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良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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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廬前的開闊地之上,眾多學子嘩然一片。
其中一位學子站起來,用手指,指著陳生氣呼呼的就要咒罵。
看到陳生身邊那殺氣凜然的耿小白,臉色瞬間煞白,但是身後又站著眾多的讀書人,他如果就此表現出怯弱,定然會被彆人看不起。
身體有些顫抖,過了半天才說出一句話“忠武侯?您這是要做什麼?”
“王爺,這忠武侯無法無天,竟然因為今日小小的不快,如此羞辱我等,王爺請你下命令吧,我們願意聽從年的命令,幫你處罰忠武侯!”
另一位書生義憤填膺的站了出來。
此時他對陳生的詰難,完全得到了眾人的支持。
此人的內心頓時得意起來,換做往日,他在眾多書生之中,可是完全不起眼的,但是今日過後,自己卻可以揚名,這不是好事一件嗎?
至於危險,他完全感覺不到。
因為這天下是士大夫的,是讀書人的,陳生就算是再有聖眷,他也不敢將所有的讀書人在這裡都殺了。
梁儲一臉的失望,嚴嵩憂心忡忡,楊慎也是歎了口氣,一臉的茫然之色。
自己的父親為什麼將自己交給這個混蛋小師弟呢?
陳生站在眾人麵前,笑吟吟的看著混亂的書生,做手勢阻止了正要上前解釋兩句的嚴嵩,梁儲也看不下去了,想要上前說兩句
卻見王守仁微不可察的搖了搖頭。
梁儲是老政客了,瞬間明白其中定有隱情,道“這是怎麼回事兒?”
王守仁在他耳邊小聲說道“梁大人,您糊塗,忠武侯做事,都是命定而後動,若是沒有絕對的把握,他豈會出手?如今大明文武之間的糾紛越發的複雜,又在這個節骨眼上,若是沒有十足的把握,忠武侯定然不會胡亂出手的。
定然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忠武侯不得不這樣做。忠武侯彆看笑起來笑吟吟的,但是卻是個睚眥必報的人,若是這個時候誰得罪了他,以後定然沒有什麼好日子過了。
興王站起身來,氣衝衝的看著陳生。
剛才對陳生的美好的感覺,瞬間煙消雲散了。
自己本來還以為這個小子可以做自己的女婿,誰曾想到他是一個做事如此不經考慮的人。
竟然敢對讀書人動刀兵,實在是太可惡了。
竟然敢對自己的衛隊動手,這是要造反嗎?
興王作為朱佑樘的兄弟,還從來沒有遭受過如此的侮辱。
在他看來,今日之後,自己定然跟陳生有了不可和解的矛盾。
站直了身子,不停的喘著粗氣,過了許久才讓情緒穩定下來。
“忠武侯,你的手下到底在做什麼?我需要一個解釋?”
“回稟興王殿下,侯爺可能對事情還不是很清楚,但是我們今日所為,確實迫不得已。”
耿小白上前抱拳說道。
“什麼?陳生還不是很清楚,你們就動手了?你們這些當兵的,不問問你們主官的命令,就敢動手傷人!你們這群兵事要造反嗎?來人,給我將這個無法無天的家夥抓起來!”
“王爺且慢!耿小白是我的屬下,他不管做了什麼,做錯了,還是作對了,能夠對他獎賞處罰的,隻有我一個人,您想對他做什麼,做在我身上就是了,不要為難我一個手下。”
陳生站在耿小白麵前。
麵對一個王爺,耿小白雖然大膽,也不敢做什麼。
所以耿小白已經做好了麵對一個王爺滔天怒火的準備,作為下屬為上司背黑鍋那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耿小白自己也有這個心理準備。
但是讓他沒有想到的是,在這個時候,陳生義無反顧的站出來,替自己扛上了一切。
就在這一刹那,耿小白看陳生的眼神都變了。
患難見真情,並不一定是兩邊都患難,在這一刹那耿小白有了士為知己者死的衝動。
興王被陳生一句話,氣的眉毛都要著了。
抖動著袖子,指著陳生道“既然如此,那麼本王便要問問你,你到底要做什麼?今日之事你若是解釋不清楚,本王便要上奏陛!”
興王已經徹底火了,你這擺的是鴻門宴啊,這好好招待著,突然一擊掌,無數的兵丁就殺了過來,連本王的衛隊都抓了!
你敢不敢在過分一點,將本王也抓起來啊!
梁儲看到興王如此憤怒,知道事態難以控製,上前兩步,對興王說道“興王殿下,事情發生的突然,我們都不知道詳情,為了不引起誤會,王爺您先平複一下心態,聽侯爺一言如何?”
“你讓他說!今天她如果說不出個道理來!本王要上告陛下,誅殺他三族!”
“在解釋之前,我有些話要說!”
陳生站在興王麵前,雖然身份不如興王高貴,但是卻沒有絲毫的退縮。
“前些日子蒙陛下賞識,允許我在滄州府為陛下做事,本侯雖然家中有些錢財,但是時下所作之事,消耗也頗為巨大,本侯以一人之力著實難以支撐。
既然你們認為今日之事,乃是我做錯了,不如我們打個賭,若是我錯了,我甘願解去侯爺爵位,聽從王爺處罰,同時將我陳生辛辛苦苦掙下來的百萬兩家業,送給爾等,但是若是我贏了,諸位有錢的出錢,有力的出力,不僅人在滄州府做事,家族裡也要出錢!不知道諸位可有這個膽量!”
“本人鬆江府,蘇半城,家中雖然算不上豪族,但是做的生意著實不小,如此便與侯爺賭了,本人願意出五萬兩,跟侯爺賭一把!”
“本人揚州端木家……”
“本人蜀中……”
憤怒的書生們,早就氣的不行,如今聽聞陳生願意用百萬家財做堵住,更是一個個激動的不行。
人在極端化的情緒下,做出來的選擇往往是錯誤的。
在一片憤怒的叫罵聲中,出現了一道極其不和諧的聲音。
“我夏洛克,願意出五百個金幣,賭侯爵閣下會贏!”
嚴嵩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諸位學子一眼,笑吟吟的說道“卑職怎麼忍心讓侯爺一個出錢配給這學書生呢?我家裡窮,就出五兩吧,贏了下個月就可以吃肉了。”
王守仁蔑視的看了一眼嚴嵩道“你這個家夥,往日裡不是最仁義道德的嗎?怎麼這種便宜也要占嗎?我鄙視你。”
嚴嵩不好意思說道“你不知道,我家裡著實有些貧苦,哪裡像你,豪門貴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