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汝之蜜糖,彼之砒霜_盛寵之下2_思兔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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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汝之蜜糖,彼之砒霜(1 / 2)

盛寵之下2!

宮牆外的人好歹還能夠解放,宮牆裡的那就沒那麼好受了。

夏裴這一路走得十分艱難,他第一次覺得,這皇宮裡的房子大得實在是有些過分了,不過是從院子走到正廳,怎麼要走十幾步啊。

他走的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一樣,畢竟他現在的全部精力,都在翻江倒海,亟待噴湧的肚子上。

好不容易挨到了正廳,蘇淼還不在!隻見一個女人掀開簾子走了出來,出來的正是宋婉婷,宋婉婷自打進宮之後,因為沒有封號,就以大宮女的身份呆在蘇淼身邊的,所以如今穿的也是宮女服,夏裴向來不關心蘇淼的私事,隻當她是宮裡的普通宮女。

宋婉婷對他福了福,道“殿下,王爺在後庭等您。”

還要去後庭?!

夏裴急得冷汗直滴,宋婉婷沒有注意到他的異樣,傳完話之後就轉身準備離開,還沒走兩步,手腕卻被人抓住了。

宋婉婷如觸電一般忙縮回自己的手,她驚恐地看著夏裴。

“殿下,請您自重。”

夏裴心裡是十分看不上宋婉婷的,一個宮女居然還嫌棄自己?自然不悅。隻是如今他實在沒工夫追究這宮女的過錯了。

很快,腹部的痛楚傳來,夏裴忍得痛苦難當,隻能趕緊問“我隻是想問問,東側在何方。”宋婉婷也沒想到他會提出這樣的要求,雖然身體在大腦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就給夏裴指了方向,但是當她看到夏裴先是佯裝鎮定走出正廳,出了正廳一眨眼的功夫就拔腿狂奔之後,都被嚇懵了。

她掐了掐自己的胳膊,痛得她驚呼出聲。

會疼,不是夢啊。

那太子殿下這是怎麼回事?不是有傳言說今天晚上太子殿下和王爺會有一個了斷嗎?怎麼太子殿下反倒借起東廁來了?

解決完生理需求,夏裴捂著自己還有些微痛的肚子,從東廁裡走出來。

這一鬨,整個人都虛脫了。

若不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以他今天的這個狀態,著實是不適合談判的。

在走廊裡,夏裴整了整衣服,努力忽略掉腹部的不適,佯裝鎮定地步入後庭。

偏殿靠著宮裡最大的鏡月湖,後庭正對著湖麵,從湖的對麵,就是正冒著火光的金萱殿,宮人正在儘力撲火,火勢漸漸穩住了,隻是那殿堂也被燒得差不多了,看過去,隻剩下一個空架子了。

蘇淼臨風而立,看著那被大火幾乎燒成了灰燼的宮殿,波瀾不驚,就像隻是在看一副風景一樣。不過幾日不見,他的身子卻又像單薄了很多,蘇淼一直身體就不是很好,隻是今日看他似乎更孱弱一些。

夏裴忍不住胡思亂想起來他這體格,是哪來的精力穢亂宮闈的?

搖搖頭,趕走腦子裡的奇怪想法,夏裴看蘇淼麵對大火時的淡定眼神,冷嘲,“不會這火,也是你放的吧。”

不想蘇淼卻直接點點頭,道“是我放的。”

“你……”夏裴頓時怒火中燒,“你憑什麼燒我母妃的宮殿!”

蘇淼的回答卻十分含糊不清“這是我蘇家欠她的。”

夏裴沒有多想,要不是他身體不舒服,這會兒已經上去揍蘇淼兩拳了。

“你口口聲聲說虧欠我的母妃,燒她的宮殿,搶走我的一切,這就是你所謂的彌補方式?”看到蘇淼不動如山的樣子,夏裴整了整衣服,他知道對付蘇淼不能太過冒進,便學著他的樣子,臨風而立。

隻是眼下,他做起來少了幾分瀟灑,多了幾分不好明說的難受。

“蘇淼,我已經知道父皇的事了。”

蘇淼卻是一點都不吃驚,隻點點頭道“你遲早都會知道的。”

“國君過世,你竟敢隱瞞,還用父皇的名義發布詔令,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廢除我的聖旨,也是你發的吧!”

蘇淼繼續點頭“是。”

夏裴氣急,同時又十分疑惑,蘇淼再神通廣大,也不可能冒充父王發布聖旨啊。

聖旨是皇上授意,由專門的傳旨人傳達給宮裡的撰寫官,這些人都隻聽皇上的派遣,沒有皇帝的命令,他們是不會發布聖旨的。為了防止有人假傳聖旨,涼國聖旨所用的布料和織法都是機密,當初他接到那道廢除自己太子一位的聖旨之時,因為很難相信還特意去檢查過,那聖旨確是真的沒錯。

難不成?他瞪大眼睛望著蘇淼,再也沒辦法強裝鎮定。“難不成父皇他……”

父皇一直很喜歡蘇淼,他一直讓他以蘇淼為榜樣,還處處提攜蘇淼。

難不成,父皇最後竟然糊塗到要把江山交給蘇淼這個外姓人嗎?!

“你不用急著生氣。”蘇淼繞過夏裴,走向石桌,上麵還擺著茶水和兩個杯子,他將兩個杯子都斟滿茶,將其中的一杯放到夏裴的方向,夏裴知道他的意思,沒有接。

“蘇淼,你已經儘失民心,你是爭不過我的。”民心,現在就是夏裴的最大籌碼。“蘇淼,你為人殘暴,得罪的人估計自己十根手指都數不過來吧,你以為苛政暴力就能讓人服你了?蘇淼,你大錯特錯了。”

“苛政不能服眾,卻能治人。”

“治國當懷仁義之心,愛民如子。”

“稚子犯錯,也該重罰。”

“水至清則無魚,你當真以為你能坐穩攝政王的位子,靠的是你的能力?”

蘇淼攤攤手,回答得很無所謂“誰說我是靠自己能力了,我是靠皇上庇護。”

“你……”夏裴被他氣得,一句話噎在喉中,滿臉通紅,他也算是縱橫官場,什麼場麵沒見過,什麼陰私詭計沒使過,外人看他,是清風霽月,正大光明的太子殿下,撕開表象之後,他也不比蘇淼乾淨多少。

但是他還是每次都會被蘇淼氣得半死,至少在拌嘴這件事上,從小到大,他就沒贏過。

憋了半天,夏裴也隻憋出來一句“我看你現在還能靠誰,蘇淼,我勸你還是束手就擒吧,我或許還能考慮留你一個全屍。”

“你以為你集合了幾個烏合之眾,就有資格殺我?”蘇淼冷冷地道。

夏裴是徹底被他逼急了,手摸上腰間的軟劍劍柄。

“我是涼國太子,受百姓所托,除奸臣,匡朝政!”說著,他就一躍而起,準備趁著蘇淼不注意,一招致命。

蘇淼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嚇懵了,看到他撲過來也不躲,隻是呆呆地看著。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有一道聲音,又插了進來。

“太子殿下。”

蘇淼的軟劍還沒出手,老福子終於顫顫巍巍地趕過來了,他身後還烏泱泱地站著一群人,太子一眼就認出那群人。

“這不是,我父皇的暗衛?!”

老皇帝有一隊隻聽命於他的死士,這事夏裴是知道的,傳聞這些人個個都是一頂一的高手,能夠於千軍萬馬之中取敵人首級。夏裴小時候因不滿父皇偏心蘇淼,朝父皇發過一次脾氣,還仗著自己學過幾招拳腳功夫,在皇宮裡上演全武行,結果被暗衛狠狠地教訓了,從此隻要是聽到這兩個字,都心有餘悸。

如今老福子在這個時候帶著暗衛包圍了他們,夏裴想到什麼臉色慘白,指著老福子和蘇淼。“你們是一夥的?”他氣極反笑“一個說要誓死效忠父皇的人,一群說願意為父皇賣命的人,怎麼,如今都要當牆頭草了嗎?看著蘇淼比我得勢便要依附他?!我告訴你們”夏裴指著老福子,從老福子開始,手指一個個的在每個人的身上點過,可他後麵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老福子打斷了。

“太子殿下您誤會了,奴才奉的就是皇上的禦令。”

夏裴腳步一個踉蹌,臉色頓時蒼白如灰“難不成,父皇……父皇他……”

蘇淼見他這樣,搖搖頭,雖然夏裴這些年為了和自己爭奪皇位努力做出大人的樣子,可拔苗助長的孩子,也終歸隻是孩子。

老福子皺了皺眉頭,先皇付出了多少精力來培養太子殿下,這殿下的心性比起王爺的來,到底是差了很多。

蘇淼看不下去了,說道“你父皇讓老福子對付的人不是你,是我。”

其實在看到那群暗衛的時候,蘇淼心裡就什麼都明白了。

他就知道,皇帝那個老不死的,不會那麼寬心。老皇帝還是留了後手,今天晚上,隻要他敢對夏裴不利,試圖奪天下,那麼他也肯定不能活著走出這宮殿。

老福子欠了欠身,道“陛下禦令,王爺和殿下是血親,本該同氣連枝,萬不能發生叔侄相殘的人間慘案。陛下讓奴才,務必護二位周全。”

這下,蘇淼也震驚了,他看著老福子,不敢相信地問了一遍,語氣都在顫抖“他……他當真是這麼說的?”

老福子看著蘇淼的眼睛,堅定地點點頭。

“王爺,陛下他的心裡,一直是有您的。”

一滴眼淚從蘇淼的眼角滑過,意識到自己失態了,他連忙背過身去擦掉淚水。隻有夏裴一個人,從一開始的震驚絕望到現在的完全懵逼,聽著老福子和蘇淼兩個人的話,卻像是在聽天書一樣,一個字都聽不懂。

“到底是怎麼回事?”

蘇淼笑著轉身,笑容裡竟然多了幾分灑脫。

“罷了罷了,那老狐狸真心也好,假意也罷,我終究是鬥不過他的。”蘇淼從石凳邊拿出一個黃布包裹,放在石桌上攤開。

裡麵靜靜躺著的,居然是——涼國玉璽。

蘇淼將那玉璽嫌棄地推給夏裴。

“你不用想你那些什麼清君側,除奸臣的借口了,你要的不就是這個東西嗎,放我這兒我也看著煩了,我給你便是。”

夏裴捧著那個不過巴掌大的玉璽,手都在顫抖。

他覺得這一切太過虛幻,他做夢都想要的東西,就這麼簡單地拿到了?

太過容易,以至於他接到這個玉璽的時候心裡總覺得空落落的。

他突然想到了什麼,質問道“那道聖旨呢,我父皇給你的那一道聖旨呢?”

蘇淼被問懵了,一時之間沒反應過來。

夏裴收好玉璽,又要聖旨。

“彆以為我不知道你的陰謀,父皇給你的聖旨肯定寫了對我不利的內容,你就等著我坐上皇位了,再拿聖旨出來,讓全天下看我笑話是嗎?”夏裴揣測著“父皇是不是讓你繼續當攝政王,要讓你和我同治天下?!”

夏裴說著說著,就越發確定自己的想法是對的,他記得在他年少的時候,父皇就曾問過他“如果讓你和你皇叔同治天下,你可願意?”

夏裴心裡恨死蘇淼了,怎麼可能願意。這事雖然不了了之,皇帝在得到夏裴的答案之後隻喃喃歎了一句“是朕糊塗了。”自那之後也不再提同治天下的話,但是這件事就像是一根刺,深深地紮進夏裴的心裡,時時刻刻地提醒著夏裴——他的天下,有人覬覦。

夏裴這邊著急上火,蘇淼卻是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笑了,笑得十分張狂肆意。

“如果我說是,你當如何?”

夏裴今天臉上的顏色實在是太豐富了,一會兒紅,一會兒白,這會兒直接青了。

他嚷嚷著,像個霸道護食的孩子。“我不會同意的!”

蘇淼笑眯眯地逗他“我有先皇聖旨在手,你就算不同意又能如何。”

“你……”

蘇淼繼續笑著,說道“要讓我退出也不是不可以。”

夏裴一驚,他看著蘇淼,就像是在看一個傻子一樣。

這個人當他在說什麼?這可是皇位,萬人之上的無上權力,他居然可以如此輕鬆地說出退出?

“我們做個交易如何?”

“什麼交易?”

“我用這半壁江山,和你換個人。”

夏裴愣了一下,但很快就明白過來。“你明知道她不是傾城。”

“她若是真正的傾城,你也不會換,不是嗎?”

見夏裴還在猶豫,蘇淼繼續說道“我知道你綁走她,不過是想讓躲起來的傾城出來見你罷了,夏裴,你醒醒吧,從我公布婚訊到現在已經過去多久了,如果傾城真的會出來,還會等到現在嗎?”

蘇淼說的話就是夏裴一直不願意承認的事實,太久了,他這些天派了那麼多人在昭陽城,一方麵是為奪宮,另一方麵,就是在尋找雪傾城的下落。

沒有,有很多人為了“雪傾城”而來,卻沒有一個人是她。

夏裴還在嘴硬,“她和傾城長得一樣,既然傾城不回來,我就當她是傾城,也並無不可。”

“你覺得,如果你強迫她和你在一起了,你和傾城還有可能嗎?”

夏裴被問懵了。

他想起了那日在竹林,傾城的那一記狠狠的耳光。

那麼溫柔的傾城,在他不顧她的意願將她帶回涼國也從不曾紅過臉的傾城,居然會打他!

更讓夏裴揪心的,是那日傾城看到他時的失望的眼神。

她說“夏裴,你害死了我的姐姐,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你。”

他從沒見過這麼冷漠的傾城,冷漠到他害怕。

他害怕傾城的永不原諒,更害怕傾城的永遠消失。

他不顧天下人的眼光,不顧倫常,從蘇淼的手裡搶新娘。他無非就是想著有一天,傾城能夠回來,他把小六姑娘交給傾城,問她“你看,你的姐姐還好好的,她已經回來了,你能不能也回到我身邊來?”

夏裴不得不承認,蘇淼的確非常了解他,也非常了解傾城。

如果他真的把小六姑娘當成傾城的替代品,那他和傾城這輩子再無可能。以傾城的脾氣,估計寧願死也不會跟他在一起了。

可以用這樣一個替代品換半壁江山嗎?

反正等他當上了涼國的王,他不信還找不出一個女人來。

不過,夏裴看了蘇淼一眼,問道“那你又是為什麼一定要這個替代品?”

蘇淼的神思飄遠,他似乎想到了某人,嘴角微揚,笑著道“因為我答應了一個人,要照顧好她。”

“答應了一個人?”夏裴皺了皺眉頭,問道“蕭煜?”

蘇淼隻道“這是我的事,你隻需要回答我,這樁交易,你是做還是不做。”

夏裴想了想,點點頭。

“做!”

夏裴和蘇淼走出皇宮,迎接他的隻有一個腳步虛浮,一副虛脫相的侍衛,其他人早就因為腿軟站都站不起來了。蘇淼命人召了馬車過來,自己率先走上去。夏裴心裡隻覺得後怕,等馬車的時候腳下打滑,差點沒摔下去,還是老福子眼疾手快扶著他,笑著寬慰“殿下放心,王爺是您皇叔,他最疼您了。”

疼?夏裴不置可否,登上了馬車。

馬車揚長而去,徒留一地的灰塵,老福子望著馬車離去的方向,對身邊的宮人說道。

“我們也回去收拾收拾東西吧。”

“您……”

“我伺候陛下一輩子,老了也不中用了,如今這天下局勢已定,我也該為自己而活了。”

身後的宮人眼含熱淚,扶著他,一步步地往宮內走去,守門的將士們忙著安頓因為拉肚子而癱軟在宮門前的太子的侍衛,草草地檢查了一下老福子的宮牌就放他進去了。他們誰都沒有注意到,在另一處宮門,一位做小宮人打扮的女人,正偷偷溜出宮。

宋婉婷用偷來的宮牌溜出宮門,見她出來了,黑暗牆角裡,緩緩地走出來一輛馬車,駕馬的並非彆人,正是宋六。

“妹……宋小姐。”宋六喃喃地喚著。

宋婉婷卻是看都沒看他一眼,她登上馬車,掀起簾子坐進去。

“跟著王爺的馬車。”

宋六頗為為難,自從知道自己的身世,知道宋婉婷是自己同父異母的妹妹,他已經違背意願,做了很多昧良心的事了。他不僅經常向宋婉婷報告王爺的行蹤,還依據宋婉婷的指示,將送親路線透露給太子殿下,他當日也在送親隊伍中,看到小六姑娘差點被人誤傷,他終於開始反思自己做的事是不是對的,值不值得。

“宋小姐,如今天下大局已定,您也要考慮一下自己的後路了。”

“後路?”宋婉婷冷哼。“彆以為你和我有點血緣關係就可以對我的事指手畫腳,我要是考慮後路,當初就不會跟著王爺。”

“現在收手不好嗎?離開皇宮,離開王爺。此次奪位之爭,實在是凶險,您畢竟是王爺的女人,隻怕會有性命之憂。”

“我現在還有什麼後路?我是還能回到宋家做我的大小姐嗎?我不過一條賤命,就算真的要死,我也要陪著王爺一起死。”

最重要的,是不能讓王爺和那個賤人在一起。

宋婉婷怎麼也沒想到,她費儘心機,本來想趁著太子來劫親的時候,讓混在送親隊伍裡的自己人把那個女人給殺了,這樣王爺肯定會把罪過安在太子的頭上,怎麼都查不到她身上來。

可沒想到半路插來一隊黑衣人,打亂了她的計劃。

不過亂了就亂了,太子殿下擄走了那個女人,雖然這個結果不那麼令人滿意,但總歸,將那個女人從王爺身邊趕走了。

隻是宋婉婷怎麼都沒想到,蘇淼居然能為了那個女人放棄一切。

當她在牆角,偷聽到那一句“我用這半壁江山,和你換一個人。”

他要換誰,夏裴知道,她宋婉婷也一清二楚。

半壁江山,換一個女人?

王爺,您太傻了,也太無情了,我為你付出了一切,你連多看我一眼都不肯,可是那個女人呢,她給了你什麼?值得你放棄一切,換一個她?

宋婉婷越想越淒苦,嘴角露出一個絕望的,狠厲的笑容。

當然,這一些宋六都看不到。

他好不容易擁有一次家人,哪怕宋婉婷不是很待見他,哪怕他知道宋婉婷的決定是錯誤的,但是他還是和以往一樣,不忍讓這個同父異母的妹妹失望,宋六揚起馬鞭,追隨著王爺馬車離去的方向而去。

最後,蘇淼和夏裴的馬車在太子府前麵停了下來,宋六的馬車也跟著停在太子府不遠處的街角裡。

宋婉婷跳下車,宋六忙問她“你去哪兒。”

宋婉婷惡狠狠地丟下一句“不用你管”便自顧自地往前走。

宋婉婷剛走出沒兩步,一個轉角的功夫,就遇到了兩個黑衣人。

宋婉婷從沒見過他們,愣了。“你們是誰?”

“我們公子請姑娘過去一趟。”說著,不等宋婉婷反應,就拱手道“得罪了。”

宋婉婷剛想喊人,脖子上就挨了一記手刀,暈了過去。

等宋六停好馬車,追出來找人的時候,街道空空,人已經不知去向。

張崇扛著宋婉婷一路往前跑,連祁跟在他的身邊,腳步比他輕鬆很多,三兩下就跑到張崇前麵去了。

這讓張崇心裡看得很不平衡。“憑什麼就讓我一個人背啊。”

連祁負手,給了張崇一個紮心的答案“因為你沒媳婦。”

“沒媳婦怪我咯?”張崇氣急,他能怎麼辦嘛!那些個女孩子一個個都喜歡連祁這樣的小白臉,他這樣五大三粗的一露麵,她們就嚇得直哭,他能怎麼辦嘛。“再說了,這和有沒有媳婦有什麼關係,你想讓我做苦力你就直說,不用這麼拐彎抹角的。”

連祁看著他,倒著走路,向他解釋道“這個你就不懂了吧,我有媳婦了,如果讓我媳婦知道我背過其他女人,回去肯定要讓我跪搓衣板。所以呢,你為了兄弟就犧牲一下吧。”

張崇撇撇嘴,連祁的媳婦他又不是不認識,傾城山莊的廚娘,為人豪爽,怎麼會是這麼小氣的人。

不過連祁不肯背他也沒辦法,畢竟當初發現宋婉婷的是他,聽到連祁說宋婉婷是蘇淼的女人之後,提出來要把宋婉婷綁走的也是他。

哼,連祁不幫就不幫,到時候在主子麵前領功,也沒他連祁的份。

張崇將快要滑下背的人往上托了托,忍不住碎碎念叨“你說這女人吃了啥啊,怎麼這麼重。不是說女人都是輕飄飄的嘛?怎麼感覺和你們說的不太一樣啊。”

連祁到底是沒忍住,“噗嗤”笑出了聲。

還是有張崇的日子有趣啊。

兩人正往客棧趕呢,迎麵遇到了一隊人,連祁忙將張崇拉到一邊的牆角貓著,待看清領頭的那人之後,驚喜地跳出來,喚道“爺!”

蕭煜看到他們,停住腳步,狐疑地問道“不是讓你們在太子府門口守著嗎?你們怎麼回來了?”

張崇怕連祁搶功勞,背著宋婉婷出來獻寶“爺,你快看我抓到誰了!”

蕭煜看了一眼他背後的女人,眉頭皺成一團“你把她捉過來乾什麼?”

本來仰著臉,乖乖等著誇獎的張崇,被這一頓指責給弄懵了。

“爺,這個是蘇淼的女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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