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文老師會作曲!
“東兒,你咋曉得買船采砂的?”李芳冷不丁問道。
陳尚東遮掩道“我跟父親說過的,上次魯省同學結婚,我看到那邊有用船采砂,其實星城也有,這個不稀奇。”
何桂珍擦著頭發走過來,“媽你去洗澡吧,把小琴給我。”
小琴不乾,叫了聲“爺爺”,字正腔圓,聲音脆利。
陳朝貴打心眼裡歡喜,抱過小琴親一口哄她。
陳尚榮湊過來嘀咕道“小琴剛生出來時咱爸可沒這樣,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的,兄弟你加油,生個兒子來讓老爺子樂嗬。”
陳尚東呲溜倒一口酒,“有這事?”
“那還有假?”
陳朝貴把小琴遞給何桂珍,“你倆嘀咕什麼呢?”
李芳拿換洗衣服出來沒好氣地道“還不是說你重男輕女那些事?”
陳朝貴爭辯道“生兒生女不都一樣?我可沒有重男輕女啊。”
“真沒有?”李芳兩眼盯著陳朝貴。
“好吧,開始確實有點,後來想開了,其實就那麼回事。”陳朝貴抿一口酒歎道“就你倆從小那調皮樣,差點沒把我和你媽折騰死。”
“我可沒調皮,”陳尚榮指著弟弟狡辯道,“打小頑劣的主在這呢。”
陳尚東反駁道“你還不調皮,帶我上山挖樹兜,一鋤頭挖在我腦袋上,你瞧我腦袋,頂上現在還凹一塊呢。”
母親李芳心疼地撫摸小兒子的腦袋,“你這做大哥的真不知輕重,那時弄得弟弟滿身的血,還好收手快,不然天靈蓋都被你掀開。”
“後來怎麼止血的?我都不記得了。”
陳朝貴指著堂屋笑道“草藥紗布都沒用,最後用你高祖牌位前的香灰才止住血,如今回想也真奇怪。”
“高祖?那不是咱爺爺的爺爺?”陳尚榮問道。
“可不?咱家祖上在贛省,你高祖在當地很有名氣,還曾入宮給老佛爺奏過古琴呢。”
陳尚東奇道“他是禦用樂師?”
“他是樂師,但不禦用,不但操琴厲害,還能自作曲牌,算得上一代大家。”
“俞伯牙一樣的天才?”
“俞什麼牙我不曉得,可他不是天才,卻夠勤奮,快三十了才開始學,做的曲很受當時的王公貴族推崇。”
陳氏兄弟麵麵相覷,“咱祖上有這般人物?史書有記載嗎?”
陳朝貴搖頭道“史書有沒有不曉得,我也是聽爺爺說的這些。相傳他從宮裡出來後就不再作曲,隱姓埋名舉家遷來這邊。”
“犯了事?”
“得罪人?”
“不知道,他自己也沒跟家裡人說,我估計史書上不該有他的名字。”
陳尚東問道“高祖叫什麼?”
“陳惠,字康生。”
陳康生?確實沒聽過,陳尚東暗自沉思。
第二日中午,陳尚東吃過午飯坐火車回到辰河,到學校時天色尚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