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9章不玩了
局勢幾乎是一片倒。
在天劍宗第一人,蕭無塵強大的劍氣下,太虛門的弟子,幾乎沒什麼還手的餘地。
即便是令狐笑,也根本不是對手。
蕭無塵隻寥寥幾劍,便將令狐笑完全壓製住了。
每一劍,都古樸大氣,渾然天成,有一種暗合天道,融於虛空的神韻。
每一劍,都挾著磅礴靈力凝聚成的強大的劍氣。
每一劍,令狐笑都必須全力以赴。
蕭無塵每劈一劍,令狐笑就退一步。
一身白色劍紋道袍的蕭無塵,神情俊美漠然,身姿筆直,姿態優雅。
而被寄予厚望的,五百年難得一見,衝虛第一劍道天驕令狐笑,卻隻能咬著牙,苦苦支撐,十分狼狽。
再沒有此前,劍氣橫掃,大殺四方的模樣。
在此刻,眾人終於直觀地明白了。
究竟,什麼才是真的天驕。
什麼才是真正的劍道天才。
名聲或有虛實。
但劍卻不會說謊。
隻要一交鋒,孰強孰弱,高下立判。
看著令狐笑狼狽的模樣,眾人心中都有些唏噓感慨,但卻並沒有太多譏諷和落井下石。
他們知道,令狐笑已經足夠強了。
此前的論劍,他已經證明了自己的實力。
隻不過,蕭無塵更強罷了。
四大宗,畢竟是四大宗。
四宗劍道之首,天劍宗弟子第一人,蕭無塵,是浮於雲端的人物。
而八大門的天才,即便再強,也隻是立於山巔罷了。
劍道如此。
修為上,蕭無塵也還高了一截。
蕭無塵是築基巔峰。
而令狐笑,隻是比一般築基後期強一點。
嚴格來說,築基境界,隻分初中高三階,此後修為再突破,便是金丹了。
但是結丹太難了。
大多數築基修士,若非運氣特彆好的情況下,都會在金丹前卡一段時間。
這段時間,少則年許,多則數十年,上百年。
卡一輩子的也大有人在。
這樣一來,築基後期到金丹之間,就有了一段會因人而異,但大體都相對漫長的階段。
在此期間,修士還是會不斷修行,靈力會緩緩增強,並逐漸沉澱,直至沉澱出紮實的根基,具有了突破金丹的契機……
抑或者,是已經嘗試過突破金丹,但失敗了。
或是本命法寶胚胎已成,但金丹未結……
以上這些階段,統稱為築基巔峰。
意味著築基以上,金丹未滿。
蕭無塵就是這個境界,但令狐笑不是。
因此修為上,也有了懸殊,更加劇了劍道上的劣勢。
論劍場中,令狐笑不是蕭無塵的對手,行跡狼狽。
其他人的情況更糟。
天劍宗這一隊,是論劍大會,最頂級的隊伍之一,除了蕭無塵外,其他四名天劍宗弟子,也沒一個弱的。
這四人的實力,比之令狐笑,會差上一絲。
與歐陽軒相比,卻要強上一些。
比起程默和司徒劍,強得就更多了。
這是宗門弟子,“硬實力”上的全麵碾壓。
因此,在天劍宗五人,可怕的劍氣席卷之下,太虛門所有人,都被打得左右支絀,異常艱苦。
墨畫的處境同樣不好。
隊友被徹底壓製,他的法術,也起不了太大作用。
隻能憑借身法,在天劍宗弟子的劍下“苟全性命”。
但這種“苟全”,根本沒意義。
局勢很明顯。
太虛門在一步步滑向落敗的邊緣。
也有一些觀眾,在期待著一些“奇跡”,期待著誰能力挽狂瀾,改變戰局。
但可惜的是,沒有奇跡發生。
弱者,就是會輸。
令狐笑首先落敗了。
他在蕭無塵的劍下,苦苦支撐,儘力尋求著轉機,但終究還是事與願違,沒能夠力挽狂瀾。
在修為和劍道的雙重懸殊下,令狐笑拚到力竭,最後被神情淡漠的蕭無塵,迎麵一劈,一劍了結了。
令狐笑死於蕭無塵的劍下。
形勢便急轉直下了。
其他人也開始力竭,一個接一個落敗……
觀戰的修士,便有些沉默了。
很多人臉上,期待退去,露出了索然無味的神色。
他們原本以為,這會是一場天雷勾動地火,天驕碰麵,爭鋒相對的激烈對局。
即便有一隊注定要輸,但也肯定會貢獻一場,精彩絕倫的天驕對局。
天劍宗和太虛門的劍道天才,也會來一場,“會當淩絕頂”的巔峰對決。
但結果,讓他們大失所望。
太虛門敗得太徹底了,從頭到尾,幾乎沒有一絲懸念。
令狐笑也完全沒辦法,與天劍第一人的蕭無塵相比。
更彆說那個墨畫了。
此時便有人幸災樂禍:
“三宗合流的太虛門,就這?”
“三個‘八大門’級彆的宗門,合在一起,結果還不夠天劍宗一宗砍的,真是搞笑……”
“三宗合流,合了個寂寞。”
“換個角度想,他們是合宗了才能打到這個地步。若是不合宗,肯定更弱……”
“懸殊確實太大了,根本沒的打……”
“白期待了……”
“沒意思……”
“太虛門這支最強的隊伍,未嘗一敗,這下也要輸了……”
“肯定輸,人都死沒了,隻剩一個墨畫了。他一個混子,能殺了誰?”
“彆說蕭無塵了,天劍宗這隊其他四人,隨便拎一個,放到八大門中,都是頂尖的弟子,不是墨畫能‘碰瓷’的。”
也有人戲謔道:“彆這麼說,說不定這個墨畫,還能一穿五呢?”
眾人愣了下,忍不住哄堂大笑起來。
但是笑著笑著,也覺得沒什麼意思了。
太虛門表現得太差了,他們就算去“奚落”,也有點沒勁。
唯一有點意思的事,還是墨畫:
“這次,這個墨畫,總該死一次了吧?”
這也是到現在為止,這場從“滿懷期待”,到“索然無味”的論劍比賽中,唯一一件,還能讓人提起興趣來的事。
甚至還讓人精神為之一振。
有人讚同:“太虛門要輸,他必然會死在天劍宗弟子手裡。”
“好!好!”不少修士拍手叫好。
“終於有人,能殺一次墨畫了。”
“可惜的是,死在天劍宗弟子手裡,也算不得太大的屈辱。”
“天劍宗弟子,畢竟太強了,尤其是蕭無塵,死在他們的劍下,就顯得有點……理所當然?”
“少了點意思……”
“最好是在那種致命的‘關鍵局’,雙方都不能輸,然後為了贏,拚了命,彼此勢均力敵,你來我往,打得蕩氣回腸,恨不得把腦漿子都打出來……”
“然後在最關鍵的時候,墨畫一個大意,露出了破綻,被人屈辱斬殺,太虛門一敗塗地,墨畫成了千古罪人,被釘在恥辱柱上,淪為萬人嬉笑的談資……”
“這樣的死,才配得上墨畫。”
“可惜了……”
“是啊,便宜這小子了。”
也有人道:“罷了,知足常樂,我這輩子,能看到墨畫這小子死一次就畢生無憾了,不能要求太高。”
“有道理。”
“地字第一場,他就敗了,死了一次,也算是‘開門紅’了。”
“而且,地字局才剛開始,後麵的論劍還有很多場,難打的局多得是。”
“墨畫死的機會,還有很多。”
“好戲也多得很。”
“今天就當開胃菜了……”
這麼一想,眾人心情瞬間又好了起來,看向論劍場的目光,也變得期待了起來。
他們在等著看,墨畫到底會怎麼“死”……
……
論劍場內。
墨畫身形如水,還在逃著。
兩個天劍宗的天驕追著他殺。
蕭無塵沒有動手,隻在一旁看著。
似乎殺墨畫,並不值得他動手。
還有另外兩個天劍宗弟子,目光冰冷,持劍在一旁等著,隻要墨畫露出一丁點破綻,就會一劍過去,斃了墨畫。
他們的策略,清晰明白。
想單獨在身法上,勝過墨畫,並沒有那麼簡單。
他們是四大宗的頂尖天驕,實力很強。
但這種實力,主要是修為和戰力,並不意味著,他們身法也是絕對的頂尖。
至少,單論身法,他們不會比逍遙門的天驕風子宸更強。
單論劍法,他們也未必比風子宸的風劍更快。
風子宸都無法逮住墨畫,一劍宰了。
他們也未必可以。
因此,他們隻能不斷用劍追殺,給墨畫上“強度”,硬生生耗著他,逼迫他犯錯。
墨畫若犯錯,身法露出破綻,一旁虎視眈眈的天劍宗弟子,便會一劍取了他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