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娘足矣!
張優笙一點沒有傷著我,把我護得好好的,我們摔下來,我就感覺摔在軟墊上一樣,雖然這個軟墊有點硬。
他急切的問我,“你沒事吧?有沒有摔著?”
我抵著搖頭,不想讓他看到我受傷的表情,他在逃避我的問題,儘管他明白我的意思,可是他任選擇逃避。
我從來不是個膽大的人,喜歡的人也隻會放在心裡悄悄喜歡,這回我已經是下了很大的決心才說出這番話的,可是他居然假裝沒有聽到,這讓我胸口更疼了,好像針紮一樣,讓人喘不過氣。
“是我不好,剛才沒有拉住韁繩,害你摔了下來。”他又抱住我準備上馬。
我推了他一把,把他推開,自己扶著旁邊一棵小樹,把全身力氣都攀在樹上,“我自己能走。”
他被我推的不知所措,呆呆看著我,眉頭蹙起,好像在問我怎麼了。
怎麼了?我也不知道怎麼了,反正這是我下意識的動作,我也不想解釋什麼。
張優笙既然明白我的意思為何不給我一個答案?為何非要這樣吊著呢?答應就是答應,拒絕就是拒絕,我覺不會多說一句,可是他呢?隻淡淡的撇開了。我是不願意他為難,可是我也會心痛的,難道連最後一絲尊嚴都不給我了嗎?
張優笙過來抓住我的手,我沒什麼力氣被他拉的一晃,差點摔倒,還好扶住樹。他動作連忙輕柔下來,可語氣卻一點不善,“你這是鬨什麼脾氣?”
他怒聲嚇住了我,我淚水在眼圈裡打著轉。倔強的說,“我自己能走,男女授受不親,你不該這樣抱著我。”
他倒是被我氣笑了,“你這會兒想到男女授受不親了?前麵我擁著你的時候你想什麼了?”
我撇開頭不願承認。他又拉我,我抱住樹,不肯跟他走。
他繼續說,語氣毋庸置疑,“快跟我回去,否則彆怪我把你一人丟在這荒郊野外。”
我怒了,本來他跟我好言好語的說我還可能就半推半就的隨他走了,可是他偏偏是這麼惡劣的語氣!本姑娘我吃軟不吃硬,跟我來硬的,我給你硬回去!
於是,二話不說,哼了他一聲,意思是,要丟就丟吧,反正就是不跟你走!
張優笙眼裡冒火了,雙眼怒視著我,我不怕死的仰著頭和他對視。媽的,沒事長那麼高做什麼?
他抓住我的手越抓越緊,好像要把我的骨頭都捏碎,很痛,可是我不甘示弱。不痛,就是不痛!我忍著!
他又看了我一會兒,然後厲聲問道,“走不走!”
我倔脾氣來了可是怎麼也改不掉的,況且我和他也許是天生的冤家,我偏不如他意,回了他一句,“不走!要走你自己走吧!”
他沉默了下來。
我一時有點慌,他不會真的要把我丟在這兒吧?我還受傷著呢,雖然和他吵架稍稍轉移了點注意力,可還是痛的。
他還是不說話,隻是他的手漸漸放開了我的手,我一急,就說道,“你怎麼還不走!彆愣在這裡了!我看著就心煩!”
張優笙眼裡閃過一絲異樣,我沒捕捉到,他就轉身了,牽住他的馬,跨上了就走了。
我呆住了……
一片樹葉掉落下來,在半空中打了個轉,好像在嘲笑我。嘲笑我不自量力,明明知道也許人家躲避就是為了不說拒絕的話讓我傷心,可是我就是懷有那麼一點希望,也許他是喜歡我的。
要不然他為什麼跟我解釋和林宛如的事?為什麼要和我說那麼多?為什麼晚上了還來找我?為什麼我被我堂兄抓到了還要來救我?這難道不是喜歡的意思嗎?還是他根本沒有這個意思,還是他隻是因為我是淩家淩冬音的關係?
夜裡的風吹過來,刺骨的冷。雖然現在才十月不到,可是天氣還是很冷的。而這裡又靠近北方,冬天也來得早。
我抱著雙臂,回想著剛才被張優笙擁在懷裡的溫暖。淚珠子就掛在眼睫毛上,我一眨眼就掉在臉上,滑下來又是涼涼的一片。
我是大城市生長的孩子,本來到了這個世界就很害怕了,現在還孤零零的在這野生態林子裡,風嗚嗚的吹,像女鬼叫。偶爾還傳來聲狼叫,嚇的我緊緊的抱住那顆樹。然後慢慢蹲下身子,靠在樹上,抱著雙膝,把頭埋在膝蓋上。
不知道是不是受傷的原因,我昏昏欲睡,直覺我也許這一睡就不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