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照下馬,走到陳生麵前,氣喘籲籲,厚厚的棉袍下浸滿了汗水,看樣子小家夥一路上風塵仆仆的,走了不少路。
“到底怎麼了?”
朱厚照自責的看著陳生,好幾次張嘴,卻沒有說出來。
“不說算了。”
陳生轉過頭去,朱厚照這才沒有了壓力,緩緩道“我跟你說,你千萬彆激動。”
陳生轉過頭來,見到朱厚照如此嚴肅的神色,很不甩的說道“想讓我劇透射雕的劇情是不可能的。”
“我父皇。”
“陛下開口也不行,這碼字可是細活,太快了,影響劇情的。”
“哎……”朱厚照知道這件事情是躲不過去的,突然一把抱住陳生哭了起來“陳生,小爺對不起你,你讓我坑了。”
陳生一把推開朱厚照,小心翼翼看了看周圍沒有過路人,這才拍了拍胸口。
哥,直男的形象,差一點讓這貨給毀了。
“直接說什麼事!憑借哥的足智多謀,你就算是想學嫦娥,我也能給你做個火箭出來。前提是你能抵抗大氣層的摩擦。”
“父皇剛剛下旨,決心征伐小王子,命保國公朱暉領三千營出征……”
陳生一臉的慷慨的說道“我以為什麼事情,是不是陛下缺錢了,想讓我家捐點,這都不是事兒,我替我爹拿主意了,捐一千兩。”
朱厚照鬱悶的說道“陛下確實讓你家捐了,不過不是捐錢,父皇讓你家捐人,你已經被任命為三千營騎兵百戶了。”
陳生愣愣的望著朱厚照,仿佛成了一條木樁。
朱厚照見到陳生突然間的變化,心裡更加的著急,對陳生說道“怪我,我不該寫信問你怎麼辦的?我不該想顯擺的的。是我害了你啊。”
陳生許久之後,回過神來,歎息一聲說道“我的英俊果然害了我,軍營裡哪裡找我這般英俊的男孩子,他們軍中的糙漢多年沒見女人,若是將我當做替代品怎麼辦?蒼天啊,你為什麼給我一張如此英俊的麵孔,我恨你!”
朱厚照氣憤的說道“都這個時候了,你還有心思說笑!上戰場啊,多危險,你知不知道。”
陳生點點頭說道“我當然知道危險了,難道因為危險就不去嗎?聖命難違你又不是不知道?事情的結果已經那麼糟糕了,我不笑著麵對,難道要我哭著麵對嗎?你比陛下更壞,連我傻笑的權利都要剝奪了。”
朱厚照見到陳生雖然嘴上不說,但是心裡定然很是氣憤,解釋說道“三千營是大明最精銳的一支騎兵部隊,你在裡麵很安全的,朱暉才不敢讓三千營有什麼損失,要知道三千營裡麵不少都是勳貴家派去鍍金的孩子,有什麼閃失,他朱暉賠不起的。”
聽朱厚照這麼一說,陳生揪著的心終於鬆快了不少。
自己要等過了年,也才十三歲。讓一個十三歲的英俊小哥上戰場,是多麼慘絕人寰的事情。但是如果是跟著一群公子哥去鍍金,那就無所謂了。
看來陛下待我還是可以的,大過年的,給我找個鍍金的機會。
“這件事情你對不起我啊,等我從軍回來,你得帶我去最好的青樓。”心情放鬆之後,陳生頓時露出他的本來麵目。
朱厚照臉上苦澀消息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抹笑意“騎最神駿的馬,逛最豪華的青樓,是我們這種風流才俊應該做的事情。這次小爺主動請客!”
陳生笑道“行了,既然太子殿下那麼豪爽,我就心滿意足了,趕快回去吧,這種事情讓下人來一趟就好了,何必你親自來。”
“那我走了。”朱厚照猛然抱了陳生一下,翻身上馬。
陳生撇著嘴罵道“死基佬,占小爺便宜。”
朱厚照起碼走在最前麵,騎士們護衛在兩邊。
其中一個衛士問道“太子殿下,您為什麼不將您也參軍的消息告訴他呢?”
朱厚照望著天空的雲,淡淡的說道“告訴他做什麼?如果將來永遠不能相見了,何必讓他多這一段時間的惦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