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場車禍是你搞的鬼吧?”南嫿像沒聽到似的,緊追不舍。
霍北堯倏地站起來,居高臨下俯視著她,“你到底想說什麼?”
南嫿抬眼看他,目光咄咄逼人,“你整天對我又摟又抱,我總得了解一下你的人品。如果你是個窮凶極惡的人,我擔心會步入你妻子的後塵,我還不想死。”
霍北堯俊美無鑄的臉,頓時陰沉得能擰出水來。
像是被她的話侮辱到了。
他冷冷地睨著她,聲音淩厲憤怒“我是恨過她,可是她肚子裡懷著我的孩子,我怎麼可能做那種喪儘天良的事!”
冷冰冰地撂下這句話,他大步離開。
頎長的雙腿步伐凜冽,仿佛被她氣得厲害。
看著他漸漸離去的身影。
南嫿若有所思。
時隔這麼多年,她清楚地記得,三年前,他拿離婚協議回來逼自己離婚,並威脅她,如果不離,就讓她給林胭胭流掉的孩子陪葬。
司機又說霍總讓他送她上西天。
後來,她又親眼目睹霍北堯的種種暴虐行為。
讓她堅定不移地認為那場車禍,就是他指使的。
可是,最近她慢慢發現他心裡其實還是有“她”的。
否則不會去她的衣冠塚前,一待就是整整兩夜。
每次凝視著她,他的眼神是遙遠的,深邃的,仿佛要透過她,看到另外一個人。
她當然知道那個人就是她自己。
表情可以偽裝,眼神卻不會騙人。
三年前那場車禍,如果不是霍北堯指使的,會是誰指使的呢?
那個參與這場陰謀,卻又給她留了一線生機的男人,又是誰?
南嫿想借助霍北堯的力量,重新調查那場車禍。
可是借助他的力量,就得暴露自己的身份。
她一時難以取舍。
次日上午。
南嫿送走一個客人,返回辦公桌前。
剛坐下沒多久,手機響了。
她拿起來看了眼來電顯示,是陽陽打來的。
接通後,她柔聲問“陽陽,找媽媽有什麼事嗎?”
陽陽脆生生地說“媽媽,我這幾天和爺爺出了一趟國,回來發現我的牙刷又被人調包了。聽傭人說,外婆兩天前來過,曾經進過我的臥室。”
南嫿腦子嗡的一聲。
九百萬都沒堵住華疏梅的嘴。
她強裝平靜地說“我知道了,謝謝陽陽。”
陽陽沉默兩秒,說“媽媽,我愛你。”
南嫿心裡一酸,敏銳地聽出了他的患得患失。
她更加溫柔地說“我也愛你,很愛很愛。”
話音剛落,門被推開。
華疏梅挎著包,喜氣洋洋地走了進來。
南嫿放下手機,看向她,語氣淡淡地問“南太太,您找我有事?”
“當然有事。”
華疏梅走到她對過,拉了把椅子坐下,打開包,從裡麵拿出一份親子鑒定報告單,啪地往桌子上一拍,“小嫿啊,小嫿,我的好女兒,你裝神弄鬼的,把我們這些人騙得好苦哇!”
南嫿深吸一口氣,“你想做什麼?直接提,彆繞彎子。”
華疏梅眯起眼睛笑,“就喜歡你這麼痛快的。你爸公司最近資金周轉不開,你看著辦吧。”
南嫿自嘲地勾了勾唇。
還真沒讓她猜錯,果然是來要錢的。
“你要多少?”
華疏梅豎起一根手指頭,“給我這個數,我終生替你保密,絕對不會讓霍北堯知道你就是南嫿。”
南嫿微微蹙眉,“一百萬?”
華疏梅搖搖頭,“你也太小氣了,一百萬打發叫花子嗎?”
“一千萬?”
華疏梅又搖頭,“不,大膽猜。”
南嫿已經忍無可忍了,“一個億?”
“不,十個億,一次性買斷,我會把你就是南嫿的秘密,帶進棺材裡。”
南嫿已經出離憤怒了。
她噌地一下子站起來,快步走到門口,拉開門,對華疏梅說“去吧!去告訴霍北堯,我就是南嫿!現在就去!立刻!馬上!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