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仙從凡人修仙傳開始!
嶽華島,張遷曾居住的庭院之中,袁芊芊緩緩地睜開水汪汪的大眼睛,麵露一絲困惑之色,感覺自己做了一個好長的夢,卻又什麼都想不起來,搖晃了一下微沉的小腦袋,忽感手中握有一物。
是一枚玉簡?
袁芊芊下意識的用神識向裡一掃,不一會兒,就驚乎出聲,立刻從床上跳下,似哭似泣的大聲道“張大哥!你怎麼能丟下芊兒一個人!芊兒可不是貪生怕死之輩!不行!芊兒要去找張大哥!”
袁芊芊邊哭,邊向儲物袋中翻找著什麼,很快,一個金色羅盤出現在掌中,法力運轉之下,一縷金色玄氣從其指尖發出,點在了天池之上,口中誦念咒語道“天地尋方蹤,人常覓念音,流雲清新誌,直道謀身藏,急急如律令!”
隨著袁芊芊施咒完畢,羅盤上的天池飛速轉動,十數息後,停在了偏西南的一個方向,袁芊芊見此,麵色一喜,將金色羅盤一收,取出自己的變身人偶,再次變身成白麵少年的模樣,費了好一番手腳,才解開張遷布置在房門上的禁製,就毫不猶豫地奪門而去。
一處寂靜的海域,十餘名黑袍修士停在虛空,恭敬的站在兩名氣息強大的修士身後,其中一名披頭散發的灰衣老者,氣息最為強橫,足有元嬰初期的修為,另一人是一名身穿金色錦袍的魁梧大漢,正是赤血宗少主樊帝冥。
“祈長老,據探子密報,今日魏東陽會帶著黎子塵經過此處,秘密前往最近的岩離島,傳送回天星城,我們就在此設伏,截殺他們吧!”樊帝冥麵對本宗的元嬰期長老,態度恭順了許多,客氣的說道。
“嘿嘿!祈某此行隻負責出力,具體如何行事,就由賢侄來安排吧!魏東陽僅是一名新晉元嬰期修士而已,想必神通一般,根本不足為懼!”灰衣老者怪笑一聲,一臉無所謂道。
“那是當然!他一個煉丹師,還能在祈長老手中翻出什麼風浪不成?”樊帝冥淡笑著恭維了一聲,令灰衣老者頗為受用,然後,轉首指揮身後的十餘名黑袍修士,將其分散成六組,每人手中都有一麵鮮紅色陣旗,隨著他一聲令下,十餘名黑袍修士一抖手中的陣旗,上麵血色符文隱顯,靈光一閃,幾人的身影就全都消失在了空中。
嶽華島外的星雲舟上,淩穎再次招待著忽然來訪的樊夢瑤,二女簡單的寒暄過後,樊夢瑤就主動道明了來意。
“淩姐姐,小妹到此,是呈送家母的回信。”說著,樊夢瑤將一枚紅色玉簡遞給淩穎。
淩穎麵露一絲訝色,沒想到如此快就會收到回信,好奇的接過玉簡,神識向內一掃,玉簡裡內容不多,隻有短短幾句話,除了感謝她歸還玄武旗外,對結盟之事,玉簡中卻隻字未提,而是提出了一個讓她大感意外的提議。
“樊妹妹,應該看過玉簡中的內容了吧?”淩穎放下玉簡,似笑非笑的問道。
樊夢瑤麵色不變,坦然道“不錯!母親大人事先征求過小妹的意見,小妹這裡沒有問題。”
“共同執掌花樓設在天星城的分樓嗎?並且還將正樓主之位讓予姐姐,令尊真是好大的手筆啊!樊妹妹真的甘心嗎?”淩穎笑問道。
“小妹對管理花樓,本來就不太感興趣,隻想安心修煉,以圖個逍遙自在。”說到此,樊夢瑤搖了搖頭,雙眼有些迷離,抬頭仰望,一臉的向往之色。
“好個逍遙自在!妹妹真是說到了姐姐的心坎中,可惜身處亂世,很多時候,都是身不由己。”淩穎非常認同的感慨道。
“令尊送了姐姐如此大禮,其用意應該不止於此吧?看來令尊雖然明著沒有答應,但對妹妹,卻疼愛有加啊!”淩穎心思玲瓏,很快就想明白了其中關竅,若是局勢真的發展到了對花樓,乃至赤血宗不利,有此層關係在,淩穎至少對樊夢瑤,會多加撫照一二,真是可憐天下父母心!
樊夢瑤沒有回話,回想起和此玉簡一起送來的那枚秘信,是母親大人專門寫給她的,裡麵隻有寥寥八個字“修為至上,明哲保身。”
既似是忠告,也似是提醒!
“小妹已決定退出此屆丹王大比,即刻就準備返程了,此來,也有向姐姐辭彆之意。”沉默了好一會兒,樊夢瑤才再次開口道。
“哦?妹妹也要退出嗎?是因為張道友的原因吧?”淩穎神色一動,靈眸微閃,瞬間就猜到了緣由,輕笑道。
樊夢瑤俏臉不由得一紅,沒有過多解釋,隻是輕輕頷了頷首,就話題一轉,討論起了修煉上的事。
同一時間,張遷看著停在半空中的赤目修士,暗暗戒備著,目光在其手中那張靈光暗淡的灰色小符上,多停留了數息,麵露若有所思之色。
“小子!真是好膽!見到老夫居然還能如此鎮定,一會等你化成老夫幡上亡靈後,就知道什麼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了!”赤目修士見多了看到他,就嚇的膽小如鼠之輩,如張遷這般鎮定的修士還真不多見,故沒有一上來,就痛下殺手。
“不知前輩找晚輩是何事?晚輩似乎是頭一回見前輩,應該沒有什麼得罪之處吧?”張遷試探的問道。
“哼!要怪就怪你太不自量力,拿了不該拿的東西!那塊梵聖真片,就在你的身上吧?拿來吧!”赤目修士將手一伸,冷喝道。
“梵聖真片?原來是因為此寶!晚輩將之交予前輩,前輩就會放過晚輩嗎?”張遷眉頭微皺,為了小命著想,他倒是肯舍棄那枚銅片,不過看此人冷漠的態度,其目的,應並不止於此,似乎還想取他的性命。
“嘿嘿!你若是識相,老夫可以給你一個痛快!否則,就嘗嘗千鬼噬魂的滋味吧!”赤目修士殘忍一笑,早已將張遷當成了俎上魚肉,一副吃定了張遷的樣子。
張遷輕歎一聲,心道果然如此,在修仙界,一切還是要憑實力說話,實力弱小者,根本就沒有談判的資格,隻能任人宰割。
既然橫豎都是死,他自然不會坐以待斃,隻見他嘴唇默動,身體瞬間長高了寸許,且變的精壯異常,將內力運轉至雙足,再配合追風靴,抬腿向前邁了一大步,就出現在虛空,腳下似有氣浪飛濺,張遷的身影在空中連踏數步,以一條奇異的路線,瞬息之間,就橫跨了數十丈的距離,來到了赤目修士麵前,手中血光一閃,殤雪斧出現在掌中,狠狠地向其門麵斬去。
赤目修士見此,麵色一驚,沒想到張遷竟然敢主動出擊,看其動作,似乎還有點真本事,神色鄭重了一些,麵對斬來的小斧,居然選擇不閃不避,很輕易的就被一劈兩半。
張遷見赤目修士被他一擊而殺,臉上卻毫無喜色,低頭看向其屍身,隻見眨眼的功夫,其人“屍體”就變成了一灘濃濃的血水,並懸浮在空中,聚而不散。
他心中暗自嘀咕了一聲,忽然,神覺向他發出了一道強烈的示警,心下大驚,下意識地再次運轉剛剛的詭異步態,向後連退了十餘丈。
而在他之前站立的地方,一個數尺高的血人,手握一柄寸許長的血色匕首,正無聲無息的出現在那裡,血人似乎很是意外,沒想到必中的一擊,居然沒能偷襲到張遷。
“小子!老夫到是有些小看你了!你的肉身修煉的不錯,正適合當作血食,用來祭煉老夫的血靈!”
赤目修士的聲音從血人口中傳來,隻見他向空中的那灘血水一吸,血水就化成了血色小幡,出現在其手中,然後幡麵迎風飛漲,轉瞬之間,就將大半邊天空所籠罩;張遷見此,心中暗道“不好!”,轉首就向身後遁走,沒等他飛出多遠,耳邊再次傳來赤目修士的聲音“遲了!來嘗嘗千鬼噬魂的滋味吧!哈哈哈!化血為牢!”
張遷隻覺剛剛飛遁出數丈距離,就感四周空間變的有些粘稠、滯澀,仿佛置身於沼澤之中,越陷越深,難以自拔;身體受阻後,遁光被迫停了下來,而此時,他已置身於一片血色汪洋之中,天空也染成了一片赤色,仿佛墜入到了無邊煉獄一般。
張遷用神識探查了一下四周,麵色不由得一沉,這處詭異的血海還有壓製神識的效果,此時,他的神識隻能離體數丈之遠,根本探知不到此處血海的大概範圍,就更彆提找到那個血人的身影了。
張遷壓下心中的驚慌情緒,強迫自己鎮定下來,眼中金芒閃現,全力催動起法眼通,再次查探向四周,此回終於有了一些收獲,隻見在數丈之外,正有數百道淡淡的血影向他這裡快速襲來,每一隻血影,都差不多有煉氣期頂峰的修為。
僅在張遷察看的這一息之間,它們就來到了他的身前,模糊的麵容上,突然出現了一張血盆大口,瘋狂的向張遷身體咬來。
儘管對自己的肉身很有信心,但張遷也不敢輕易嘗試被啃食的滋味,誰知道這些血影有什麼詭異神通,他神念一動,一條白色匹練出現在體外,包繞住周身,見其暫時抵擋住了血影的撕咬,心下微鬆,但馬上,他的麵色又是一白,這些血影居然可以吞噬靈器外放的護主靈光,雖然速度不快,但架不住血影數量太多,張遷默默計算了一下,估計用不上十息時間,白色匹練就會再難擋抵住血影的瘋狂啃食。
張遷念頭一動,一柄金色飛刀,和一隻二級妖獸氣息的火鳥,從他手中打出,分彆射向左右兩邊的血影群,果然如他所料,飛刀對血影根本無法造成一絲的傷害,血影轉瞬間就會恢複如初,而二級火鳥符所化的烈炎,也隻是打滅了十數隻血影,它們很快又會從血海中複活,重新加入進攻的血影大隊。
看來不逃出這片血海,他早晚會死在這些斬之不滅,殺之不絕的血影口中!
就在他暗暗猶豫,要不要動用一個殺手鐧時,一個熟悉而又虛弱的聲音傳入了他的耳中。
“張小友!看來你的情況不太妙啊!用不用本座出手,幫你消滅掉這些血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