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春風沉醉!
南嫿耳朵微麻。
僵住。
有奇異的電流迅速傳遍全身。
難怪女人都喜歡聽情話呢,明知是假的,卻百聽不厭。
因為情話好聽啊,能讓人身心愉悅,就像甜食能使人快樂一樣。
如果不是過去那三年的經曆,南嫿差點就被他打動了。
她輕輕彆過頭,從他的懷抱裡出來,坐直身子,說“走吧。”
霍北堯神色微微一滯,隨即,唇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
忘了,她是塊捂不化的冰。
修長手指熟練地發動車子。
他想,如果南嫿還活著就好了。
感情這東西,還是兩情相悅的好。
回到城南公寓。
接上月月和蘭姨。
四人一同前往遊樂場。
買過票後,月月拉著霍北堯的手直奔摩天輪而去。
一路上小嘴巴不停,嘰喳嘰喳地對他說這說那。
蘭姨看著一大一小兩個背影,笑著對南嫿說“我看月月挺喜歡霍先生的,他對你們母女倆也不錯。你們要是能成真挺好的,你一個女人帶著個孩子太難了。”
南嫿無聲地笑了笑。
那是因為她不知道,霍北堯當年都對她做過什麼。
“我們去椅子上坐著等他們吧。”南嫿說。
兩人走到旁邊的長椅上坐下。
南嫿拿起望遠鏡,抬起頭,遙遙望著月月和霍北堯。
摩天輪的座艙裡。
月月小小軟軟一個,被霍北堯緊緊地抱在懷裡,隨著摩天輪的升降起伏,激動得歡呼雀躍,手舞足蹈。
南嫿唇角情不自禁地勾起。
月月老早就想玩摩天輪了。
奈何蘭姨年齡大了,心臟承受不了那麼刺激的活動,沒法陪同。
而她,三年前那場車禍,讓她對懸空的東西產生了很強的恐懼心理。
一坐上去,就會惡心嘔吐,更無法陪同。
蘭姨又在她耳邊念叨“你看月月多開心,他們倆真投緣,像親父女一樣。”
南嫿心說就是親的啊。
十五分鐘後,月月被霍北堯抱著走過來。
南嫿喂她喝了點水。
蘭姨想讓她和霍北堯多待一會兒,拉起月月的小手,帶她去附近買東西吃。
霍北堯在南嫿身邊坐下,接過她遞過來的水,喝了一口,淡淡地說“月月說你從不陪她玩摩天輪,是因為你害怕嗎?”
南嫿點點頭,“有點。”
霍北堯看她一眼,淡笑,“原來你也有怕的東西,怕開車,怕坐摩天輪。是之前出過什麼事嗎?”
南嫿“嗯”了一聲。
霍北堯伸出手臂搭在她後麵的椅背上,看起來像把她環抱在懷裡,“出過什麼事?”
南嫿沉默片刻,反問“你妻子是怎麼死的?”
上一次問他,是想用最痛的事,澆滅他的火,也喚醒自己。
這次是真的想知道。
想知道三年前那場車禍,到底是不是他指使的?
這至關重要。
聞言,霍北堯俊美的臉陰沉下來。
他抬手扶額,眸色悲沉,眼底似乎蘊藏著無限心事。
過幾秒。
他出聲,聲音喑沉黯啞“她是被我逼死的。”
如果他狡辯,把自己撇得遠遠的,南嫿會瞧不起他。
可是,他這麼坦蕩地承認了,南嫿反而對他另眼相看了。
“你怎麼逼死她的?”她問。
霍北堯雙肩倚到座椅後背上,閉眸不語,眉心微微蹙起,英氣俊朗的臉上,隱約露出一絲悲愴。
半晌。
他緩緩睜開眼睛,深吸一口氣,眼底溢出一絲不耐,“不要再提了,挖人傷口有意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