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到底讓我有了百姓,有了根。”
陳生心裡真的高興,比起他收複了幾個衛所還要高興。
校尉繼續說道“等一會兒我那兄弟回來,您親自問一下,他也許知道不少這裡的情報。”
“速速將你那兄弟叫來將我。”陳生走了幾步,回頭說道“等會兒你去軍需官那裡支取一些牛肉,煮一些肉粥給百姓喝,山裡冷,他們藏了那麼久肯定不好受。”
他又向周圍的營盤看了一些,沒有失火的可能性,這才回了帥帳。
當他走進帥帳時,魏玄風、張永、苗逵幾個人正在跟陳四哥在談話。
他們談到了當下的戰事,朱厚照身邊的貼身太監張永頗為感慨的說道“這些文臣武將,真的都不是什麼好東西,朝廷花了那麼多銀子,供養他們,他們卻叫韃子隨意侵犯我大明疆土!”
苗逵作為總監軍,在軍隊也有頗有話語權“哼!有些人妄圖顛覆朝廷,自然故意從中作梗,從陛下意圖恢複我大明雄風的時候,這種事兒也不是一回兩回了。”
“混賬玩意!”魏玄風罵道“都是邊鎮的兵馬,怎麼他許泰就那麼差,當初跟著侯爺在西北打韃子的時候,他也是很威風的,還想奪大帥的印璽呢。”
苗逵解釋說道“能一樣嗎?當初他手下的都是精兵強將,又有鷹隼騎支援,自然如魚得水。如今他手下都是些老弱病殘,能那動刀槍就不錯了,指著許泰,沒有什麼希望。”
魏玄風又說道“他可是陛下的義子,他不好好打仗,可真對不起陛下的培養。陛下可還盼著他這義子給他守住京師呢。”
陳四哥說道“怕是他的日子更不好過吧,你是在京師來的,京師的環境你比我清楚,他許泰雖然坐擁京師附近的兵權,可是有力也使不出,他的腦袋上還有五軍都督府跟兵部衙門呢。”
他的話音剛落,陳生從外麵進來。
雖然陳生年紀比較小,但是畢竟他是三軍統帥,朝廷頒布印璽的征北大將軍,縱然是大家往日裡親如手足。
但是見到陳生回營,眾人也必須起身相迎,以軍中禮節相待。
唯獨一人不尊禮節,上前給了陳生一個擁抱。
除了張永和苗逵,其他人早就見怪不怪了。
“你這家夥,當著那麼多人的麵,抱一個三軍統帥,傳出去成何體統。”
“我是江湖中人,和兄弟見麵,自然用江湖人的禮節,莫非還要我給你磕頭不成。”
房雪鼐爽朗的笑道。
陳生見房雪鼐此行因為參與了不少國事,身上的江湖氣息少了不少,反而眼神中有了幾分憂國憂民的情懷。
“大家快坐下吧。時間不早了,你們來了,我也平添了幾分助力,明日我便要拿下遼陽府,不能等了。”
隻聽木墩咕咚一聲,接著又想了幾下,一把年紀的苗逵站起身來,大聲說“打就打唄,我雖然身為監軍,但是也不會在這件事情上為難你,李杲勾結草原人,殺良冒功,不停朝廷差遣,和造反已經沒有任何付彆。
這個毒瘤,早晚得清除掉,眼下大戰在即,可沒有時間給他磨嘰。你直接發令進攻便好。這李杲是不會聽咱們的命令的。
與其浪費時間,不如放手一戰。
彆看他在城池周圍布置了那麼多兵馬,但是真的打起來,他苗逵可不怕他。”
張永雖然剛來,但是已經了解了眼下的形勢,他是太子的親信,往日裡也沒有什麼功勳,急切的希望表現自己。
站起身來,在胸口上一拍。
“苗公公說的對,咱們不能在等了,眼下韃子正在禍害神州大陸,咱們在這裡浪費一天,就會有更多的百姓受罪。
如今李杲以為他布置好陷阱,勝券在握了,哼。
咱們跟他們鏖戰一場,讓他們知道誰才是王師。”
陳四哥有些擔憂的說道“仗雖然該打,但是周圍有四萬人的兵馬,搞不好咱們就腹背受敵,所以怎麼打,咱們必須好好考量一番。”
“考量什麼?”
苗逵氣憤的站起來,眼下浪費的時間越來越多,苗逵擔心京師的形勢,站起身來說道“打就是了,咱們都是精銳,還怕滅不了他們嗎?”
眾人正討論的緊張,忽然一根暗箭射入營帳。
眾人大驚,但是已經來不及反應,實在是箭太快了。
刹那間,陳生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裡來了,這要是射中自己,命豈不是沒了。
陳生身子往前一趴,箭簇從頭頂飛過,正好插在陳生的身後的柱子上,房雪鼐見陳生沒事兒,起身對著弓箭射來的方向追去。
陳生的臉色鐵青,其他人的臉色也非常難看。
剛才眾人還氣勢洶洶的說著如何對李杲發動進攻,彆人的探子已經混進營盤中來了。
要知道這裡可是中軍大帳,軍隊之中最為安全的地方。
人家的探子竟然對此地了如指掌,如何叫眾人不泄氣。
陳生拔下箭簇,見箭簇上纏著一封信,當眾打開,上麵寫著,今夜子時,半月坡嶽飛亭一敘,不知道大將軍可敢?
字跡非常娟秀,一看就知道是女人寫的。
陳生嗅了嗅,這紙上的一縷發絲,還散發著淡淡的花香。
他將信遞給其他人,苗逵作為監軍看了一眼,眼睛瞪得跟銅鈴似得,看著頗為意動的陳生說道“侯爺,這大戰在即,你可千萬彆糊塗,咱不能因為她是女人,就做傻事。”
陳四哥也在一旁說道“是啊,眼下大戰在即,這封信的主人,是敵是友咱們都不清楚,還是以大事為重。”
陳生聽了他的話,微微笑著,暫不說話。
一會兒的功夫,房雪鼐氣喘籲籲,一臉疲憊的說道“這江湖什麼時候那麼多高手了,我拚了力氣追趕,竟然也沒有趕上。
我隻是遠遠的看了一眼,是一個身穿綠衫的女子,頭上紮著一朵金蓮花,甚是奇怪。”
陳生聽聞,心裡頓時似乎想起了什麼。
“那女子頭上戴著一朵金蓮花?”
“嗯。金蓮這東西,雖然在遼東並不多見,但是我們武當山種了一些,我不會認錯。”房雪鼐說道。
陳生聞言,從懷裡拿出一張繡帕,遞了過去,問道“可是此種?”
房雪鼐上前,認真看了一眼,大吃一驚說道“莫非你見過此女子,不然怎麼會有這金蓮花的手帕?”
陳生搖搖頭,苦笑一聲說道“看來這個關頭,我還真的去一趟半月坡,見見這個要見我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