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耀四方!
‘叮!’
‘任務完成,‘一次機遇’獎勵已發放。’
隨著腦海裡提示音落下,一個身著青色絲質漢服,頭紮玉石束發冠,體型頗為富態的老男人,帶著一個身著棉衣的隨從,從費爾南多家的大門裡走出來。
這就好像帶刀倭人是走在前麵開路的保鏢,大佬才剛剛出場。
“你為什麼打人!”
郭春秧足足反應兩三秒,他從未見過如此囂張之人。
打量說話的人,張新該怎麼跟他解釋,自已是出於無奈呢?
心裡這樣想,張新不僅不道歉,反而上前一步,用當錦衣衛時的口氣喝道,“是誰給你的勇氣質問我,滾!”
“”
做為一個有船四十多艘的大海商,郭春秧有足夠的多的智慧進行發散性思維。
人生經曆豐富他自然聽出來,這是官差口氣,濠鏡澳官差他大多都認識,排除這些,那麼眼前這個青年大概率是望洋山上的錦衣衛
想到這裡,郭春秧壓下心裡怒氣,臉上表情不顯,直接甩手離開。
隨從扶起被打暈的倭人,緊隨其後。
目送三人離開,張新在心裡猜測這該不會是係統說的‘一次機遇’吧?
片刻後張新在裝修奢侈的大宅內見到費爾南多。
打量會客廳布置,牆壁上掛著鹿角標本、油畫。
家具是沙發、茶幾。
是真的發沙,像古堡裡吸血鬼愛用的那種,黑棕色,造型如蝙蝠展翅。
整體風格非常西方化。
“張先生找我有什麼事?”
費爾南多已經知道張新在門口打人的事,這讓他感到開心,敵人的敵人是朋友,以後可以和郭春秧進行生多生意往來。
張新打量身高一米八,卻隻有七十公斤重的費爾南多,這哥們很瘦,也很精神,那兩撇上翹的牛角胡是亮點。
除了他本人,會客廳裡還有翻譯陶青雲,這哥們是‘太監’,為與帝王家分開,地方特色叫‘火者’。
還有,原本屬於羅狄斯的位置,現在被一名身高隻有一米五,體型短壯的倭人代替。
很明顯,這名倭人是費爾南多新招來的貼身保鏢。
“費爾南多先生。”張新直言道,“我需要買木材造船,可有人從中作梗,導致沒有海商願意代買。”
陶青雲在旁邊同聲翻譯。
牛角胡臉皮抽抽,這不是指桑罵槐,而是直接指著鼻子罵他從中作硬。
思考一秒,道費爾南多道,“生意講究你情我願,彆人不願意為你代購木材,張先生是不是應該從自己身上找原因?”
反正現在不指望能在清關過程中逃稅漏稅,費爾南多不怕張新和錦衣衛私下使手段,因為這不符合大明朝利益。
“沒有談判餘地嗎?”
費爾南多換個舒服坐勢,左腿搭在右腿上,神態輕鬆地把頭搖搖,“這是生意,無關其它。”
見張新無可奈何,卻強裝鎮定,費爾南多心裡大爽。
張新也確實很無奈,甘蔗沒有兩頭甜,他不可能一邊得到某些人的支持,又與另一個勢力友好做生意。
這次嘗試算是一種‘清醒’。
離開夷人莊園,張新打算去見見‘達旦商行’的周明;也就是二丫口中,皮膚比她還嫩的三十歲男人。
木頭是他一定要有的東西,沒有木頭就沒有船,沒有船就沒有海貿,沒有海貿就到不了西印度。
到不了西印度,算什麼西印度公司?
心裡這樣想,走在人來人往的石板路街道上,路邊一個小乞丐吸引他的注意力,估記僅僅隻有七八歲,身披碎布條,骨瘦如柴,體重目測不到二十公斤,可憐到沒法看。
“你叫什麼名字?”
“大人好,小子陳明遇,能賞口飯吃嗎?”
聽口音,陳明遇不是福廣人,更像是後世杭、紹、寧一帶的浙江人。
想到這裡,一道亮光閃過腦海。
如果眼前這個陳明遇是浙江、江陰、上虞人,張新等於是中大樂透。
上虞人氏陳明遇,在明末時期連朵浪花都算不上,但他留下的名言,後世人基本都聽過。
‘頭可斷,發決不可遞!’
後來被玩成‘頭可斷,發型不能亂。’
如果了解曆史,這樣開玩笑,可能會愧疚。
曆史上1645,這個時候崇禎已經死去一年,陳明遇被江陰(紹興)士民推為領導抗清。
其率軍兵堅守古紹興城,麵對數倍強敵艱守八十一天,守城最後階段,命全家男女四十一口自焚死,其本人持刀與清軍戰鬥到最後。
史料留言作殊死戰、身負重創,身死僵立牆邊不倒。
或許,陳明遇個人武力不怎麼樣,曆史上也不怎麼出名,但其人的勇氣、毅力、能力,皆是上上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