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最重要的是吏治,考成法才是第一步。
隻有把官員治理好了,天下才能清明,然後清查地方,整理財政,使國家有餘財。
國家現在連供給九邊的軍費都是拖了又拖,怎麼能再去輕易改動軍隊呢。
朱翊鈞點點頭,“先生勿憂,新政一切以先生為主,朕不會改變主意的。”
安慰了張居正,等張居正走後,朱翊鈞翻起了今年京營的開支,以及各項操練。
曆朝曆代。
禁軍都是最重視的。
乾弱枝強,則國家不穩,乾強枝弱,則邊疆不穩。
大明也是如此,京營變化不斷,就是因為國家承平已久,京營戰鬥力每況愈下。
京城三大營改為十營團,後又十二團營,再到嘉靖恢複三大營。
百年間變來變去,因為京營問題窮出,始終無法解決京營戰鬥力下滑,不堪重用的原因。
萬曆朝之後二十幾年,京營聞敵炮即潰散,明亡。
禦前衛如今由戚金訓練半年餘。
招來戚金。
“禦前衛比其餘京營如何?”
“稍強。”
朱翊鈞聽到戚金的回答很意外,竟然隻是稍強,難道這小子在謙虛?自己又是給錢又是給鳥銃。
對答案不太滿意,又問。
“比邊軍如何?”
“勝於衛所,弱於家兵。”
“訓練多久可勝之?”
戚金無語。
他隻知道打出來的強軍,何時有訓練出來的強軍?
就是伯父當年訓練出來的戚繼軍,也是長年累月的戰爭,越打越強,才有了最後的赫赫聲威。
不管多麼膽大的人,上了戰場也會變一個人,因為那種勢不可擋的死亡臨近的腳步,不是靠訓練就能磨平的。
看到戚金為難的樣子,朱翊鈞歎了口氣,自己想當然了。
軍事還得慎重,沒有完全把握,以拉攏為主。
“朕聽聞遼東軍中喜用三眼銃,而少保則愛用鳥銃,這是為何?”
朱翊鈞去年讓兵仗局改為鳥銃供應各地,遼東堅決反對,要求按照往常供應三眼銃。
鳥銃威力比三眼銃強,射的又遠又準,裝填速度也快,他懷疑李成梁又在中間搞鬼。
“三眼銃雖弱於鳥銃,但是一銃入二、三子,放畢當錘擊之,遼東善騎兵,以此為法,實為凶悍。”
聽到戚金的解釋,朱翊鈞明白了,這回自己是真誤會李成梁了。
“讓兵仗局做三眼銃,按照往日供應遼東。”
太監聽到旨意,去了司禮監,讓司禮監安排。
又問了戚金一些軍中的事,朱翊鈞自己不懂軍事,也不知道如何問到點子上。
戚金的回答,讓他始終不得要領,也不知道該如何問,放了戚金離去。
等戚金走後,朱翊鈞寫好了字,讓人送去遼東。
不光要跟文官送自己寫的字表示信任,武將也要一視同仁,都是國之棟梁。
戚繼光被軍中同袍拉住,灌了幾頓酒,大醉特醉。
麵紅耳赤,站起身拍著胸脯保證,大家都是一個鍋裡吃飯,同進同退。
這才被同僚們放過,帶著自家軍隊去了一趟遼東,啥也沒乾就收了李成梁一筆銀子,安靜的回了薊鎮。
年關朝廷各稅賦賬冊混亂,張居正大肆斥責眾臣。
此時,雲霧山羅旁戰事起。
地方報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