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求醫_鏡·朱顏(共2冊)_思兔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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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求醫(1 / 2)

鏡·朱顏(共2冊)!

第二十一章

求醫

“郡主?你怎麼了?你的腳……”

從總督府到行宮,這一路,朱顏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來的,腦海裡竟然是一片空白。直到管家迎上來,連聲詢問,她才從恍惚中回過神來,低下頭看到自己腳上的靴子不知何時少了一隻,手裡緊緊攥著那半截割下來的白袍衣襟,滿臉眼淚,發如飛蓬,狼狽萬分。

管家看到她的模樣,心裡暗驚“郡主,你沒出什麼事吧?”

“我沒事。”她隨手把韁繩扔給侍從,恍恍惚惚地走了進去,心裡想著半日之前的一切,隻覺得痛得徹骨,卻又迷惘萬分。

“郡主你可回來了!”盛嬤嬤迎上來,看到她這種模樣,不由得心裡也是“咯噔”了一下,連忙把想要說的事擱在了一邊,連聲問,“怎麼啦?出什麼事了?”

“沒什麼。”朱顏心裡隻覺得不耐煩,什麼也不想說。

“郡主剛才是去了總督府吧?誰惹您不開心了?”盛嬤嬤知道這個小祖宗此刻心情不好,察言觀色,旁敲側擊地問,“是沒拿到出城去帝都的文牒嗎?沒關係,聽說王爺很快就要回來了,你不用跑出去啦。”

然而,聽到父王即將回來,朱顏臉上也沒有絲毫喜悅之情,隻是“哦”了一聲,繼續往裡走,兩眼無神,腳步飄忽,心裡不知道想著什麼。

盛嬤嬤看著情況不對,心裡一緊,低聲道“怎麼啦?難道……難道是白風麟那個家夥吃了熊心豹子膽,欺負郡主了?”

“他敢?”朱顏哼了一聲,“我已經和他說了絕不嫁給他!”

“……”盛嬤嬤大吃一驚,沒想到才離開視線半天,那麼快這個小祖宗已經捅了婁子。本來想數落她一頓的,然而一看她的臉色,也不敢多說什麼,隻道“郡主,你一整天沒吃飯了,餓不餓?廚房裡還有鬆茸燉竹雞,要不要……”

“不要!”她不耐煩地道,“沒胃口。”

她語氣很凶,顯然正在心情極不好的時候,氣衝衝地往裡走,盛嬤嬤趕緊跟上去。朱顏也不知道自己要去乾嗎,隻是下意識地回到了自己的臥房裡,坐也不是站也不是,一想到師父片刻前說的那些話,撕心裂肺地痛。

她在屋子裡團團轉了半天,刷地站了起來,一把將手裡握著的半截衣襟扔到了地上,失聲道“恩斷義絕就恩斷義絕!誰怕誰啊?”

然而下一刻,又怔怔站在那裡,“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盛嬤嬤不敢說話,看著她在房間裡走來走去,臉色蒼白,神色煩躁,仿佛心裡燃燒著一把火,坐立不安。這樣反常的情況,讓老嬤嬤不由得心裡一驚——郡主不會是又遇到那個淵了吧?這樣的神色,和當年她情竇初開、暗戀那個鮫人時簡直一模一樣!

“哎,怎麼辦……”終於,朱顏頹然坐了下來,歎了口氣,抬手捂住了臉,用一種無助微弱的聲音道,“嬤嬤,我該怎麼辦啊……”

看到她心裡的那一股火焰已經漸漸微小,不再灼人,盛嬤嬤終於小心地走過去,將手輕輕放在少女的肩膀上,安慰“不要急,郡主——世上的任何事,總會有辦法解決的。”

可聽到嬤嬤溫柔的撫慰,朱顏卻在那一瞬間哭了起來“不……沒辦法解決啊!我……我剛才在這裡想了好久,看來是怎麼也沒辦法了!”

她嗚嗚咽咽“你知道嗎,師父……師父他不要我了!”

師父?盛嬤嬤心裡一震,沒想到郡主這樣失魂落魄竟然是和另一個人有關——郡主在十三歲之前曾在九嶷山拜師學藝,她也是知道的。隻是自從回到天極風城之後,那個她口中的師父便再也沒有出現過,所以年深日久,漸漸地也就不以為意。

可到了今日,又是忽然來了哪一出?

看到郡主哭得那麼傷心,盛嬤嬤不由得著急,卻又不敢仔細問,隻能輕輕拍著她的肩膀,歎了口氣“彆急,慢慢來。”

“師父今天和我說,要和我恩斷義絕!”一說到這裡,她的淚水就再也止不住,“我……我可從來沒看到過他這樣的表情,太嚇人了!嗚……怎麼求他,他都不肯回頭看我一眼……嗚嗚,我……”

盛嬤嬤安慰她“他隻是氣頭上說說罷了。”

“不,不是的!你不知道師父的脾氣!”朱顏抹著眼淚,身子發抖,“他從來言出必行!既然他說要恩斷義絕,那麼就說到做到!下次如果我和他為敵,他……他就真的會殺了我的!”

盛嬤嬤顫了一下,抱緊了少女單薄的肩膀“彆亂說!郡主你那麼好的一個女娃兒,誰會下得了這個手呢?”

“師父一定下得了。他的心可狠著呢!”朱顏呆呆地想了一會兒,忽然又道,“如果真的到了那個時候,我……我可不甘心就這樣被他殺掉!我一定會反抗的!”頓了頓,又垂下頭去,嘀咕道“可是,我就是拚了命,也是打不過他的啊……怎麼辦呢?”

她迷惘地喃喃,神色時而痛苦,時而決絕。

“唉,郡主,既然一時半會兒想不出來辦法,就先彆想了,”老嬤嬤輕聲勸慰,“好好休息,吃一頓飯,睡一覺。等有力氣了再去想——”

朱顏頹然坐下,呆呆沉默了片刻,才點了點頭。

“那我們去吃飯?”盛嬤嬤試探著問,把她扶起來。

朱顏沒有抗拒,任憑她攙扶,有點渾渾噩噩地往前走。不一時就到了餐室,裡麵已經擺好了豐盛的飯菜,有她最愛吃的鬆茸燉竹雞。然而朱顏的眼神渙散,神色恍惚,噴香的雞湯喝在嘴裡也寡淡如水。

喝著喝著,她仿佛微微回過神了一點,忽然開口問“對了,那個小兔崽子呢?”

“嗯?”盛嬤嬤愕然,“郡主說的是?”

“當然是蘇摩那個小兔崽子啦!”朱顏嘀咕著,往四下裡看了看,“為什麼我回來沒看到他?跑哪兒去了?”

盛嬤嬤找來侍女問了一問,回稟“那個小家夥自從郡主早上離開後,就拿著那本冊子躲了起來,一整天都沒人見到他。”

“唔……那家夥,人小脾氣倒大!”朱顏應了一聲,心思煩亂,憤憤然道,“早上不過是沒帶他出去,就躲起來不見我?”

盛嬤嬤咳嗽了一聲,道“郡主是太寵著這孩子了。”

是了,這個殘廢多病的鮫人小孩,性格如此倔強乖僻,哪裡像是半路上撿來的奴隸?十足十是王府裡小少爺的脾氣。也不知道火暴脾氣的郡主是怎麼想的,居然也忍了,倒是一物降一物。

“去把他揪過來!”朱顏皺著眉頭,“還給我擺臭架子?反了!”

“是。”侍女退了下去。

她隨便吃了一點,心情不好,便草草完事,轉過頭問一邊的管家“對了,我在養傷的這段日子,外麵的情況怎樣了?”

“外麵的情況?郡主是問複國軍的事麼?”被猝不及防地抓住施用了讀心術之後,管家一直對朱顏心有餘悸,不敢靠近,遠遠地退在一邊,歎了口氣,道,“鬨得挺大的,半個月前差點總督府都被他們攻了進去——幸虧最後關頭有神明庇佑,天降霹靂,把那些叛軍一下子都從牆頭震了下去。”

“天降霹靂?”朱顏愣了一下。

哪是什麼神明庇佑,應該是師父在最後關頭出手相助,幫白風麟擋住了複國軍的進攻吧?難怪這次看到時候師父的臉色有些蒼白,想來是因為在星海雲庭時就受了傷,中間又沒有得到休息,所以積勞成疾累的吧。

這樣神一樣的人,原來也是會受傷的啊……

她一下子走了神,耳邊卻聽得管家道“那些叛軍本來想擒賊先擒王,闖進去劫持總督大人的,沒有得逞,便想要退回鏡湖大營裡去。總督於是下令封城搜索,把各處水陸通路都給鎖了,那些叛軍一時半會兒無法突圍,便隻能退到屠龍村那兒負隅頑抗——倒是能扛,縮在那裡都大半個月了,還沒攻下來。”

“……”朱顏默默聽著,下意識地將筷子攥緊。

“不過此事驚動了帝都,帝君今日已經派了驍騎軍精銳過來。”管家以為她心裡不安,便連忙安慰,“相信天軍到來,區區幾百叛軍,很快就會被儘數誅滅——到時候全城解禁,郡主想去哪裡就去哪裡。”

然而她聽了卻心裡更亂。是的,如果複國軍已經到了絕境,那麼……淵呢?淵現在怎麼樣了?他……他是不是也和那些戰士一起,被圍困在那裡?

她忍不住問“複國軍是被困在屠龍戶那邊嗎?”

“是。那邊水網密布,一邊連著碧落海,一邊連著鏡湖,對鮫人來說是最佳藏身之處,所以複國軍無路可走的時候就奪了屠龍村當據點,負隅頑抗。”管家道,“不過總督大人有先見之明,早早地吩咐將葉城出城口的全部水路都設下了玄鐵鑄造的網,還在上麵加了咒術,所以那些複國軍突圍了幾次,死了許多人,也沒能突破這道天羅地網。”

“……”朱顏一顫,臉色蒼白。

這哪裡是白風麟做得到的事?估計又是師父的傑作吧?看來,他是真的立誓不誅滅鮫人不罷休啊……

她一個激靈,騰地站了起來,便想往外奔去。是的!她得去找淵!他現在身處絕境,就算是刀山火海,她也得闖進去把他救出來!

然而剛到門口,一摸頭上,玉骨早已沒了蹤影,朱顏愣了一下,冷靜了下來——是的,師父已經收回了給她的神器,此刻赤手空拳就往外闖實在也太冒失,至少得想個辦法出來。

“郡主……郡主!”管家和盛嬤嬤吃了一驚,連忙雙雙上前攔住,“你這是又要去哪裡?外麵不安全,你千金之體萬一有什麼不測,小的……”

她還沒來得及回答,隻聽門外腳步聲響,侍女結香匆匆忙忙地跑了過來,滿臉驚慌“不好了!郡……郡主……”

“怎麼了?”盛嬤嬤皺眉,“這麼大呼小叫的?”

結香屈膝行了個禮,急忙道“奴婢……奴婢在後花園的觀瀾池裡找到了那個鮫人孩子。可、可是……”

“可是怎麼?”朱顏有些不耐煩。

“可是他好像……好像死了!”結香急道,“一動不動,半個身子都浸在水池裡,奴婢用力把他拖上來,卻怎麼叫都叫不醒!嚇死人了……”

“什麼?”朱顏大吃一驚,一時間顧不得複國軍的事兒,連忙朝著後花園疾步走了過去,“快帶我去看看!”

這座葉城的行宮,倒是比天極風城的赤王府還大許多,朱顏從前廳走了足足一刻鐘才到後花園。已經是暮春四月,觀瀾池裡夏荷含苞,蔥蘢的草木裡映著白玉築的亭台,靜美如畫。

水邊的亭子裡,果然靜靜地躺著一個孩子。

“喂,小兔崽子!”朱顏三步並作兩步過去,俯下身,一把將那個失去知覺的孩子抱了起來,“你怎麼了?彆裝死啊!”

那個孩子沒有說話,雙眼緊閉,臉色蒼白。他雖然說自己有八歲了,可身體極輕,瘦小得仿佛沒有重量一樣,被她用力一晃,整個人都軟軟倒了下來,一頭水藍色的頭發在地上滴落水珠。

地上扔著那一冊手劄,翻開到了第四頁。

朱顏拿起來隻看得一眼,心裡便沉了下去。那一頁上有鮮血濺上去的痕跡——鮫人的血是奇怪的淡藍色,如同海洋和天空一樣,一眼看去就能辨認出來。

那個孩子居然整日都躲在這裡苦苦修習術法,然後在翻到第四頁的時候嘔血了?第四頁,應該是五行築基裡的“火”字決吧?那麼簡單的入門術法,就算最愚鈍的初學者也不應該受到那麼大的反噬!這是怎麼回事?

她不由得又驚又怒這個小兔崽子,看上去一臉聰明相,事實上居然這麼笨,連這麼簡單的術法都學不會,簡直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

“派人去找申屠大夫!”她把手劄放進了蘇摩懷裡,吩咐管家,“要快!”

“可是……”管家有些為難。

“可是什麼?!”朱顏今天的脾氣火暴到一點就著,不由得抬起頭怒目而視,“讓你去就快點去!找打嗎?”

管家嚇得又往後退了一步,歎著氣道“屬下當然也想去請醫生來。可是現在外麵複國軍作亂,屠龍村作為叛軍的據點早就被圍得水泄不通,申屠大夫和其他屠龍戶一樣杳無音信,連是不是活著都不知道,又怎生找得到?”

“放心,那個老色鬼才不會死。”朱顏嗤之以鼻,想起在星海雲庭的地下見到過這個人,心裡頓時了然,“複國軍才不會殺他呢,他和……”她本來想說和淵是一夥的,總算腦子轉過彎來,硬生生忍住了沒說,隻是想到此刻屠龍村兵荒馬亂,的確是請不到大夫,不由得心下焦急。

她抱著孩子一路奔回了房間裡,小心地放到了榻上,翻手摸了摸孩子的額頭,有些燙手——鮫人的血是涼的,這樣的高溫,不知這個孩子怎麼受得了。

所以,剛才他才跳進了池水裡,試圖獲得些許緩解吧?這個孩子,居然是到死都不肯向周圍的空桑人求助啊……

朱顏心亂如麻,用了各種術法,想要將孩子的體溫降低下來。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鮫人的身體和常人不同,她那些咒術竟然收效甚微。她想了半天,心裡越發焦急,眼神漸漸沉了下去。

就這樣到了第二天晚上,所有的方法都用完了,蘇摩的臉色卻越發蒼白,嘴唇沒有絲毫的血色,眼眶深陷,小小的身體似更是縮小了一圈,奄奄一息。

“不……不要走……”昏迷之中,那個孩子忽然微弱地喃喃了一句,手指痙攣地握緊了朱顏的衣襟,“不要扔掉我……”

她低下頭,看著那隻瘦小的手上赫然還留著被她抽的那一道鞭痕,不由得心裡一酸,將他小小的身體抱緊,低聲道“不會的……我在這裡呢!”

“不要扔掉我!”孩子的聲音漸漸急促,呼吸微弱,不停地掙紮,似乎想要竭力抓住什麼,“等等……姐姐。等等我。”

這個孩子是如此的敏感,反複無常,自己當日在情急之下傷害了他,估計這個孩子已經在心裡留下了陰影,不知道日後又要花多久的時間來彌補這個錯失。

眼看又折騰了一天,外頭天色都黑了,朱顏還沒顧得上吃飯,盛嬤嬤便在一旁小心翼翼地道“郡主,要不……先吃了晚飯再說?”

朱顏想了想“你們先下去備餐,我守著這孩子靜一靜。”

“是。”所有人依次魚貫退去。

當房間裡隻剩下她一人的時候,朱顏猛地站了起來,疾步走過去推開窗,往葉城的一角凝視複國軍固守的地方,火光映紅了半邊天,隱隱傳來喊殺之聲,顯然還在持續進行著搏殺。

她看了片刻,眼神漸漸變得堅定——看來,少不得是要冒險去一趟屠龍村了!反正不管是為了淵,還是為了蘇摩,她都是要去的。

朱顏性格一向爽利決斷,想定了主意,便立刻著手準備。想到沒有了玉骨,總得找一件趁手的兵器,她便潛入了隔壁父王的寢宮裡,打開了他的私藏,想從裡麵找一些厲害點的武器出來。

然而,赤王身材魁梧,平時赤手便能屠熊搏虎,用的兵器不是丈八蛇矛便是方天戟,雖然都是名家鍛造的神兵,鋒利無比,卻都是她完全不能駕馭的龐然大物。

丁零當啷一陣響之後,她灰頭土臉地從裡麵拖出了最趁手的一件武器——這是一把九環金背大砍刀,有半人多高,重達五十多斤,她得用雙手才能握起,卻已經是所有兵器裡麵體型最小最輕便的一件。

算了,就這個吧!勉強也能用,總不能拖著丈八蛇矛過去。她想了想,從父王的箱子裡又撿出了一件秘銀打造的軟甲,悄然翻身又出了窗口。

蘇摩還在昏迷,體溫越發高了,小小單薄的身體在不停地發抖,嘴唇上一點血色都沒有。朱顏俯下身將蘇摩抱了起來,用秘銀軟甲將他小小的身體裹好,用上麵的皮扣帶打了個結,將昏迷的孩子掛在了背後。

她站起來,出門時看了看在銅鏡裡的側影,忍不住笑了——手裡提著大砍刀,背後馱著一個孩子,滿身披掛的自己看上去簡直如同一頭快要被稻草壓垮的駱駝。若不是修習過術法,她肯定連走都走不動了吧?

外麵傳來腳步聲,越來越近,應該是侍女們回來了。要是再不走,可就來不及了。這一走可是刀山火海,凶險萬分,能不能平安回來都是未知之數——可是,她所愛的人都身在險境,即便是刀山火海,她又怎能不闖?

朱顏最後回過頭看了一眼赤王府行宮,再不猶豫,足尖一點,穿窗而出,消失在了暮色裡。

外麵天已經擦黑了,因為宵禁,街道上人很少,家家戶戶閉門不出,路上到處都是士兵,每一個十字路口都加派了比白日裡更多的人手。

怎麼?看起來,是要連夜對複國軍發起襲擊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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