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老爺子和霍老太太年事已高,自己都得找人照顧,讓他們經常來陪霍南鳶,也不可能。
唯一的閒人就是顧鳳驕,天天忙著拆散這對,拆散那對,要麼就是去做美容,打麻將,逛街,參加各種晚會。
可她卻已經放棄霍南鳶了。
南嫿一聲歎息。
臨走給護工塞了筆錢,讓她好好照料霍南鳶,人都瘦了。
和沈澤川一起離開療養院。
南嫿回到日月灣。
怕自己肚中的蟲蠱會傳染,她把自己的餐具同月月和她蘭姨她們分開。
又讓蘭姨把家裡所有的餐具扔了,換新的。
她開始收拾行李,訂機票,準備去苗疆之地。
收拾完行李。
她拿起手機給霍北堯打電話“那個老太太給我介紹了一個可以解我腹中蟲蠱的人。不過她不出來,得我過去。路途遙遠,地勢偏僻,估計一去一回,得十多天。月月這邊,你幫忙派人照顧一下。”
雖然平時怨他,可是關鍵時刻,還是得靠他。
畢竟有兩個孩子在這牽扯著。
霍北堯沉默一瞬,說“我陪你一起去。”
“不用了,你工作那麼忙。”
“公司有我爸,關鍵時刻顧北祁也能頂上。”
“顧北祁一直對你的位置虎視眈眈,這一去就是十多天,萬一不順,可能要耽擱更久。那邊地理偏僻,一路上凶險不少,萬一……”
“沒什麼萬一的。”霍北堯打斷她的話,“夫妻之間就得同舟共濟,患難與共。錢財權勢都是身外之物,什麼都不如你重要。”
他聲音很淡,卻字字珠璣。
每一個字都敲在南嫿的心尖尖上。
她有點感動。
可能眼下太過脆弱的原因,居然對他心生依賴。
她不再固執,說“那好你安排好,我訂明天的機票。”
“我派助理訂吧,把地址發我手機上。”
“也好,你回去收拾行李吧。”
掛電話後,南嫿把瞧紙婆烏柳的地址轉發到了霍北堯的手機上。
給人下蠱的叫草鬼婆,解蠱的叫瞧紙婆。
烏娣和烏柳都是後者。
烏柳是烏娣的侄女,也是她的傳人。
思南公館那邊,霍北堯剛收拾完行李,接到了顧北祁的電話。
他聲音蘊著寒意,“是你讓警察來調查我的?”
霍北堯邁開修長雙腿走到窗前,看著漆黑夜色,眼神冷厲,“怕了?做賊心虛。”
顧北祁冷笑,“我真要找人下蠱,就直接下到你身上。我跟南嫿無冤無仇,沒必要害她。”
霍北堯眼底閃過一絲譏誚,“你神經不正常,做什麼都有可能。”
“不是我做的,我不會認,以後少往我頭上扣屎盆子。”
“祁大殺手,這是打算棄暗投明了?”
“殺手”二字,一瞬間刺痛了顧北祁的心。
他那時年紀小,是被迫的,如果能選擇,誰願意做殺手?
沒做過殺手,他就不會心理扭曲,更不會殺那麼多人。
不殺人,他就可以光明正大地走在陽光下,光明正大地娶林梔兒為妻,生一堆孩子,過正常生活。
顧北祁微咬牙根,“霍北堯,我恨不得直接弄死你!你的人生本該是我的!”
霍北堯冷聲道“你也沒閒著。”
“是啊,本來是想直接弄死你,這樣我就能搖身一變成霍北堯了。而你,將替我死去。你死了,我就可以光明正大地活著,像天之驕子。”
霍北堯麵色一變,眼神寒浸浸的,蒙了一層碎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