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天浪人從彈棉花開始!
第二天,
整個杭城陰沉沉的。
冷嗖嗖的雨滴焦急拍打在醫館門前的青石階上,發出“劈裡啪啦”的聲響。
醫館裡,
何安下站在抓藥區,看著側旁坐在角落位置,低著頭,手中拿著一杆細毫毛筆,正不停揮動手腕的喬山,忍不住輕輕歎了口氣。
自昨晚出城,尋到郊外一處曲徑幽深之處,將韻真姑娘安葬。
回來後,師兄便一直不停的在抄寫藥方,
一連幾個時辰到現在,師兄診斷桌子上已經堆起了厚厚一摞紙張,墨色儘染其上。
……
何安下看了眼門外陰沉暗淡的天色,整個人胸腔也有些悶悶的。
這都十點多了,
昨兒還日頭高掛,天朗氣清。今天在烏雨之下,門外竟隻是稍稍有些亮色,像是晨時五六點鐘一樣。
門外忽然走來了兩個人,
何安下轉頭一看,頓時忍不住輕喊一聲“師兄。”
昨晚那個穿黑西裝的瘦削男人來了!
喬山執筆的手頓了一下,抬起頭看向門口,那張泛著青白的臉上,此時已是疲色儘顯,雙眼充滿了血絲。
看到沈西坡今日打扮,喬山微微愣了一下,
將手中毛筆放下,一屁股坐下,指了指桌子對麵患者的座位,聲音嘶啞道“……坐這裡吧。”
……
沈西坡朝著喬山和何安下微笑著點了點頭,環顧四周,好奇的打量了一下醫館的環境,沒去管身邊同行的人,抬腳邁進來,把手中的傘收起,抖了抖水,立在門旁。
他今天沒有穿黑西裝,而是披了一件黑色鬥篷,頭上戴著黃色軍帽。隨著走動,鬥篷晃動散開,露出了裡麵的整身軍服。
他竟然是個軍官!
隻是一般的軍服為了適應各種體形的人,總是裁剪的略顯肥大。沈西坡的這一身軍服,穿在他瘦削的身板上,竟是尤為合適。他的軍服肩部和腿部攏緊,似乎特意單獨為他一人修裁過。
軍靴一步一個水腳印,
沈西坡悠悠地走進來,喬山依舊沒有聽到任何腳步聲。
他坐在喬山對麵,拎起桌子上喬山剛寫的藥方,看著上麵墨斑斑的字跡,忍不住讚了句
“漂亮!一勾一挑,你寫的特彆好!”
喬山默然地點點頭,朝著門口看了一眼,問道
“你的人,不進來避雨嗎?”
雖然外麵的人撐著傘,
但還是會被風吹來的寒雨打在身上的。
……
沈西坡將藥方放回桌診桌上,也朝著往門外看了一眼,淡淡道
“他不是我的人。他傳承了一個古老的信仰,遵循著許多現代人難以理解的規矩。比如,一個房間裡如果有三個以上的人,他就不會進入。”
他的表情有些奇怪,似乎與門外之人真的不熟悉,
說這話時,
臉上看不出是敬重還是嘲諷,看起來有些怪異。
……
喬山喃喃道“很奇怪的信仰。”
現在房間裡,自己、何安下、沈西坡,正好三個人!
難怪外麵那打扮怪異的人不進來。
他沒有繼續追問,一是沒有心情,二是已經在後世見識了各種奇奇怪怪的信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