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怔了怔,然後像氣球一樣泄了氣,他的話有理有據,我無法反駁,隻好沉默。
我攤了攤手,好半會兒才說,“那該怎麼辦?我可不會等死。”
他滿臉頹廢樣,卻嘲笑我一聲,他指著窗戶說“你不會想離開這裡吧?出不去的,外麵全是那種東西。我觀察了好久,瞎奔跑的人都變成了他們的同類。我可不想早死。”
“那也不能放棄,就算有一絲的逃生希望,我也要去。”我眼神化為一頭野狼的倔強,突然問了他一句,“你在這個地方就沒有親人嗎?”
我土生土長在這個地方,從來都沒有走出這裡。家裡的母親早去,老爸借錢遭到親朋好友的不待見,我雖然對親人這個詞毫無良心可言,但有一個人,她不僅是我的親人,還是我的朋友。就朋友而言,我就必須去找她。童年到現在,她在我心中占的地位僅次於老爸。我可以為他們去死,可以奮不顧身。
現在我心裡兩個重要的人有一個遇到了危險——她和我上同一所學校,離這裡很近,我認為她也遇難了——我可以不顧其他親人,但我不可以不顧她。
想到這裡,我心中立馬下定了決心。
“他們都在福州,我隻是來這裡實習而已。他們是安全的。”他說。
“可你不安全啊,你難道就沒想過你遇難了你家人會是什麼心情?”
我承認我內心是非常恐懼的,就想拉一個人同行,所以對他一直不依不撓,不然以我獨來獨往的性子,我早就走了。
“那還能怎麼辦?我們都會死……”
他自暴自棄的樣子我真是看膩了。我一雙手就搭在了他肩上,同時我奇怪了一下,但沒想到哪奇怪。我微微調高音量,極力對他勸說道“既然如此,怎麼都是死路一條,為什麼不去拚一把……也許還有希望。”
他“嘖”了一聲,似乎為難的閉上眼睛,拍拍腦袋,半天不說話。
安靜。安靜的那麼一會兒我忽然明白了,他說話打消我的念頭,並且猶豫不決……其實他是在害怕,害怕而不敢衝出去,他看到了太多的人從其他房子裡衝出就淪為了那東西的同類,所以他怕了。他何嘗不想拚一把,但恐懼的他隻能縮在角落苟活著,所以他很為難,卻又無法開口拒絕我,承認他的懦弱。
我不是一個強人所難的人,何況人家本來就比我大,人家有自己的主見。
“我知道了。”
他疑惑的抬頭看我,應該是不明白我說什麼。
“祝你好運!”
我已經適應了監控室的黑暗,摸索著找到了門,我抖著手把門拉開,將一去不回。
他好像明白了,叫住了我。他說“你很勇敢,祝你好運!我叫黃岐清。”
“蘇刑。”我同樣說出我的名字,邁出步子出去,把門帶上了,我想門關上的一刻,黃岐清是呆滯的。
他將在這裡等死,至少我還有一線生機。
撿起剛剛掉落在這裡的細長鋼管,我雙手握住——對了,我發現奇怪地地方了,原來是我的傷,我昨天被黃毛們打的傷,竟在一夜之間恢複的完好如初!臉上的紅腫也消退不見,顯現了我有些英俊的麵孔。
腦中出現好幾個疑問號,驚奇不已。但現在不容我去奇怪,時間緊急,而且在這種地方不宜出神,有可能下一瞬間,那個電影類型中所命名的喪屍,會突然撲出來。
我雖然是一條倔驢,但我不會粗心魯莽。
見識到外麵的情況,我決定先看一下醫院周圍的情況,才進行行動。最好的視野,我無疑選擇屋頂。
我們這個地區比較偏僻,四周環山,經濟不怎麼發達,所以一所醫院也很普通。我所在的這個醫院,也隻有三樓而已,醫療差,卻還是這個鎮上排名第三的醫院。
我小心翼翼,注意力無半點鬆懈;我抿著嘴左右巡視,不放過任何動靜。雖然是白天,但醫院內依舊昏暗,這裡的電流線路被破壞,每一盞燈都是奄奄一息的樣子。我尋找樓梯,記憶裡它就在前方二十米處,路上好像成為了垃圾場,亂七八糟。行程中沒遇到什麼危險,倒是緊張過度的我,卻已經汗如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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