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東西也得講究個天時、地利、人和。現在沈南嫿和霍北堯打得一片火熱,還有保鏢跟著,怎麼下手?三十年前,沒監控,十年前,林墨白他媽身邊沒人……”
“煩死了!”林胭胭皺著鼻子打斷她的話,想了半天,“算了,我明天去找陸逍吧。”
閆嫵叮囑她“你謹慎點,最好來個借刀殺人,彆親自動手。”
“知道了。”林胭胭煩躁地朝她擺了擺手。
城南公寓。
月色下。
霍北堯強行牽著南嫿的手,在小區的林蔭道裡來來回回繞了五六圈,就是不肯鬆手。
南嫿忍無可忍,“霍北堯,你到底要牽著我繞多少圈?”
霍北堯俊美麵孔,溫潤如玉地笑,“你平時上班缺乏運動,多散散步也好。”
“我天天跑工廠看樣衣,去見客戶,去秀場,去美術館……跑來跑去,怎麼缺乏運動了?你想散步,自己在這裡散。大冬天的,彆拉著我在這裡吹冷風。”
霍北堯垂眸看著她。
漆黑漂亮的眸子潮濕深邃,帶一絲和他外型極不相襯的無辜。
“你看不出來嗎?我就是想和你多待一會兒。”
南嫿挺直脖頸,“我沒義務和你多待。”
“你是我妻子。”
“我現在是沈南嫿。”
“沈南嫿是我女朋友。”
南嫿被氣笑了,“移情彆戀的人,有什麼資格說我是你妻子?”
霍北堯眼睫一掀,“你不也移情彆戀了先生?”
南嫿嗤笑一聲,“我不隻移情彆戀了他,我到現在都喜歡他。”
霍北堯沉默幾秒,警告的語氣說“顧北祁不是先生,你離他遠一點。”
不用他說,南嫿慢慢也覺得顧北祁不太像先生了。
雖然性格、身形、聲音,和一些細節都能對得上,可是,感覺上卻始終差著那麼一點點。
先生對她有一種很溫暖很深重的嗬護。
那種嗬護,好像摻雜著一種類似懷念或者贖罪的感情。
哪怕在黑夜裡,都能感覺得到。
顧北祁身上沒有那種感覺,顧沉舟也沒有。
真正的先生好像消失了。
南嫿心裡泛起一種細若遊絲的痛,像被螞蟻咬了一口。
在她最難的時候,是先生幫了她,在她最無助最脆弱的時候,也是先生出手照顧她。
他對她做了那麼多,攪亂了她的心,卻消失了。
他的那個號,發信息不回,打過去也沒人接。
去花間堂,房間永遠保留著,卻不見了他的身影。
南嫿心裡有點感傷。
有點意難平。
好好的一個人怎麼就憑空消失了呢。
霍北堯低沉的聲音從她頭頂上落下來,“這周六,你跟我去見一下我父母。”
南嫿微詫,抬起眼睫看向他,“我為什麼要見你的父母?”
“我爸想見你。”
南嫿對他爸印象不太深刻,可是對他媽卻有很深的陰影。
想到顧鳳驕過去幾年,對自己的種種刻薄。
南嫿覺得渾身發麻,當即拒絕道“不見,過去的那個南嫿已經死了。”
霍北堯淡笑,修長白皙的手指攏上她的肩頭,凝視她的眼睛,“不想以南嫿的身份見,那就以沈南嫿的身份見,美媳婦總得見公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