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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七章 初臨辰溪(1 / 1)

問道於情!

霍驚雲送我的衣服十分合身,因為無情的身量在女子中算是高挑的,故一般女子的尺寸穿在身上會略短,也不知他從哪裡搞來的如此合體又合心意的衣服,這份細致入微簡直不像他一貫給人那種玩世不恭的粗獷作風。

不過我也深知那些都是偽裝,甚至偶爾的拈花惹草啊、風流自詡啦,可以說是偽裝,也可以說是他頑皮搗蛋的另一麵,總之,他從來都是個心思細膩的人就對了。

當然這種特質若非相當了解其實很難被發現,而這種了解也主要取決於他願意讓我了解。

早就已明白,所謂的了解,真的隻是種類似於自我催眠的安慰,就像師父、楚爺、甚至初柔,僅憑針對我性格中的弱點來設計了那幕戲,自以為的了解,或許差一點就成功了,但終究是經不起推敲的。

但我依然入戲了,並成功的將火氣與怨懣都轉嫁給溫子曦,哪怕心中隱隱覺得此事大有蹊蹺也蠻橫的不假思索就否定了那個人。

這種反常的不講道理,豈非隻能是出現在自己最親近的人身上吧?因為心中已認定了他的位置,所以才會將冷靜和理智展現給世人,而把失常與失控留下來給他。

看似不公平,其實也透出種外人無法企及的親昵啊。人有七情六欲,很難做到絕對的公平與公正,而更多的事情,並非是需要用公平來衡量的。

比如我與溫子曦,一路走來,我承認自己對他一點都不好,但是這份不好裡又孕含有一份彆樣的與眾不同,幸好他都了解,也幸好他從未想過要放棄。

因為從來沒有這樣子愛過一個人,所以無情才愛得很糟糕,一麵想要對他好,一麵又越做越糟。所以在今後的日子裡,我需要學習的,是怎樣去愛人,是琢磨怎樣才是對他好。

也許第一步就是,為他不斷的調整甚至改變自己。完全不同的兩個人,若想更靠近彼此,這是唯一不傷元氣的辦法,尤其是在最初的衝動逐漸散去後的回歸平淡,我想能夠互相支撐著繼續走下去的若乾種因素中,一定有這一點的存在。

改變自己不是丟失自尊的妥協,更不是放低身段的遷就,而是在不涉及到原則問題時適當的根據他的意願予以滿足,如果實在做不到,我想我會開誠布公的找他談。這是目前無情所能想到的,與他相處的最好的方式。

都說相愛容易相處難,那麼確定了彼此相愛之後,我們麵臨的下一個問題就是該如何相處。

戲本子裡的愛情故事,大多是才子佳人天仙配,最終喜結連理,屬於他們的故事也就此嘎然而止完美退場。但是挑起紅蓋頭後繁華褪儘的平淡生活才是愛情裡真正的濃墨重彩,相愛,僅僅是一段完滿愛情的開端,夠美好夠絢爛也夠縹緲,但它絕不是撐起愛情的全部。

愛情的開始或許是具備浪漫情懷的,可它本身卻是實際的、理智的、也是需要腳踏實地的來經營與維持。

少女情懷總是詩,這種論調若是讓懷春少女聽到應該會有種幻想破滅的坍塌感吧,好在無情從來就沒有過那樣旖旎動人的情懷,我早在生命的最初,就已經徹底喪失掉了有關任何浪漫虛幻的渴望。

我是個實事求是的人,所以會覺得務實的愛情更令人心安自在。對於大多數閨閣少女們所憧憬的風花雪月既不欣賞更不期待。

閉上眼睛想象一下,若然溫子曦每日裡對著無情吟詩傳情、贈花示愛,單是想想都會冒起一身雞皮疙瘩吧,這未免太過恐怖了。

幸好子曦這個人呢,呆是偶爾呆了一點,卻沒有平常書生的酸氣,也做不來浪漫多情的事情,不然整天對著無情這個煞風景的人恐怕是要拋媚眼給瞎子了。

所以我倆之間其實並沒有像霍驚雲譏笑的那樣成天眉目傳情,那個死孩子一定是嫉妒才故意誇大其詞的誹謗,我理解他情路坎坷的心境,故決定大度的不與他計較便是。

三人間說說笑笑的趕路,霍大少很喜歡附庸風雅的腔調,每每拉著子曦聊天說地、談古論今,詩詞歌賦大爆發,日子過得頗不寂寞。他二人自這番再見如故,相見恨晚,很有些意氣相投、難分難舍的意味,反倒把無情給冷落了。

我拖著腮寥落的看著越發聊得熱絡的那兩隻,頗有些憂愁的想,霍驚雲不會轉而愛上溫子曦吧,那就糟糕了,憑他的無可挑剔的外貌,無情絕非是他對手,嗚嗚。

輕鬆而美好的日子總是過得飛快,想抓都抓不住,這一日終於來在了湘西境內,時節已然漸漸步入中秋了。這裡的秋天不同於北方的泛眼金黃,滿目紅彤彤、火辣辣的色澤,強烈而鮮明的衝擊著我們的視線。

湘西的顏色是火辣辣的,湘西的味道也是火辣辣的,這就是我曾經印象中湘西的樣子,如今再一次在隨處可見的曬辣椒乾上麵得到了印證。

再一個不同,恐怕就是服飾了,這裡聚集了很多個民族,所以漢族服裝在此地反倒成了稀缺之物,我們三人夾雜在各種豔麗民族服飾的人潮中行走,很是引人矚目。

“我們要不要換換裝?”霍驚雲壓低了嗓音詢問我“就像你們在東瀛的時候那樣。”

“不必了。”我不在意的說道“這裡並非沒有漢人居住,換裝容易,可是他們的語言以及很多習俗你未必儘在掌握,反倒容易露出破綻。”

霍驚雲泄氣的癟癟嘴,令我懷疑他要換裝的目的並不純粹,顯然是為了好玩。於是瞪了他一眼,用凶狠的眼神示意他老實點,自從踏入西南地界,我的精神就處於高度警惕狀態。

我們要去的是位於懷化的一個叫辰溪的地方,隻聽名字或許很生疏毫不起眼,其實這裡曾經算得上是曆史名地。

至少大詩人李白就在其《聞王昌齡左遷龍標遙有此寄》中寫道楊花落儘子規啼,聞到龍標過五溪。這“五溪”包括雄溪、滿溪、潕溪、酉溪、辰溪,其中的辰溪就是我們此行的目的地了。

辰溪既然名字中有個溪字,自然是溪水眾多了,再加上山深水急、行走不便,地理環境可謂是相當惡劣。不過如果遙想到整個湘西的前身乃是一片蠻荒山林,最終經過不知多少代人的辛勤努力才建立起來的家園,就隻能讓人讚歎頑強生命所創造的奇跡了。

由於苗族世代供奉的神袛是魔君蚩尤,所以自遠古時期蚩尤率領的九黎部落敗給了神族首領黃帝之後,漢人的驅逐使得部分幸存下來的九黎聯盟後人從原先居住的晉冀魯豫等中原地區背井離鄉來到這種無人開墾的荒地棲居。

所以被迫生活在這裡的苗人們都或多或少的有點排斥漢人,這是起源於遠古時期那段無可更改的慘痛曆史。

無情原本認為隻不過是成王敗寇而已,每一個朝代的更替都免不了重複如許的血腥與驅逐,隻是因著曾經目睹過苗族蠱毒之術的神奇與詭異,而拜服於這種自強不息的精神。

可是當我真正的遇到了絕代魔君蚩尤,聆聽了關於他那個年代的曆史真相以後,對於當今這些存留下來的苗族後裔莫名的多了份親近之意。

因為我已經知道,經過千百年的融合,苗族與漢族的血緣已然最接近,而站在曆史的角度來看,兩個民族其實擁有的是一個祖先,都是黃帝與蚩尤。這兩個名字,無論在遠古還是在今朝,都注定了要牽扯不清。

那段曆儘數千年斑斕滄桑的曆史,那段隱藏於曆史背後被掩蓋被遺忘被忽略被更改的真相,或許始終留駐於九黎人尚未被喚醒的血脈最深處。

如果沒有魔君蚩尤的出現,那血脈終會一代又一代平靜而麻木的傳承下去,可是如今,蚩尤大帝再次蒞臨於凡界,將會產生何種效果,我委實不敢想象。

也許生靈塗炭、哀鴻遍野,也許家園儘毀、滿目蒼夷,總之無論誰會成為勝利者,都是踩在無數人的屍體上麵得來的,偏偏他們還覺得榮耀。

但是即便身為與易水寒有著過命交情的朋友,我也無法勸說和阻止蚩尤大帝複仇的步伐。那仇恨被滋養了幾千年,愈發的濃烈醇厚,血債唯有血來償。

曆史上所有關於疆土的大規模戰役,很難去評判孰對孰錯,戰場本就不是個講理的地方,當我們指責彆人侵占地盤的時候,可能已經忘了自己也曾做過侵略者。

可是一旦涉及到有關國土紛爭的問題,就算最軟弱的文士也要怒發衝冠的吼一句西漢名將陳湯的千古名句明犯強漢者,雖遠必誅!

這是民族氣節,是家國大義,無關對錯。即使是錯的,在國家權益麵前,也隻能將錯就錯,二者並不矛盾。就好像一個家族,不管它內部存在有多少矛盾,族人若在外受到非議,整個家族也會在瞬間團結起來一致對外。

所以我完全體諒易水寒體內那些被壓製了太久的仇恨,也深刻理解他想要重振雄風一抒胸中悶氣的決心,更同情他當年猶如喪家犬般被趕出中原的悲愴。

可是,若然神魔強者終有聚首再戰的一日,不涉及人間界便罷,否則,無情絕不會坐視不理。

不知從何時開始,我對紅塵的眷戀愈加深邃,這裡固然有著數不清的不美好,卻也擁有我心中的最美。

那就是它所承載的澎湃四溢的七情六欲,人世之美好,就在於它的媚俗。就像是一個大受歡迎的舞女,即不清高自賞,也不過分,這樣的女子才最引人入勝。

人族這種生物,本來就是三界六道內最麻煩的物種,比神族的清心寡欲多了份鮮活,又比魔族的物欲勃發少了份癲癡,是介於神魔之間的生靈,卻又同時身兼神與魔的特性於一體。

當然也是僅憑借精神力成神成魔最輕易的物種,上前一步可封神,後退一步則入魔,神魔隻在一念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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