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春風沉醉!
猝不及防,顧鳳驕摔倒在南嫿身上。
她個子高,人又瘦,硬硬的骨頭砸過來,砸得南嫿肩膀和髖骨疼。
鼻尖嗅到她身上濃烈的香水味,南嫿忍不住打了個噴嚏,嫌棄地把她從自己身上推開。
顧鳳驕翻了她一眼,坐穩後,抬頭看向司機,斥道“你怎麼開車的?”
司機嚇得膽戰心驚,急忙說“前麵的車突然急刹車,我沒辦法才刹車,要不就撞上去了。對不起,夫人。”
“下次開得穩點,否則開掉你!”
“好的好的夫人,下次再也不敢了。”司機嚇出了一頭冷汗。
半個小時後,一行人在古倉碼頭彙合。
顧鳳驕這邊來了一輛車。
霍北堯那邊三輛車,兩輛轎車,一輛裝載車。
車子還沒停穩,黑色限量版邁巴赫車門就從裡麵推開了。
伸出一雙筆直長腿,著熨帖無一絲褶皺的高定西褲。
霍北堯從車上下來,抬手鬆了鬆領帶,闊步走到顧鳳驕的車前,一把拉開車門,俯身,抓著南嫿的肩膀上下打量她,聲音沉啞焦灼,“你沒事吧?”
南嫿搖搖頭。
霍北堯暗暗鬆了口氣,握著她的手,就要把她從車裡拉下去。
顧鳳驕一把抓緊南嫿的另一隻手,一雙熬得發紅的雙眼盯住霍北堯,“先放了黛兒再說。”
霍北堯冷冷一笑,“既然說了放她,就肯定會放。”
“我不信你,必須要看到黛兒,我才放南嫿下去。”
霍北堯眼神陰沉,“我是你兒子,你為了一個外人要跟我翻臉?”
“你不也為了一個外人,屢次跟我翻臉嗎?”
“南嫿不是外人,她是陽陽和月月的媽媽!”
顧鳳驕抓著南嫿的手死活不肯鬆,眼睛直勾勾地盯著霍北堯,“黛兒是我好朋友的女兒,她若出事,我顏麵無光。”
霍北堯見顧鳳驕一雙手把南嫿纖細白皙的手腕都抓出紅印了,心疼得揪起來。
他鬆開南嫿,側眸吩咐顧一“去帶藍黛兒過來。”
顧一沉默一下,“好的,霍總,請稍等。”
顧一帶著幾個人,朝不遠處一個超級大的廢舊集裝箱走去。
那幾個人手裡拿著麻醉槍,麵生得很,南嫿以前沒看見過他們。
來到集裝箱前,顧一打開箱門。
淺淺的水裡是密密麻麻的鱷魚,聽見動靜張開鋒利的牙齒。
陰森森,十分嚇人。
那幾個人拿起手中的麻醉槍,就朝鱷魚嘴裡射擊,手勢熟練,像做慣了似的。
沒多久,麻藥勁兒上來了。
一二十條鱷魚紛紛停止蠕動,被那幾個人像拖麻袋似的,一一拖進裝載車裡。
關上車門,他們朝顧一打了聲招呼,上車開走了。
把集裝箱的水放乾,顧一跳上車,看到坐在桌子中間的藍黛兒,正雙臂環抱膝蓋,縮成一團,瑟瑟發抖。
顧一朝她伸出手,沒有情緒地說“下來吧,藍小姐。”
藍黛兒緩緩抬起頭,原本白皙清亮的眼睛已經渾濁不清,霧蒙蒙的,臉色慘白,頭發淩亂,神智也有點不清醒了。
看到顧一,她“啊”的一聲尖叫,就朝後縮。
縮了沒兩下,像是怕下麵有鱷魚似的,又像烏龜一樣爬回來。
顧一失了耐心,“自己跳下來,否則你就老死在這裡吧。”
藍黛兒像是被鱷魚嚇到了。
任憑顧一怎麼說,她都不肯離開桌子半步。
顧一也懶得去抱她,就那樣靜靜地和她對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