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五日之內,若將軍能查清夜魔出現因果,重重有賞!若是五日內查不出”
太安帝欲言又止,眾臣心裡卻明白得很。
“陛下放心,袁將軍乃我武陵之棟梁,有他在,可保長安無憂。”首輔張溪之嗬嗬一笑,陰陽怪氣的同時給範萬使了個眼色。
“可還有事啟奏?”
“陛下!”
見太安帝欲退朝,範萬當即出列,雙膝跪倒在地“昨夜犬子被守夜人活活打死,請陛下為臣做主!”
“哦?何人動的手。”
“一個叫陸長歌的黃字級守夜人。”
聽到這個名字,寧山嶽和薑世離皆是心頭一驚。
“說來聽聽。”太安帝沉聲道。
於是,範萬便將事情來龍去脈說了一遍。
在他的故事中,兩人先是起了衝突,夜魔出現後,陸長歌不由分說便將其打死。兩名扈從由於太過驚恐,並未看清範傑是否被感染。
“臣以為國事大過家事,所以方才一直隱忍不言……但作為父親,臣不能讓傑兒死得不明不白,請陛下徹查啊!”
範萬悲痛欲絕,字字鏗鏘,差點痛哭流涕。
他隻是要求“徹查”,並未強行顛倒是非黑白,直接栽贓陸長歌。
作為痛失兒子的父親,這要求不過分。
“袁將軍,可有此事?”
“回陛下,守夜人從不對普通民眾動武。”袁驚鯢平聲道,“範萬,仵作已經驗過屍,令郎的確已被感染。”
對方卻壓根不接受這個說法,提出守夜人可能為了包庇罪行,故意給死人注入毒血一說。
眾所周知,夜魔體內魔毒可經過血液交融傳播,死活都一樣。
一句話,我不管,就是要惡心你。
反正死了兒子我心痛,嚶嚶嚶。
最後,太安帝將此事交給刑部處理,宣布退朝。
群臣離開金鑾殿,前往午門路上,範萬與刑部侍郎王荊並肩而行。
“放心,此事本官會為你做主,定不會讓令郎含冤而死。”王荊正色道。
“謝大人!”範萬雙拳緊握,“雖是個不爭氣的次子,但也是本官心頭之肉,勞煩大人了。”
“嗬嗬,不管那陸長歌殺的是人還是夜魔,本官都會讓他陪葬,以慰令郎在天之靈。”
“大人之恩,下官沒齒難忘!”
出了午門,兩人道彆,王荊看著範萬的背影,嘴角勾出一抹笑意。
“範萬,你這兒子真是死得恰到好處。”
守夜人如今背負重任,又必須在五日內查清真相,還要因此事被束手束腳,可謂雪上加霜。
黃字級守夜人不過是京城最底層的粗鄙武夫,如今殺了朝廷命官之後,想弄死他可太簡單了。
陸長歌回薑府休息了半日,叮囑好自家丫鬟,傍晚時分出門。
最近守夜人都得瘋狂加班巡夜,他還得去衙門。而且殺了範傑那事,恐怕沒有這麼簡單結束。
“陸大哥?”
剛出門,便碰上了回府的薑雲霽。想來是書院也知曉了夜魔消息,所以讓學子們都早些回家。
“雲霽,來得正好,昨夜的事你知道吧?”
“嗯,據說有夜魔在城中出現,所以我才提早回府。”
“昨夜我殺人了。”
“?”
這事陸長歌沒告訴白茉薇,怕她嚇著,但薑雲霽不會。
果不其然,後者略微驚訝後便問起了來龍去脈。
陸長歌便將昨日撞見夜魔一事悉數告知。
“都給事中範萬我聽說此人,範傑乃他次子,遊手好閒,囂張跋扈。而且他爹範萬極有可能是首輔一黨。”
“你的意思他們在借此事做局?”
“不無可能。”薑雲霽麵露擔憂,“你準備怎麼做?”
陸長歌含笑道“還好我有所準備,雲霽,我在你房中留了東西,記得回去看看。”
“嗯?”薑雲霽不解歪頭。
便在此時!
遠處一群縣衙衙役持刀前來,將陸長歌團團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