穀知
許久才道,“肖童這個少年很不錯,你看著如何,喜歡的話,我就把這婚事定下,不喜歡的話,婚事就不算。”
對這個女子,楊秀才一向寵愛。
隻是孩子大了,終究是要離開父母,組成新的家庭。
楊七妹並沒有回答,而是雙眸平視著楊秀才,道,“父親,是不是我結婚之後,你就要離開這裡,天涯海角去尋我母親的蹤跡?”
楊秀才沉重的點了點頭,“你母親生死未卜,十三年來,我一直放心不下,為了把你養大,才一直沒有去找尋,現在你大了,有了夫家,我也能夠放心的離開了。”
楊七妹道,“父親,我以前問你有關母親的事情,你總是沉默,現在你能夠給我說說有關母親的事情嗎,她是什麼人,為什麼她會在我還在繈褓中的時候就離開了我們?
她是個什麼樣的人,家是哪裡的,都是喜歡些什麼?”
楊秀才道,“好,今天我就給你說說你母親的事情。
那得從我年輕時候趕考的時候說起,我記得很清楚,那是一個春光明媚的日子,萬物茂盛,生機勃勃…”
楊家父女說著往事的時候,肖童已經陪著父母回到了家中。
回家之後。
肖童回到自己的房間,白晶晶幾次想要問問有關這次相親的事情,終究是覺得自己沒有立場去問,便緘默不語。
她也知道,自己的身份太敏感,想要一場風花雪月的愛情對她而言,實在太難。
她可以喜歡一個人,但也隻能默默喜歡,不能表達出來。
望了望肖童的房間,她悠悠一歎,回到自己的房間,驅除雜念,開始修行起來。
她天資獨厚,以前的時候,不喜歡修行,故而修為一直不高,如今白虎一族被滅,許多族人生死未卜,讓她也開始下定決心修行,定是要修出一個不錯的成就來,唯有如此,才能替族人討回公道。
肖童回到房間,有紙道人已經回來。
“怎麼回事?”肖童問道。
紙道人道,“主人,已經打聽清楚了,是三味書屋的學舍中,有一個叫曉濤的學子被幾個學長圍毆致死。
不過,這幾個學長身份不凡,一個是三味書屋山長曹秋的兒子,一個是他的外甥,還有一個是大野縣的豪紳公子,還有幾個是大野縣小商人的兒子。
如今死了人,事情鬨得沸沸揚揚。
這些人聯合起來,打通關係,在縣令田坤那裡,弄了一份告示,說是曉濤生前邀請他們進了自己的學舍,然後在他們的注視下被活活打死。
這份告示一出,縣中很多學子不服,曉濤的父親更是怒火衝天,在衙門前跪求縣令田坤秉公處理,給死去的兒子一個公道,讓殺人凶手受到懲戒,卻是被衙門的衙役給攆了出來,如今下落不明。
有人說是被這家花錢買通了殺手,把肖童的父親殺了,省的他還要每日吵吵著要上告。
至於事情的真相如何?我也無法知道。
不過,死去的曉濤已經化作了厲鬼,纏著幾個人不放,這幾個人的家裡,都在找高人做法,希望超度了曉濤的冤魂。”
肖童歎了口氣,搖了搖頭,“朝廷是得荒唐到了何等地步,世間才會出現這樣荒誕不經的事情?”
正歎息的時候,肖童卻是忽然感受到有著一股衝天的怨氣凝聚在長空之上,風起雲動,陰氣彌漫蒼穹,一個聲音響徹大野縣。
“若是世上無判官,我便拔刀做閻羅!
我的兒子,不能白死,所有人都要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