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策想到這裡搖了搖頭,君恒幾斤幾兩他還是知道的,而且就剛剛事情發生之後他的態度來說,對於眼前發生的事情他一直一臉懵逼,就說明事情的發展也在他的意料之外,而且自己對他的部署,他若有什麼改變,自己早便會知道。
那除此之外還有誰呢?
難道是君逸自己,但這樣更說不通,他為了什麼?
君策腦子裡有些淩亂,看不清楚這件事真正的模樣。
隻不過,想到君逸中毒,他心裡卻有些高興,若在這一回的事裡,君逸死了,對他來說也是好消息。
想到這裡,君策的臉色稍微放鬆。
至於君晟……,這一次不行,還有下一次,來日方長。
一旁的君恒也在腦子裡琢磨開了,越想越覺得不對勁,但是又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他很想找底下的人去問問事情的細節,排查到底是哪裡出了錯,但是這個時候那麼多人看著,他若離開目標太大,隻能乾乾的坐著。
籌謀了這麼久,君晟沒事,陰差陽錯把君逸送了出去,對他一點好處都沒有,君恒越想越覺得心中不甘,但是沒辦法,事已至此,隻能想辦法善後。
很快大理寺便來人了。
大理寺原本看了全場的官員,言簡意賅的把事情說了一遍。
大理寺的人當即開始查案。
首先是檢查杯子裡的殘留的酒,經過大理寺大夫的確認,杯子裡的酒確實有劇毒。
人群一聽,發出一陣竊竊私語的聲音,看向蘇長榮的眼神都不同了。
之後有專門的人把證據收起來,把在場的人分距離事情發生的遠近,帶到不同的屋子,一一詢問記下口供。
屋子是原本準備供客人休息的院子,剛剛管家已經帶人收拾出來。
君晟君恒君策三人,也被請到了一邊,照例詢問。
一時,原本熱鬨的膳廳一下冷清下來。
倒了毒酒的地方,由三個護衛守著,不許人靠近。
事情以最快的速度報到了宮中。
禦書房。
許懷義正在對皇帝稟報事情,今日城外居民建築竣工,他來作總結報告。
皇帝聽完許懷義的報告十分滿意,對許懷義大加讚賞,又賞賜了許多東西下去。
許懷義都接受了,他府中翻新,正是需要錢。
對於這一點,皇帝心知肚明。
隨後又問了許懷義一些問題,許懷義都一一回答。
在說到今兒的日子的時候,許懷義說得多了些
“本來是前幾日便要舉行竣工一事的,不過老百姓們有了新家園,想要個好兆頭,便選了今兒的好日子,微臣想著這種無傷大雅的事情,老百姓們喜歡,所以便答應了,還請陛下不要怪罪微臣擅做主張。”
皇帝擺擺手,不以為意道
“愛卿言重了,今兒確實是好日子,老三今兒大婚,你怎麼沒去喝一杯?”
許懷義拱手,“陛下恕罪,逸王殿下大婚,確實也給微臣遞了帖子,不過今日城外竣工,微臣實在分身乏術,隻得改日向逸王請罪了。”
皇帝哈哈大笑了兩聲,指著許懷義點了點,“想不到愛卿愛民如子到如此,從前倒是朕眼拙了,好好好。”
一個丞相,位高權重,卻不結黨營私,也不趨炎附勢,有能力,會拍馬屁,樁樁件件事情做得好,能為他分憂,還有點愛財的小毛病,這樣的大臣簡直做到了皇帝的心坎上,皇帝看許懷義是哪哪都順眼。
“罷了,你回去吧,這會應該還能趕得上逸王府的一杯喜酒,想來愛卿為民做事耽擱了一會,老三不會怪罪於你。”
“是,多謝陛下。”
許懷義正準備要走,外頭錢公公急急忙忙的進來
“陛下,陛下,大事不好了,逸王府出事了,逸王殿下在婚宴上中毒了。”
皇帝一聽,麵色震驚,一抬頭看到正往後退的許懷義,趕忙叫住他
“許愛卿,等等。”
“是。”
許懷義停下腳步,低著頭應道。
皇帝趕忙問細節,錢公公把外頭的京兆尹請了進來。
京兆尹大人見著皇帝,自然一五一十的把事情稟報了一遍,半點不敢隱瞞,生怕漏了什麼,還說得十分詳細。
皇帝聽完大怒,“今日朕沒去,便出了這樣的幺蛾子,朕若去了,這杯毒酒是不是就要遞到朕手上來。
“查,必須嚴查,朕要看看是誰膽大包天,居然敢做這種事。
陶致遠呢,陶致遠在不在?”
京兆尹連忙回答,“回陛下的話,陶大人今日沒去,陶大人從來不參加這些聚會。”
皇帝“你去叫上他,務必把這件事查得水落石出。”
“是。”京兆尹領命退下。
皇帝一臉氣憤,在屋子裡來回踱步,看了一眼一旁候著的許懷義問道
“這件事,丞相怎麼看?”
許懷義頓了頓,上前一步
“陛下,此事微臣不敢妄言。不過若是有人蓄意為之,那確實要徹查,否則京城人心惶惶,與皇家天威有礙。”
皇帝哼了一聲,看向許懷義
“這個時候,你就不必再跟朕打馬虎眼了。敢在老三婚宴上鬨事,除了那兩個還有誰,你剛剛沒聽到說嗎,這杯酒原本是給老大的,是老大覺得老三今兒是主家才給了老三,他們的目標是老大。
這幾日,宮裡宮外都在傳朕會立老大為太子,朕還以為他們有多高明的手段。
下毒?嗬,虧他們想得出來。在老三婚事上,老大中毒,老三難辭其咎,再從他們誰府中找出證據一箭三雕,最後留下那一個,朕不得不立。
手段幼稚可恥,但是若真的成功,確實效果顯著。
嗬,好打算。”
許懷義看了一眼皇帝低頭,順著皇帝的話開口道,
“若真如陛下所言,已經去了的沒辦法,活著的,又該如何處置呢?”
皇帝哼了一聲,“這些小兔崽子還真是不讓朕省心。你去一趟逸王府,把太醫都帶上,把老三給朕救活了。”
“是,微臣遵旨。”
剛剛那句問話皇帝沒有正麵回答他,而是直接岔開了話題,許懷義想到綰寧的吩咐,低著頭,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