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等瞧見何雨柱的年紀歲數以後,就更加的不開心了起來。
原本,任蕾還自己說服自己,沒準兒何雨柱是個地地道道的天府廚子,就算手藝差些火候,做出來的也是純正的老家味道。
可沒想到此時試探著一問,才知道何雨柱居然是個土生土長的京城人。
可是……京城人,能做得出正經川菜來嗎?
由於任蕾並不覺著作為京城人,瞧來又這麼年輕的何雨柱能夠做出一桌正宗地道的川菜。
所以,性情向來耿直的任蕾,在等何雨柱作出回答以後,立即忍不住就回了何雨柱一句,把自己的心裡話給講了出來。
“京城人也會做川菜?”
她說這話,擺明了就是對何雨柱廚藝的不信任。
何雨柱不可能聽不出任蕾話裡話外毫不遮掩的懷疑。
隻是,眼前這位畢竟不是普通人,何雨柱就算想要做出反駁,卻也得考慮下自己說話的技巧才成。
於是,他也不去正麵反駁任蕾,隻抬起頭,輕描淡寫的,又做了一回自我介紹。
“我打小就跟家父在譚家菜的廚房裡學廚,後來又往峨眉酒家,拜了伍先生為師,正經學了川菜。”
何雨柱笑著道,“彆的不敢說,就隻做川菜這一項,我還是很有信心的。”
譚家菜可是進了和平飯店,作為最高層聚餐招待菜來用的,任蕾也在機關工作,平日裡與人閒聊,不可能不知道這些事情。
而峨眉酒家更是京中川菜的天花板。
主持峨眉酒家的伍鈺盛先生,作為川菜料理的頂尖大佬,在全國範圍都是大大的有名。
何雨柱用簡簡單單的兩句話,立即就在任蕾的麵前完美的裝了個比。
她有些不敢相信。
譚家菜,峨眉酒家。
無論哪一樣拿出去,都可說是一麵金字招牌。
任蕾此前看中的那位川菜廚師,也隻不過就是尋常國營飯店的主廚罷了,無論如何,都肯定比不上從這兩家廚房裡走出來的廚師。
任蕾忽然覺得自己怕是小瞧了何雨柱。
她上上下下的,把何雨柱又仔細打量了一遍,隨即,還是略有些懷疑的問了句,“你說的,是哪個峨眉酒家?”
何雨柱反問,“這京城城裡,難道還有第二個峨眉酒家?”
任蕾深深看了他一眼,沒再多說其他。
“那我就靜等著瞧你待會兒的表現了。”
她深吸口氣,暫且收起了自己對何雨柱的輕視,想著等待會兒嘗過了何雨柱的手藝,再來對他做出評判。
於是,任蕾便指著擺了滿滿一案板的各樣食材,對何雨柱說道,“食材目前就準備了這麼些,菜單隨便發揮,廚房裡的調料你也能隨便使用。”
“如果你瞧著有什麼缺的地方,趁著現在客人都還沒來,你趕緊寫個條子,待會兒我讓陳秘書過來拿,幫你去買。”
說完了這麼幾句,她便轉身離開了廚房,留下何雨柱一個人繼續在廚房裡忙碌起來。
不過,雖然已離開了廚房,但想著剛才和何雨柱之間的對話,任蕾的心裡卻是充滿了各種的好奇。
所以,隻在客廳坐著喝了點兒水以後,她就又站起了身。
先去看了陳多福對放映器材的調試工作,在和陳多福說話的時候,於側麵打聽了一下何雨柱的情況。
然後,等看到自己的丈夫結束了和楊廠長之間的單獨談話以後,又找了個機會,朝他問道,“老蘇,你今天請來的那個小何師傅,真像你說得那麼厲害?”
原來,領導是姓蘇的。
他剛準備喊陳秘書來,給他安排幾件事做。
突然聽到妻子這邊的問話,不由得就停下了自己手上的動作。
對於妻子的性格,他這裡清楚的很。
隻聽任蕾問了個話頭,再瞧了眼妻子此時的神情,心裡就已經有了數。
於是,他便笑著問道,“怎麼,你不會心裡不服,跑去給小何師傅難堪了吧?”
“哪有的事!”
麵對丈夫的問話,任蕾第一時間就做出了反駁。
但等對上丈夫似笑非笑,好似已經看破了一切的那雙眼睛,任蕾最後也隻得乾咳一聲,掩飾自己的尷尬。
隨即,又在第一時間轉了話題,朝丈夫說起了自己剛才聽來的消息,“我聽說,小何師傅是家傳的譚家菜,又在峨眉酒家的伍先生門下學了川菜。”
任蕾感慨著道,“可真是了不得的很啊。”
雖然在上回見麵時,已經知道了何雨柱是家傳的譚家菜手藝,也知道他打小就專業的學過川菜,可對於何雨柱的師承,他卻並沒有仔細問過。
此時聽妻子提起,老蘇不禁也感到有些驚訝,“哦?他還是伍老的徒弟?”
但等想起何雨柱做菜的高超水準以後,又恍然的笑道,“原來是學貫兩家,難怪能做出那樣好吃的菜肴。”
“你就等著吧。”
他笑嗬嗬的說道,“待會兒吃飯,小何師傅的手藝,絕對不會讓你失望!”
和妻子又聊了幾句後,便喊了陳秘書來,給他安排了任務。
得了領導的吩咐,陳秘書先去廚房瞧了一眼,得知何雨柱這裡並不缺少什麼東西以後,又來到家裡的小會議室,找到正在裡頭安裝放映設備的陳多福,朝他問道,“多福同誌,你這邊都調試好了嗎?”
見到是陳秘書過來問話,陳多福嗬嗬笑道,“都已經弄好了。”
“待會兒把那幾個窗簾都拉上,燈也全部關了,保準能讓領導們舒舒服服的看完一場電影!”
陳秘書聞言,點了點頭,又仔細瞧了眼幕布上圖像的清晰度,算是肯定了陳多福所言不差。
“行。”
陳秘書沉聲說道,“那你就收拾收拾,可以先回去了。”
“啊?回去?”陳秘書突然的一句話,讓正準備要在領導們麵前大展拳腳的陳多福不由得便發愣了起來。
他急忙朝陳秘書問道,“可待會兒,不是還要我……”
陳秘書笑著擺擺手,打斷了陳多福的問話。
隨後,拍了拍陳多福的肩膀,緩聲對他解釋起來,“我們有放電影的專人,畢竟領導們看電影時,如果聊一些機密事宜,你在這兒也不方便不是?”
“等今天過後,放映機我們會派人給你送回去,這件事也已經和你們楊廠長說過了,你啊,就不必過多操心了。”
幾句話過後,陳多福拎著一布兜的水果,稀裡糊塗的就離開領導家,被人領出了機關大院。
雖然對於沒能給領導放電影看這件事,陳多福的心裡略微有些遺憾。
但瞧著手上的布兜,裡頭既有蘋果又有梨,陳多福的心情,卻又很快變得高興了起來。
這一趟,不虧!
雖然今天的這場聚會,從名義上說,隻是大領導臨近年關,組織的一場家宴罷了。
沒看他為此還專門請了川菜廚師來,準備做滿滿一桌的家鄉菜出來嗎?
隻不過,打從當年從軍隊轉到行政上,再一路打拚至今,成了市裡,分管商業的大領導。
蘇大領導的人脈,也絕對不會隻是那麼一點半點。
如今,他要舉辦一場家宴,受邀到訪的賓客,無論怎樣,也不至於全部都是出身川蜀的鄉黨。
如果真那樣的話,蘇大領導還在這官場上混個什麼勁呢?
至少,楊廠長祖祖輩輩都是河北人,就算往上再倒個幾輩人,也和川蜀之地八竿子都打不著。
但楊廠長作為蘇大領導的老下屬,如今做了廠長,又正好歸他管轄,早就已是蘇大領導的自己人了。
是以,如楊廠長等非川蜀出身的乾部,也會出現在今天的這場家宴中,倒也就不足為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