宦中嬌寵!
淩雪摸摸小皇帝的頭,隨即站起身來,一瞥瞧見了角落裡的許鶴玄。
她牽起小皇帝的手,邁著碎步向他走去,“這些日子臣女未能教導陛下,不知許首輔都教了陛下些什麼?”
探究又責怪的眼神望向他,他也不甘示弱,冷冷的懟了回去“自然是書中大義,千古明理,總比郡主周旋於男人之間來的坦蕩。”
這個紅顏禍水攪的陸展與宋琮之間明爭暗鬥,連小公主都與她親近,著實讓人可恨。
淩雪明顯被噎到了,提起一口氣,“首輔可不要妄言,臣女確是紅顏,卻不是禍水,臣女行的正,坐的端,不像首輔暗中覬覦他人,行事齷齪。”
道貌岸然的家夥,心中一直惦記著楚然,又談何光明磊落。
兩個人之間的氣氛劍拔弩張,誰也不肯相讓,小皇帝弱弱的說了一句“今日,究竟是誰為朕授課?”
這時二人都反應過來,淩雪不放心許鶴玄再教小皇帝,不容拒絕地開口“允兒,今日我為你授課,首輔大人事務繁忙,快快請回吧。”
許鶴玄瀟灑一笑“正合我意,郡主費心了,臣正好順路去鳳陽閣看看。”語罷便揮揮袖,淡然離去。
淩雪則帶著小皇帝來到書案,今日我教允兒學學《孟子》,拿出書來便教他誦讀,
“有事君人者,事是君則為容悅者也;有安社稷臣者,以安社稷為悅者也;
有天民者,達可行於天下而後行之者也;有大人者,正己而物正者也。”
進忠站在幽深的角落,偷偷望著日光照耀之下的淩雪。
她是那樣熠熠生輝,光彩奪目,眉目含情是對眾生慈悲的執念,隻是自己陰暗如螻鼠,怎配觸碰如此美好的她。
麗景軒之中,依凝日日以淚洗麵,這幾日陸展不僅拒絕了她的求見,連其他的宮女太監都開始拜高踩低,輕賤自己。
都怪江淩雪那個賤人搶走了本屬於她的寵愛,自己要想辦法把陸展奪回來。
她先去洗了一個冷水澡,又在院中吹了吹風,有些頭疼,揉了揉頭顳兩側。
“蘭兒,我頭疼的厲害,快去請禦醫,再去請督主,就說我相思成疾,久治不愈。”蘭兒收到吩咐,立即去辦。
許鶴玄來到鳳陽閣時,王承揚依舊冷冷站在門口,極其不情願,楚然則是坐在院中青玉石桌上,呆呆望著王承揚。
他抬腳走向楚然,“蓋夫秋之為憂也,其色慘淡,煙霏雲斂;其容清麗,天高日晶;其氣栗冽,砭人肌骨;其意蕭條,山川寂寥。
公主知曉,有些事有可奈何,有些事則無可奈何。”楚然根本不懂他在說什麼,懵懵的問“許鶴玄,此話何意?”
他倒是有些無可奈何了,“叫我鶴之便可,公主不可連名帶姓稱呼他人,不合規矩。”楚然不耐煩地說“規矩!規矩!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你怎麼那麼死板。”
他坐到她的身邊,那雙含情的桃花眼深情地凝望著她。
“即使是死板的山川,也會為愛嘩然,山會為愛震動,川會為愛流淌,臣如這山,亦如這川。”
楚然依舊雙目無神,緊盯著王承揚“對呀,要是他也能為我嘩然就好了。”
許鶴玄見她如此執迷不悟,心生憤怒,甩袖離去,隻留下一句“你和他不會有結果的。”
楚然眼中的落寞又多了幾分,她好像也猜到這個結局了,可是她想拚儘全力試一試,可不可以扭轉乾坤。
王承揚根本不理睬他人,每天如鬆柏一般站立在宮牆門口,並不言語,今日也是如此,終於熬到了他離職的時間,忽視楚然挽留的目光,徑直向宮門外走去。
夕陽西下,他迎著餘暉走出宮門,騎上卷毛青鬃烈馬,手中的鞭子快速抽打。
耳邊吹來陣陣西風,肆意馳騁,經過路旁的山川古道,快馬加鞭趕往軍營。
裴至英早已在軍營入口等他,自從她答應王承揚,為他準備衣衫後,兩人的接觸便多了起來。
他總是小心的打探她的喜好,然後再偷偷送給她,漸漸地她也被他打動,愛上了這個粗心大意卻真心疼愛自己的男人。
他望見了她等待的身影,臉上洋溢著幸福的微笑,快速下馬,跑過去擁抱她“英英,你怎麼在這,外麵冷。”
裴至英滿是愛意的凝視著他“我想你了,你在宮中可一切還好?”
他一本正經說著,“我可是為你守身如玉,都不曾與女子說話。”她嗔怪的打了他一下,“不許胡說。”
他裝作很疼的樣子,“我可不敢胡說,我心愛之人那麼好,其他女子怎可入我法眼。”
兩個人嘻嘻鬨鬨地回到了帷帳,一起共用晚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