺到先生的腰身仿佛微微一滯。
南嫿決定再勇敢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