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道十年,出門已是到了強秦!
嬴政並不想呆在這裡。
趁著秦落衡離開的瞬間,也是直接起身,朝外麵走去,但被秦落衡察覺,一把給攔了回來。
秦落衡無語道
“你這年歲也不小了。”
“發怎麼高的燒,還往外走什麼?”
“今晚就在這邊呆一晚。”
“我來照顧。”
嬴政擺動衣袖,想擺脫秦落衡的手,?不過沒有成功,但依舊固執的拒絕道“不行!”
“我不能呆在這裡。”
“我明天還有政務要處理。”
“我要回去。”
秦落衡一把把嬴政按到地上。
歎氣道
“你這是燒糊塗了?”
“明天是休沐日,哪來的政務?”
“我剛才檢查了你的情況,你是感染了風寒,這病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但是絕對不能拖,以你現在的身體狀態,?再拖一會就真要出事了。”
“你就在這坐好。”
“我去給你煎藥,?等會把床收拾了,你今晚就在這住下。”
“你也彆多心。”
“你要是出事了,你家人找上門,我可承擔不起。”
“你為了自己,也為了我,好好待著。”
嬴政沉聲道
“不用!”
“我沒那麼弱。”
“一點風寒,我還撐得住。”
“回去後自有醫生看病,我也用不著你管。”
秦落衡直接道“長吏今天是不是覺得身體發重,頭疼目脹,四肢火熱,全身不適?遇風侵肌透骨,隻覺毛骨悚然?”
嬴政挑眉,點了點頭。
秦落衡凝重道
“那你這病就更不能拖了。”
“這是寒包火。”
“寒包火顧名思義,就是寒邪束縛了體表,體內原本蓄積的火熱不能向體外宣散,就如同被體表的寒邪‘包裹’起來,?以至於出現積在體內而呈現身體高燒不退的情況。”
“這種內有蘊熱,外受寒邪引起的外感病,?沒那麼容易治。”
“稍一拖延就會成為大病!”
“在《素問·玉機真臟論》中記載‘風寒客於人,使人毫毛畢直,皮膚閉而為熱。’”
“不過這種描述過於籠統。”
“它把風和寒互相結合引發的一係列病症,都稱為了風寒。”
“但我認為這不準確,這種劃分把很多雜七雜八的疾病,不管是發燒、咳嗽還是頭昏、頭疼,都歸於風寒,一旦出現誤診,就很難再對症下藥,到時也就耽誤了最好的治療時期。”
“不是我想強留長吏。”
“長吏你現在內有蘊熱、外受寒邪,一旦再被風吹,且得不到及時治療,當即就會大病一場,到時就算這風寒治好,整個人也會因此元氣大傷,本就虛弱的身子,隻會更加積重難返。”
“長吏就在這住下。”
“你這病我既然看得出,?自然也能治得好。”
嬴政深深的看了秦落衡一眼。
凝聲道
“我的病很重?”
秦落衡遲疑了一下道
“其實還好。”
“吃一兩劑藥疏散疏散就好了。”
“你也彆太把風寒當回事,?民間之所以風寒易死,並不是風寒本身致死率高,而是民間百姓普遍體質偏弱,加上醫生誤診率高,所以才顯得風寒易死。”
“但隻要診斷得力,治療得當,風寒其實很好治。”
“長吏且在這歇息,我去給你煎藥。”
說完。
秦落衡便出門去了。
望著秦落衡遠去的背影,嬴政臉色不斷變化,最後微微喘了一口粗氣,安靜的坐在了席上。
兩刻鐘過去。
秦落衡端著一碗藥回來了。
藥碗放在案上。
秦落衡說道“長吏休息的房間我已經弄好了,等長吏把這碗藥喝了,我就帶長吏過去休息。”
嬴政微微額首,看著這散溢著藥味的藥碗,也不禁歎道“你會的倒是不少。”
秦落衡搖了搖頭。
輕歎道
“莫非生活所迫,我也不想這樣。”
“我會學這些,其實跟夫子有不小關係,我記得我十三四歲的時候,夫子的身體就每況愈下了。”
“那時年歲小,對生活有恐懼,對夫子也異常依賴,不太敢去想夫子病逝後的場景,所以為了能讓夫子多活下去,就一直鑽研醫書去了,為此還被夫子罵了不少次。”
說到這。
秦落衡也咧嘴笑了起來。
聽著秦落衡的笑聲,嬴政卻感覺心裡一堵。
秦落衡沒有察覺。
繼續道
“那時候剛接觸醫書,也不敢對人用藥,所以四周那些山雉野兔就遭了殃,隔三差五被我抓來試藥,我就這麼慢慢積累經驗,也是掌握了一些藥材的藥理,後麵初入門徑,就偷偷下山給人治病。”
“後麵怕暴露就沒敢去了。”
“此後就一直在山裡,專研其他的救助之術,有時用山裡那些山雉野兔,有時就我自己以身試藥,效果倒也不錯,這一番倒騰下來,倒真讓我琢磨出了一些門道。”
“不過。”
“很多方子沒怎麼經過臨床,實際效果我也不敢保證,所以我除了給自己看病抓藥以外,基本不會對外顯露自己會醫術的事。”
“那你這次是讓我來試藥了?”嬴政眼皮一跳。
秦落衡連忙搖頭道
“這怎麼可能?”
“我還沒膽大到這種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