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道十年,出門已是到了強秦!
鄭宅。
鄭玄今天沒有按時去鐵官署。
他看著一臉不情願的鄭安,嗬斥道“這幾天你哪都彆想去,真以為我不知道你想去哪?又想去跟那些六國餘孽鬼混。”
“不準!”
“你就老實在家呆著。”
“這兩天鬨得笑話還不夠大嗎?”
“你不嫌丟人,我都嫌丟人,我鄭玄好歹是個公大夫,怎麼生了你這麼窩囊的兒子。”
鄭安站在一旁,不安分道
“我哪知道那幾個史子能破案啊?”
“你昨天也聽到了,?這案子就算是那些獄吏,他們一天之內也破不了,誰知道就遇到個思維新奇的。”
“我也冤啊!”
“我現在已經不是官吏了,隻是一個黔首,等段時間還要被阿翁你安排到附近的郡縣去重新開始,這段時間,你還不如讓我出去好好放鬆放鬆。”
“阿翁你放心,我絕對不會惹事。”
“還有現在哪還有什麼六國餘孽啊,他們都是正兒八經的秦人,阿翁你這說法就不對。”
鄭玄臉色一橫。
冷哼道
“我說什麼就是什麼。”
“我不讓你出去,你就彆想出去。”
“想出去,至少要等這段時間過去,不然想都彆想。”
“我等會讓隸臣盯著你,你要是敢往外麵跑,你就不要回來了,還嫌這段時間惹得時間少?”
就在鄭玄數落鄭安的時候,有個隸臣急忙走了過來,朝著鄭玄躬身道“家長,鐵官署來人了,說是鐵官佐叫他來的,有急事要見家長,現在人就在大堂。”
“家長,你看?”
“鐵官佐叫人來的?”鄭玄眉頭一皺。
鐵官署一共有兩名官佐。
都是他的副手。
這兩人是他刻意安排進來的心腹。
以往遇到什麼棘手的事,他都是讓這兩人去處理的。
這兩名鐵官佐都是心思沉穩之人,?做事很少出現紕漏,?也鮮少會來麻煩自己,?最近鐵官署內也並無大事,?他們突然派人來通知自己,這是什麼情況?
難道鐵官署內出事了?
鄭玄略作沉思,卻是想不到原因,也是拂袖去了大堂。
鄭安猶豫了一下,也跟了上去。
大堂內。
一名小吏正滿臉焦慮的走來走去,見到鄭玄,他也是連忙行禮道“下吏見過鐵官丞。”
鄭玄微微額首,沉著道
“說吧。”
“官署內發生什麼事了?”
小吏作揖道
“官丞,方才鐵官佐得到消息,等會有監察史的人要來官署,清查最近官署的情況,鐵官佐怕有意外,讓下吏趕快來通知官丞。”
“監察史的人要來查官署?”鄭玄眉頭一皺,隨即舒展開來,不屑道“他們既然要查,就讓他們查好了,我鄭玄一向恪儘職守,?從不做貪贓枉法的事,?隨便他們怎麼查。”
小吏看了下四周。
低聲道
“官佐說這次帶隊的是禦史華阜。”
“華阜?”鄭玄目光一沉,他盯著小吏,眉頭也是皺了起來。
良久。
鄭玄才揮了揮手道
“我知道了。”
“你先回官署吧,我馬上過去。”
“下吏告退。”這名小吏作揖,緩緩退了出去。
等那名小吏走遠,鄭安也怒罵道“這華聿還真是說一套,做一套,昨天信誓旦旦的說不會讓他父來查,結果轉頭就派人來查了。”
“說話跟放屁一樣。”
“虧我以前還信他鐵麵無私。”
“原來他其實跟其他人也沒什麼兩樣。”
“我呸!”
鄭玄回過頭,看了鄭安一眼,冷哼道“這才是真實的官場,哪有什麼克己奉公、執法如山,隻是沒有落到自己頭上而已。”
“華聿這些年,頂著‘華府’的名頭,在外麵招搖撞騙,攢取了不少好名聲,但其實華府早就沒落了,現在的華府就是一個空殼,隻不過其他人礙於情麵,沒去揭穿罷了。”
“這次被我扯下臉麵,自然惱羞成怒了。”
“不過靠突擊檢查這種把戲,就想把我鄭玄弄下去,他們這是癡人說夢。”
“這華阜久不上朝,最近突然上朝,還開始各種動作,恐怕也是真動了複出的心思,不過想找人立威,找到我鄭玄的頭上,他是真的想多了。”
“但我鄭玄豈會怕他?”
鄭安也笑道
“那是。”
“阿翁做事向來滴水不漏。”
“他一個禦史能查出什麼東西?”
“他這麼興師動眾,最後卻無功而返,他們華府的臉,這次是真的要丟儘了。”
“以後誰還會把華府當回事?”
想到這。
鄭安也是興奮道“阿翁,你這可相當於是踩著華府的臉進到的朝堂,以後朝堂之上,其他朝臣誰不高看阿翁一眼?”
鄭玄也神色傲然。
但隨即。
他似乎想到了什麼,臉色陡然一變。
鄭玄猛的看向鄭安,心中一股怒意上湧,直接一甩手,給了鄭安一巴掌。
鄭安被扇的有點懵,委屈道“阿翁,你打我乾嗎?”
鄭玄怒罵道
“這次真要被你給坑死了。”
“你前幾天拿的那些鐵,現在還沒有入賬,華阜一查很容易就查出來,到時,官署徹底清查,有些事就瞞不住了。”
“不行!”
“我必須趕回去,把這事糊弄過去。”
“不然,這次要遭!”
鄭玄深吸口氣,顧不得穿官府,披著一件長衣,就急匆匆的朝鐵官署趕去。
聞言。
鄭安一下也慌了。
他都已經快忘了這事了。
要是華阜查出有人擅動了鐵,順著這個信息,一路問下去,他恐怕很快就要被查出來,到時,他父也會被牽連。
那他也就真完了。
想到這。
鄭安也是當場癱倒在地。
最後更是狠狠的扇了自己一巴掌。
怒罵道
“你怎麼就這麼賤,彆人說幾句恭維話,怎麼就聽進去了?還為了麵子去搞了兩套鐵甲,你怎麼這麼蠢啊!”
在鄭安驚惶不安時,鄭玄也是趕到了鐵官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