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世狂梟!
“華尚長老要見我?”
陳江河抬眸望向眼前的紫微丹宗弟子,這名弟子不敢直視陳江河深邃的雙眸,哆哆嗦嗦說道“是,華尚長老閉關修煉時發生了些意外,想見您一麵。”
“好,我知道了。”陳江河淡淡說道。
這名弟子沒有離去。
陳江河,“嗯?”
紫微丹宗弟子立即說道“北冥前輩,您去不去得給我個準信,我得回去稟報華尚長老。”
“我會去。”陳江河說道。
這名弟子當即說道“好,勞煩北冥前輩走一趟了,那您什麼時候到?”
陳江河不再開口。
紫微丹宗的弟子隻好悻悻離去。
這名弟子前腳剛走,盧玉成後腳就來到宅子。
陳江河與封妙嫣正在商談此事,盧玉成絲毫不避諱說道“紫微丹宗的人是不是來過了?”
陳江河把事情經過告訴盧玉成。
盧玉成勸告陳江河千萬彆去紫微丹宗,興許會有危險。
封妙嫣皺眉,“什麼危險?”
盧玉成,“據我所知,華尚長老是被宗主關押在囚牢了,根本不是閉關時出現問題。所以我有理由懷疑這是陷阱,等待他的將會是天羅地網,你要三思啊!”
陳江河笑了笑,很快恢複平靜“他們越是這樣,我越是該去一趟。”
盧玉成,“你……”
“總有些事情要解決的,懸而未決隻會尾大不掉,盧兄認為我說得對麼?”陳江河望向盧玉成,盧玉成長歎“唉,屆時我若是能幫上你的忙,定然不會退縮。”
陳江河謝過盧玉成好意。
但他並不打算麻煩盧玉成,更無意把盧玉成拖下水。
自己的事情,自己來完成。
“你真是強種,多一個人多一份力量沒什麼不好。”盧玉成搖頭離去。
封妙嫣臉色隱隱有幾分擔憂,道“就連盧玉成都這麼說了,恐怕此行會凶險無比,你當真有把握麼?”
陳江河,“沒有也得有,這是最佳的斬草除根機會,錯過將不會再有。”
封妙嫣立即要求要跟陳江河一同前往。
陳江河表示不必。
封妙嫣執意說道“就算你把我留在這兒,我也照樣會偷偷前往,倒不如一同前往。”
“哈哈,既然師姐要去我便不再阻攔,邀你看一出好戲便是。”陳江河大笑,封妙嫣深知陳江河實力超強,自己未必能幫上忙。
她隻是單純想要留在陳江河身邊。
若陳江河有三長兩短,好歹能有個照應。
次日。
二人一道前往紫微丹宗。
紫微丹宗的副宗主駱先波在山門等候。
駱先波是位仙風道骨的老者,容易被凡人誤認為陸地神仙。
“小友到訪紫微丹宗,乃是我宗門的榮幸,華尚已經等候多時了,請吧。”駱先波說道。
陳江河巋然不動。
張望四周後問道“你們宗主呢?”
駱先波臉上看不出喜怒,淡淡應道“我們宗主忙於招待各大宗門的客人,恐怕沒空接見小友。”
陳江河與封妙嫣對視了眼,看來這是計劃的一部分。
封妙嫣深感不妙,通過眼神暗示陳江河離去,避開這場風波。
陳江河像是沒有看見,很快讓駱先波帶路前往華尚的閉關之處,華尚在紫微丹宗內擁有屬於他個人的山峰,還有弟子上百人。
來到峰頂,眼前便是華尚的私人殿宇。
封妙嫣嘗試通過神念查探虛實,發現周遭布置了隔絕神念的陣法,讓她無從查探。
越是如此,越是讓她內心不安。
這個陰謀不是一般的大!
駱先波含笑對陳江河說道“小友,請吧。”
陳江河負手而立,打量著眼前屬於華尚的殿宇,輕歎道“華尚長老是個好人,怎麼就落得這個下場?”
駱先波臉色有了細微的變化,但很快被他壓下。
終究還是沒有開口。
“對了駱宗主,今日各大宗門緣何來紫微丹宗?”陳江河詢問。
駱先波輕微蹙眉,心想陳江河哪來這麼多問題?
“是這樣的,我們紫微丹宗需要與各大宗門核對接下來的丹藥需求,好讓紫微丹宗安排年度的煉丹計劃。這需要各方協調,免得發生意外。”駱先波老老實實回答,看上去一點架子都沒有,不像是紫微丹宗的副宗主。
陳江河點點頭。
話鋒一轉又問盧玉成的下落。
駱先波強壓著煩躁“盧玉成正在閉關,小友此行怕是要失望而歸了。”
陳江河,“好,謝謝宗主答複。”
幸好陳江河沒有追問下去,否則駱先波覺得自己會變得不耐煩。
眼看二人即將進入華尚的私人殿宇,駱先波提醒讓封妙嫣在外麵待著,陳江河婉拒駱先波好意。
駱先波不好強求,目送二人進入殿宇。
在二人身影消失的刹那,駱先波眼神驟然變得冷幽,自語道“匹夫無罪,懷璧其罪,要怪隻能怪你身上寶貝太多,為你招來禍患。”
彼時。
陳江河與封妙嫣踏入私人殿宇的領域之中。
封妙嫣心底發毛,瞬間意識到不對勁,對陳江河說道“師弟,我們好像中圈套了,私人殿宇布置了禁錮法陣!”
二人想要離開私人殿宇並非易事。
陳江河語氣一如既往般平靜,同時淡淡笑道“如果沒有圈套,那還是我們認識的紫微丹宗麼?我隻是想見識見識紫微丹宗的手段,看看他們能心狠手辣到什麼地步。”
封妙嫣吐出濁氣。
心想這個代價未免太大了。
二人直入大殿,很快就看見盤坐在蒲團上背對著他們的華尚。
封妙嫣喚了幾聲,沒有得到回應。
陳江河歎道“不用喚了,華尚長老已經身死。”
“什麼?!”封妙嫣震驚。
而後來到華尚長老的身前,仔細看了眼後發現陳江河所言不假,華尚確實已經隕落。
封妙嫣心神震動,喃喃道“據我所知華尚乃是紫微丹宗的返虛長老,居然悄無聲息死在私人殿宇之中。修行之路充滿荊棘,不是誰都能夠安然走到彼岸的,連這等返虛強者都倒在這條路上,何況是我們這些後輩?”
“師姐憑什麼覺得,華尚長老因閉關而死?”陳江河幽幽開口。
封妙嫣下意識說道“應該很清楚了,華尚長老突破未果死在此處。”
陳江河,“師姐莫非忘了盧玉成所言?”
聞言。
封妙嫣嬌軀震了震。
盧玉成先前就提到華尚長老並非閉關,而是被宗主孫和風囚禁。
而且就關在囚牢之中。
將這幾件事情串聯起來不難得出結論——
華尚死於他人之手。
“這是紫微丹宗的手筆?”封妙嫣脫口而出。
不等陳江河回答,封妙嫣自問自答“是了,否則紫微丹宗不會費勁心思把你請來,他們這是要栽贓於你!”
陳江河臉色陰晴不定,冷聲說道“看來我還是高估了紫微丹宗的道德底線,他們為了利益能做出任何事情,不排除將來會為了更大的利益出賣中洲。”
封妙嫣提議立即離開華尚的私人殿宇。
然後再找紫微丹宗挑明此事。
陳江河搖頭。
紫微丹宗定然已經做好周全的準備,不會讓二人輕易離去。
“華尚迷途知返,是個不錯的人,我要替他收屍。”陳江河說道,而後上前兩步打算為華尚收屍。
華尚頭頂的發簪感應到陳江河的氣息,竟然開始劇烈顫抖,隨後這根木質發簪升空在虛空之中演繹出一封信書。
“北冥,見字如麵……”
“當你看見這封信的時候,老朽應該已經死了。紫微丹宗的所作所為確實是錯誤的,但我無力改變這些,能做的唯有不同流合汙,希望能夠借此喚醒紫微丹宗的良知。當然,當你看見這封信之時,我的計劃已經失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