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文老師會作曲!
車站附近有家咖啡廳,名喚“米羅”。
二樓靠窗的位置,楊思海靜靜地聽完陳尚東的陳述開口問“你就這麼馬不停蹄地趕去京城?幾點的火車?不歇一天再走?”
陳尚東疲憊地搖搖頭“不了,十二點一刻的臥鋪,上車可以睡。”
楊思海端起咖啡喝了一口,沉吟道“沒想到你終究走到了這一步,原以為你會被周信如逼走,沒想到是另有其人,按道理說米盛山不是這樣的人啊!”
陳尚東問“你跟他打過交道?”
楊思海搖頭“米盛山身為辰河高官,我雖沒打過交道,卻也知曉一二。”
陳尚東擺手“算了,咱倆不說這個,你同姚美麗怎麼樣了?”
“得過且過唄,還能怎樣?你這樣拍拍屁股走人,對米媛當真舍得?”
“不舍得又能怎樣?”陳尚東苦笑道“社會就是這麼現實,自己不努力,永遠也沒人看得上。”
楊思海點頭“說得對。”
兩人一時無話,耳邊充斥著調羹在杯裡劃動的聲音。
過一會楊思海突然問“對了,那個申正龍被抓去辰河後怎樣了?”
陳尚東奇怪他怎會問這個,瞥一眼後答道“聽說是守口如瓶,刑偵隊對他沒有任何辦法。”
“怎會沒辦法?找弱點嘛,比如他家裡人什麼的,想想總有法子。”
陳尚東又看他一眼,申正龍竹筒倒豆子對他有好處?他似乎頗為急切?楊思海這時回過神來,開口解釋道“我沒彆的意思,其實申正龍說不說跟我沒得丁點關係。”
“跟你關係大著呢,你便宜老爹要進局子,楚南城建交給誰?不是你是誰?”陳尚東心裡這麼想,嘴上卻道“這誰不知道?可警察找不到他妻兒下落啊,你能怎麼辦?”
“這樣啊,那就算了。”楊思海點了點頭。
兩人又聊了一會,楊思海手機響鈴。
他起身去一邊接了電話然後走去前台,沒多久便提了袋食物過來。
陳尚東問“你有事?”
“姚美麗打來電話,讓我去嶽父家接她。我就給你買了些吃的,單也買了。”
陳尚東站起來要送,楊思海不乾“你就在這安坐,12點後直接進站。”
“好。”
“那行,兄弟我走了,你保重。”
兩人熊抱一會,楊思海快步離去。
陳尚東百無聊賴,手端咖啡杯站在窗邊看著楊思海下樓出店,正要坐回餐桌,瞳孔猛地收縮起來,原來楊思海朝拐角處走幾步後居然上了一輛灰色奔馳。
他的心裡不期然痛了起來。怎麼會這樣?怎麼能這樣?為什麼要這樣?
前往京城的列車已經啟動,陳尚東靠在下鋪上,鞋子未脫,雙手撐著腦袋,兀自沉浸在回憶裡。
奔馳車開過來,停住,退回拐角旁觀自己同孫萬山爭吵,這一幕幕場景反複在腦海裡播放。
夜已深,車廂裡僅開著微弱的壁燈,列車運行的“哐當”聲如催眠曲般帶動了此起彼伏的呼嚕聲。
陳尚東爬起身去了趟廁所,回來時異感叢生,總感覺有雙眼睛在窺伺自己一般。
他仔細看了看,沒發現什麼異常,便躺下和衣而睡。
這一晚他睡得挺不踏實,夢裡忽而出現了米媛,她傷心欲碎的模樣令人心顫;忽而出現了楊思海,他見死不救惡語相的嘴臉向lg人生畏;忽而出現了父親滄桑的老臉,他躺在血泊裡喊救命的樣子使人絕望。
天將蒙蒙亮,列車即將進站,前方停靠江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