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她會知道自己在兩個弟弟的劍尖下,當時的情感沒有一絲波瀾。
她不在當場,卻仿佛一切儘知。
為什麼這個女人明明如此低賤弱小,卻有一雙極致殘酷又透徹的眼睛。
他在她麵前無法偽裝,也無需隱瞞。
藏在袍角下的手指,又一次輕輕地撚起……
接著她的話,如一盆冰冷的水澆上了他的心,讓他體味了一次寒意“你在下令殺我之前,不是都預想過了麼……”
正是因為預測到今日之亂,他才下令殺了她。
然而,最後,他又不顧一切地留下了她的命,將她禁錮於自己的房中,放任一切災禍因點重啟,任事態發展……
她這話,在赤裸裸地表明這一切的始作俑者是你自己,所有的一切失敗與趙家之亂,你才是負全責的那個人。
是嗬……
他不該留她性命。
他應該殺了她。
瞬間,他走近了她的床邊,五指捏住她細白的脖頸,感受那溫熱的肌膚因為他指間壓力變得膨脹,他看著她漸漸漲紅的臉,輕輕地說“是嗬……我不應該留你的……”
璃末的呼吸變得極困難,臉因窒息變得漲紅,但她的眼還是極冷漠,深深地盯著他的眼,一字一句的道“……所以……你……一,開始,進來便是……讓我,離開……不是嗎……”
這話像一根針,刺破了趙清仁的一切情緒,讓他身體瞬間失了力氣,扼住她的脖子的手也鬆了下來。
手下的美麗容顏也從窒紅變回清冷。
眸色卻是一直未變。
半殘的紅暈在她臉上,形成一種致命的吸引力,讓人挪不開眼。
趙清仁緊緊地盯著她的臉,沉默了良久。
之後緩緩開口“……你不該如此聰明,如此冷漠的……”
她就一朵毒花,一朵淬滿毒液的曼陀羅花,讓人窒息又沉迷。
璃末挑起眼,看向他,沒有回答。
他卻緩緩低下頭,欲吻上她的唇……
一直以來,兩人便是同處一個屋簷下,趙清仁都是守禮而拘節的,從未越雷池一步,也沒有因著璃末躺在床上一動不動,借機親近她摸她的身體。
趙大公子自傲且理智,絕不會做那般低格而卑劣的行為。
而此時的他,卻是控製不了自己一般……
璃末其實也不怕男子的親近,真要發生什麼,她也能采補一回……但她卻避開了趙清仁的唇,一把推開了他,甚至在他微有些亂的眼神下,勾起唇嘲笑“趙大公子是怎麼了,控製不住自己了嗎?”
好吧,又一次讓趙清仁感受到了心臟的刺痛……
她若是想折磨一個人,此時便是極成功的展現了。
趙清仁微低下頭,他也有些不堪自己的失控。
這是他此生從未發生過的。
一次次的例外,皆是發生在此女身上。
求不得,愛不能,殺不願。
所以,他進屋之後才說要放她走。
可是她沒走。
她仿佛十分清楚要做到何種地步,才能一次次地傷害他,折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