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國萬曆!
“先生如何?”
李現,梁大忠不敢言。
朱翊鈞瞪眼。
幾人不敢瞞。
“聽人說張公在內閣坐立難安。”
朱翊鈞坐回案幾後,思慮良久,提筆在白紙揮墨,整理思路。
“三思。”
幾人不明其意,紛紛看向皇帝。
改革變法。
這四字朱翊鈞前世並未經曆過,活在盛世之中。
但是在少年時,還有很多書籍的描寫可見端倪,字裡行間實乃不可深思。
大明天下七百畝以上地主一萬四千兩百四十一戶。
這簡短的一條記錄,讓朱翊鈞不敢輕動。
爾等眼光短淺。
豈不知越是攻擊新政,朕越是要放權給張居正。
朱翊鈞歎了一口氣。
“通知禮部,兩日後的清明太廟祭祀,取消往年國公代祀,由朕親臨,所有大臣不得請假,違者以大不敬論處。”
“另外著人去國子監問,京城裡讀書人都在戴孝,是為先帝戴孝,還是為誰戴孝。”
“去取來朕先前留下的那幾封奏疏。”
太監連忙取來,朱翊鈞打開看了,指了幾個言辭激烈的名字。
“此等藐視朕的官員,著錦衣衛捉拿,按律重處。”
隨堂太監立刻出去傳旨。
禮部最先收到旨意,大急。
短短的兩日,改為皇帝親祀,就要改動諸多禮製,都要重新安排,就怕時間不夠。
太監不管,隻把旨意交給了禮部。
國子監祭酒,司業,博士等一眾人被太監當場責問,國家文武百官清明祭奠皇陵。
滿城戴孝不為先帝為他人,此是聖人之道嗎。
眾人皆無言。
隨後錦衣衛緹騎闖入翰林院,直接鎖拿住兩名翰林,同時在刑部也鎖拿兩名官員。
四人被逮到午門之外,太監頒布旨意,此四人藐視皇上,兩名翰林受六十廷仗,兩名刑部官員受八十廷仗。
行刑人員十分了然此四人的罪行,得到內廷的吩咐,毫不留情。
才十幾下,四人臀部就皮開肉裂,繼之血肉狼藉。
一開始四人還有力氣痛呼,最後漸無聲息,全部昏了過去,行刑人員也不管,照常打。
打的一人臀部都裂開了,流了一地。
刑法完畢,處罰還沒結束。
兩位翰林,削籍為民,永不敘用。
兩名刑部官員,充軍邊省,終身不赦。
隨後錦衣衛這才行動,把四位犯官,以厚布裹之,拽出宮門之外。
早已被幾位官員們的同僚通知,在此等候的家屬仆人,看到如此慘烈的情形,紛紛大嚎。
在場官員也被震懾,此等慘烈實乃未見。
這場廷仗驚動了京城百官。紛紛趕去探望,向官員家屬致以慰問。
朱翊鈞收到錦衣衛記錄的名單,傳訊諸人,是否為其同黨,才敢藐視朕!
眾官員驚懼,這才無人敢去犯官家中。
打消了官員們的氣焰,朱翊鈞又下旨。
“參先生的人,都假借忠孝之名,掩蓋其大逆不道的目的,即欺負朕軀年幼。
妄圖趕走父皇顧命,朕之輔弼,使朕軀孤立無援而得遂其私。
此次給與仗責,不過是小示儆戒,若再有人膽敢繼續頑抗,勿謂言之不預也!”
這道聖旨,等於把繼續彈劾張居正的人預定了謀逆罪,徹底堵死眾人辯抗的道路。
小皇帝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則震翻文武百官。
效果顯著。
滿朝彈劾張居正的奏疏大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