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飛還是帶著兩女每天在北京城裡吃喝玩樂鬥雞走狗不重樣,一直到天黑以後回到買下的住宅做床上運動,以三人現在的身體素質,這些事情沒有任何影響,內力還是在不斷增長。
城中也確實開始了搜剿“三清動態圖”傳單,貼出了告示說這些傳單是上天對朝廷的示警,必須全部由朝廷請回供奉在宮中,民間不得私藏,十天之內必須全交上來,違者治罪。五城兵馬司和廠衛聯合出動,很多原來撿到傳單在家中供奉的百姓和道觀開始在各處收繳點排起了長隊上交,城中官紳居民對朝廷的這一霸道決定議論紛紛,頗有不滿。
隨著沈飛三人在娛樂場上結交的人漸漸多了起來,也在酒桌上認識了一些文化水平較高的人,比如國子監生、官宦子弟甚至是現任官員,聊的話題也漸漸高端了起來,不僅限於娛樂項目。
不久眾人就感到驚豔,無論經史子集、詩詞歌賦、義理辭章、農田水利、天文地理、營造兵法、醫理數藝,沈飛都能應付自如,而且聊聊幾句就能點中關鍵,讓對方大受啟發。
不隻是沈飛,就連完顏萍和楊靈月兩女也是一樣學識廣博,深不可測。好多被震住的人邀請沈飛,說如果科舉入仕,以他的才學,定能建功立業,名垂青史。
不過沈飛還是堅定地拒絕了,說自己現在還是想及時行樂,遊遍各地名景,吃遍各地美食。對方失望之餘,還是邀請自己去參加他們各種圈子的私人宴會,交流詩文書畫,交往的圈子也漸漸高端了起來。
沈飛這些舉動是在等待嘉靖皇帝的回音,嘉靖不可能無條件信任自己,要驗證最好的辦法就是派人去南京或者江陵取寶。朱高熾病危時下詔讓在南京的朱瞻基回來繼位,一來一回用了一個月,嘉靖驗證取寶至少也要超過這個時間。
一個半月之後,果然見當初租下留書的宅院門上貼了一副對聯,又故意抻了五天,半夜聽到裡麵確實沒人了以後,躍入院中,取回了一個大箱子,以三人現在的護體氣牆,根本不怕任何暗算。打開了以後,發現滿滿一箱的極品珍玩玉器。
沈飛一笑,這批珍寶非常眼熟,在好幾個世界見過,就是南京大功坊建文寶藏裡的一部分。在《碧血劍》世界取出來給穿越者崇禎做初始軍費以後,崇禎就取出了其中一箱作為給自己的酬勞,現在崇禎的祖先也作了同樣的選擇。
箱子裡還有一封書信,嘉靖先是對被嚴嵩蒙蔽,沒有第一時間製止嚴黨搜捕表示道歉和謝罪,感謝仙使厚賜。以後一定會奉仙使之命行事,絕不會再拖延雲雲。
仙使要求的山東、杭州和寧夏三處秘密聯絡點已經選好,半個月內就會派緹騎通知他們隨時恭候仙使吩咐,地址和聯絡暗語附在信後,還有十塊特製錦衣衛總旗腰牌,說是委屈仙使隻要持此腰牌對上暗語,那三處聯絡暗樁就會聽命仙使,他們做不了主的事情也會馬上傳遞到嘉靖那裡。
最後嘉靖還提出了一個要求,說是想請仙使傳授一部可以長生的仙法,以後想要什麼供奉他都可以奉上。
沈飛又是一笑,嘉靖真是癡迷修道長生。沒有馬上回複,白天還是吃喝玩樂花天酒地,晚上回到住處才開始給嘉靖給回信繼續忽悠。首先說自己奉命下凡曆練,順便相助大明,為時二十年,二十年後就要回去複命,大明國勢越強,自己受三清賞賜越重。
和蟠桃一樣,還是因為凡間靈氣不足,修仙功法到了凡是修煉也隻能變成一般的養生功法了,隻能延年益壽,不能長生了。留給了他一部《純陽無極功》,這是張三豐真人當年修煉的功法,隻要修煉入門行止坐臥都能增長功力,加上蟠桃,百病不生,長壽可期。
又告訴了嘉靖一些推廣的技藝和實物,比如在無數穿越文中露麵作過可以賺錢的玻璃、肥皂、白糖、飛梭織布機、高品質鹽製法等,還有望遠鏡等衍生產品。黑火藥最佳配方、顆粒化火藥、高錳鋼,萬曆年間才引進的高產作物三件套,土豆藩薯玉米,還有一幅世界地圖,以及國內的幾處礦產。
接下來建議了幾條變革措施,就是基本上複製了《碧血劍》世界崇禎實行的戰時措施。
明確告訴他哪些是軍用的必須嚴格保密不能泄露,有些能推廣種植,或者商用賺錢。可以找民間商人合作,或者乾脆讓錦衣衛暗樁充當商人銷售用以富國,為了避免非議還是不用皇商的方式,而收各種商稅。
稅收項目基本就是《碧血劍》世界實行過的茅元儀的財政思路那些,鹽稅、酒稅、茶稅、契稅、坐商資產稅和營業稅、市舶稅、僭越稅、狹邪稅,有那些作為暗樁和商人支持,凡是想與他們合作的都必須同意這樣的稅收,否則就用高品質的商品衝垮他們的市場。
搜羅擅長通俗文藝的人才組建官方宣傳部門,這個時代的通俗文藝人才和作品也不少,昆曲的鼻祖魏良輔就是這個時代的人,還有羅貫中,《三國演義》、《水滸傳》最早的刻本都是在嘉靖年間。洪楩編輯了宋元明白話短篇世情小說集《六十家小說》也是在這時出版的,類似後來的三言二拍,這些人社會地位都不是很高,以國家機器的力量就很容易找到效力。
實行全國人口普查,查清人口數量、職務和文化,提示地方稅務部門和宣傳機構的人手可以從落地的秀才和童生中招募,這時候的落地童生和秀才雖然沒有崇禎年間五六十萬那麼恐怖,三分之一十幾二十萬估計還是有的。
有了統計工作經驗以後可以組建正式的國家統計部門,每十年統計一次人口變化,逐漸擴大到統計全國的糧食生產、車船騾馬、冶煉兵器製造數量,提高官方工匠待遇和地位。現在還沒有到崇禎年間那麼緊急,所以必要時征調工匠和產品、限製奢侈消費的措施就免了。
還有最重要的科舉文武合一和軍製改革,把練兵帶兵、騎馬射箭列入科舉考核項目,以後閣輔和禮、戶以外的主官都要求文武雙全,禮戶兩部官員也要考核相應的專業知識,以俺達破關為例要求加強地方官員的帶兵和守城能力。
統一全國軍隊編製,派遣或從士兵中選拔文化要求不高的軍宣使,鼓舞士氣嚴肅軍紀。廢除衛所製,衛所籍等同民籍,實行兵役製和定期退役製。建立從朝廷到地方的各級軍校培訓軍官,武將經過文化測試可以任職地方和六部主官直至閣輔。
對於現在大半老弱的京營建議采用《碧血劍》世界閻應元用過的辦法,從改組錦衣衛入手整編京營。以調防到前線作戰為威脅,不願服從的全部清退軍籍,還讓他們出錢作為朝廷重新募兵的費用,當然要在他們能承擔的範圍內。之後訓練精銳錦衣衛教導營再撒出去,重新招募訓練京營士兵和各地軍隊。
沈飛說這些事情並不急於一時,可以在三五年或者十年之內辦成都行。現在蒙古各部落已經受重創陷入內亂,可以把重點放在清剿倭寇上,對倭寇可以剿撫並用。很多假倭頭目和日本、佛朗機人貿易多年,經驗豐富,可以在有控製手段(比如家屬為人質、組建朝廷陸軍和水師軍隊威懾)的前提下招安利用,同時摻沙子學習他們的貿易能力。
先養肥了再殺豬取肉,以後收編他們的勢力,讓他們帶著不願受管束的手下和船隻帶人探索世界地圖上的東南亞諸島乃至澳大利亞等其他地方,逐步移民建立官府和駐軍收入囊中,還提點了一些這類地方的特產和礦物。
又專門提醒鄭和下西洋是肯定賺錢的,永樂年間的巨大事件和工程:五征蒙古、萬裡遷都、疏通大運河、營建北京皇宮和武當山等宮觀所需的巨額花費就是源自下西洋的利潤,可以去查看下西洋的檔案。所謂的劉大夏銷毀下西洋檔案隻是出於一些野史的猜測,本人從來沒有承認過,明代私毀檔案是重罪,肯定還能找得到。
官員反對下西洋的原因一是本錢是朝廷戶部出的,可是利潤雖然也用於國事卻沒有進入戶部,虧了本。二是胡椒蘇木等不斷運回來,市價一再下跌,卻還是按原價給京官折俸半年,造成了京官的經濟損失。三是有人眼紅海外貿易的巨額利潤,製止了朝廷下西洋以後賺的錢就全落入了民間走私海商手中,連稅都不用交。
下西洋還帶動了產業鏈,隻是停止下西洋以後被私人接收了,很多沿海居民都以此為生,這就是參與走私取利大量百姓假倭勾結倭寇的原因,嚴格執行海禁斷了很多人的財路生路隻會使這樣的人越來越多,不如把海上貿易納入朝廷控製之下。
還推薦了幾個人才,唐順之、俞大猷和戚繼光,說他們都是星君轉世,唐順之是超級全才,思想、文化、武藝、軍事、數學樣樣精通。俞大猷和戚繼光也都是文化水平極高的武將,讓他們先去戰場是曆練幾年,積累些戰功威望以後可以主持全國軍校練兵。
又簡單提點了一下軍事,鴛鴦陣是後來戚繼光從唐順之的兵書中看到采用的,車營是俞大猷在嘉靖三十九年首次組建參戰的,這時還沒有。大致說了一下鴛鴦陣為基本單位,標槍、腰刀、長槍主攻、狼筅、藤牌、鏜鈀主守的攻防合一結構適合在南方地形使用。車壁連城作為移動堡壘的方式適合用於對付北方遊牧騎兵。
最後說明自己在凡間遊曆期間,也會收一些弟子、結交一些道友,要求自己提供的那些商用技術產業分出一成的稅後利潤作為自己在凡間的花銷直到自己離開,那些弟子、道友人才也會在自己走時推薦給嘉靖。
這些回信內容大部分在現代就打印準備好了,小部分是補充手寫的,斷斷續續拖了十幾天,才又夜入那處租下的院子放了進去,撕掉了門口的對聯作為信號,就準備離開北京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