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尚東突然感到胸口壓了塊巨石般難受,於是猛然睜開眼,隻見兩個黑影站在臥鋪前,一人伸手摸他胸前,另一人伸手去拿挎包。
“你們是誰?”陳尚東猛地縮手問道。
兩人大吃一驚,一個抓了挎包就走,另一人乾脆伸手進了陳尚東的褲兜順走錢包。
陳尚東下意識要搶錢包,另一人得手後立刻從右邊逃走。
一邊是挎包,內有筆記本和兩套衣物及兩本共計34萬元的存折;另一邊是錢包,裡麵放著自己剛從銀行取出不久的6000元和身份證。
孰重孰輕不言而喻,自然是筆記本更重要,裡麵的《寄生者》可是自己長期以來的心血所在。
陳尚東大跨步往左追,因為空手追逃,很快便堪堪追上,那人無奈,隻好丟了挎包獨自脫身。
陳尚東撿起挎包立即往另一頭追去,經過下鋪他看也沒看楊思海買的那袋食物。
臥鋪車此時正有人要下車,陳尚東心急下撞翻了好幾人,引起如潮的罵聲“找死去投胎麼?”
“沒家教的玩意衝什麼衝?道歉不會說嗎?“
陳尚東顧不上許多,一門心思往前疾追。
不一刻,他便看到了小偷的背影。
將將要追上時,列車已開門停靠,小偷立刻縱身一躍跳到了月台,登時又是人仰馬翻一片慌亂。
“哎,你怎麼回事?撞倒人不管麼?”要有人伸手抓,被小偷一把掙脫奪路狂奔。
陳尚東有樣學樣跳下去,卻被人一把拽住,“他是你朋友對不對?撞翻人怎麼賠?”
陳尚東哭笑不得“他是小偷,現在全車人都抓他,你趕緊鬆手。”
那人驚恐失色,手一縮,便被陳尚東掙脫,銜尾朝前追去。
兩人逐漸縮短了距離,眼看便要追上,旁邊突然有人斜刺裡撞過來,陳尚東閃身避開,立刻正認出是剛才偷挎包的小偷,便伸出一腳往他膝蓋處踹去。
那人躲避不及倒在了地上,陳尚東不及糾纏繼續往前追。
隻這耽擱一會的功夫,小已經翻過鐵軌跳上另一個月台。
陳尚東不假思索立刻橫過鐵軌攀上月台。
那人猛地回頭,見他依舊緊追不舍,咬咬牙登上了正要啟動開往滬省的列車。
隻這回頭的霎那,陳尚東立刻認出小偷正是“柴火魚”館碰到的四人中的一個。
此時車門將要關閉,陳尚東也不猶豫,就近跳上了車。
“哎哎,你票呢?”列車員關上車門問道。
“我錢包被剛才那小偷偷了,容我稍後補票行麼?”陳尚東說了就走,卻被列車員一把拽住胳膊,“那可不成啊,我們的規定是先補票再上車。”
陳尚東抹去額頭汗滴,伸手把腕表給她看,“同誌,你看我像個為了百多塊車錢騙你的人麼?小偷真偷了我錢包,等會要偷了彆人,你也落不了好不是?行行好,我等會一定過來補票,成麼?”
乘務員眼力倒好,鬆開手笑道“行,那你記得一會來五號車廂補票哈。”
“當然,謝了。”陳尚東揮手後往前疾竄,跑幾步才放慢了速度。
反正列車已啟動,我看你還能往哪逃?
他挨車廂慢慢搜過去,不出十分鐘在14號車廂看到個小夥趴在桌上睡,於是敲他肩膀低聲道“來來來,把錢包給。”
小夥紋絲不動。
陳尚東又道“要我來粗的是嗎?我認得你,辰河市山腳那魚館咱們就見過,彆的便罷了,你耳邊這顆痣我可記得清清楚楚。”
小夥這才抬起頭來猛吸了口氣,才擦去滿臉的汗水不服氣地說“大哥,你記性這麼好?唉,隻怪老子運氣太差,連著九個廁所都有人,不然哼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