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娘足矣!
下午,克鄒民還請我一起去看燈會,我本想拒絕,可是轉念一想,也就一起罷。反正回去見到張優笙也會尷尬,倒不如就放鬆一點,和他們去玩玩。說不定路上還能遇上言行言斐他們呢。
我們先去了戲坊聽戲,直到傍晚時期才出來,然後去城中大街的廣場,那裡是西京城內一般狂歡時的最佳地點,不僅有燈會,還有歌舞能看。聽克鄒民說,更還有踏歌呢,雖然不清楚踏歌到底是什麼,但是好像很好玩的樣子。
克鄒民是個話簍子,一路上嘰嘰喳喳說個不停,完全顛覆了我對他的評價。不過也好在有他在,才免了我和玉先生的尷尬。因為玉先生是個木頭,和他在一起就感覺是在玩一二三木頭人,不許說話不許動。他除了呼吸外,還真的是不說話不動的。照克鄒民的話說就是兩人在一起,總得有一個要鬨騰點的,否則兩個都跟玉先生一樣那豈不一年四季都冬天?我聽得撲哧一聲笑出來。想想還真是那麼回事。
雪已經停了,街道上濕漉漉的,好在西京不是什麼小鎮小村子,街上也乾乾淨淨沒有肮臟的泥土,倒像下了場小雨一樣給原本鋪滿塵埃的街道洗刷乾淨。雪後的天空格外清澈,一朵雲都沒有,耐不住寂寞的星星也早就跑了出來,隻有年後的第一個圓月遲遲不肯現身。
克鄒民仰著頭看天空,感歎道,“今天夜裡可是個好天氣呀。”
我也不由抬頭望天,這天氣變化真奇怪,早上的時候天空還陰沉沉的,下了大半天雪後,雲朵居然都躲了起來,隻剩一片空蕩蕩的天空,此時天還沒全黑,卻也能看見那密密麻麻的星星一閃一閃。
“還以為這雪要下一晚上呢,卻在最重要的時刻停了下來,這倒不錯,一會兒到了廣場夫人你才知道有多熱鬨。”克鄒民變走邊形容廣場上的熱鬨氛圍。“那些踏歌的姑娘,可漂亮了!男的女的都圍在一起,擊鼓的啊,吟唱的啊,熱鬨的很。要是些大膽的男客,可就要跑去占女客的便宜了。說道占便宜,小人今天可也想去占占便宜呢,夫人和主子可彆阻止我啊!”
克鄒民說的好笑,我聽在耳裡直笑著。瞥眼看看玉先生,他還是鬥篷披著,臉不露麵,神秘的很。
對於克鄒民叫我的稱呼,我也習慣了,叫他改也改不過來,也就算了。
沿街走走著,街道上有擺攤的百姓,臉上都紅撲撲的,格外興奮。每個攤位架子上也都掛著各式各樣的燈籠,一派繁榮景象。真期待廣場上的踏歌啊。
“哎,說實在的,小人也好些年不去踏歌了,夫人可會?”克鄒民說著說著就轉頭來問我。
我一愣,唔,踏歌到底是個什麼玩意兒我都不清楚,怎麼可能會?於是很老實的搖了搖頭,“不會。”
忽的,克鄒民捂嘴偷笑起來,我覺得奇怪,他卻促狹的看了看玉先生然後說道,“那敢情好,我家主子可是踏歌的高手,有主子帶著夫人你不會也會了。”
我頓時呆了一下,呐呐的問道,“踏歌是男女一起的麼?”
克鄒民也呆了一下,似乎覺得我連這個都不知道奇怪呢,“那沒這種說法,隻是玩鬨的時候畢竟在一起才好玩麼……”說完就煩躁的揉揉腦袋,“哎呀,到時候夫人你看到就知道了,這事兒可一句兩句說不清楚的。”
然後他就扯了其他話題來說了,天南地北都說了個通。
時間也就慢慢過去了,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圓月中天,滿天星辰,真如克鄒民所說,是個好天氣。
我卻沒心思起來了,若沒聽到張優笙和柳兒的對話,我現在會在哪裡呢?說不定和張優笙一起來參加這燈會吧?如果是張優笙的話……他會踏歌嗎?會帶著我一起跳嗎?肯定會吧?
不知道他現在又在哪裡呢?會不會還在聞香居?在等我嗎?不會,怎麼會等我呢?也許正開心我沒有和他一起過元宵呢,減輕了他的負擔。
甩甩頭,我這是在想什麼呢!不要再想張優笙了,今天難得能好好玩一次,就敞開心扉玩去吧!以前在現代的時候也去泡過吧,去過ktv的,什麼貼身熱舞……還是沒接觸過的,但是跳舞嘛,拉丁舞我也會那麼點,不也要和男生一起嗎?再說古代應該也不會太開放吧?
“夫人!”我被克鄒民突然的一聲大叫嚇了一跳,愣愣看著他,“怎麼了?”
克鄒民扶額獨自鬱悶起來,“小人才叫了夫人好幾聲了,夫人都沒聽到嗎?”
我茫然的看著他,他敗陣下來,擺擺手道,“算了,沒聽到算了。”
“你說什麼了?”
“沒什麼,隻是問問夫人餓了嗎?晚上我們可還沒吃飯呢。”
“不說還好,被你這樣一說倒是餓了。”我摸摸肚子,空了。
這時又聞到一股香味,馬上饞勁兒來了,“什麼味道?好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