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良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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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自己手下的兄弟還能夠救回來的話,耿小白覺得,在眼下這緊張的情況下,哪怕是放了這兩個賊人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
隻要兄弟還在,他可以什麼都不計較。
但是他們死活不承認是誰指使他們,而且不停的咒罵自己就非常有問題了。
“二位,我知道你們是英雄好漢,可是身為英雄好漢怎麼能從賊呢?如果你們想要好好活下去,重新做人的話,就實話實說,是誰指使你們刺殺我們的。”
二人一如既往的堅持著大明人的驕傲,任憑嘴角的鮮血留下,蔑視的看著陳生,冷笑道“根本就沒有人指使我們,你讓我們說誰?像你們這種草原韃子人人得而誅之,我們隻是做了我們應該做的事情罷了。”
耿小白從小腿上,解下了鋒利的小刀,從販馬大漢的臉上輕輕滑過。
鮮血滋滋的睡著刀鋒往外流,耿小白臉上露出了殘忍的笑容。
“現在後悔還來得及,說吧,是怎麼回事兒?”
販馬的漢子沒有叫喊一聲,任憑利刃滑過自己的皮膚,臉上露出比耿小白更享受的表情。
見耿小白有些吃驚的樣子,刀疤臉因為笑容,鮮血加速流淌,看起來格外的詭異。
他說道“你要是個漢子,朝著爺的心口紮一刀,給爺一個痛快。”
耿小白惱火的說“真的以為爺有那麼多時間跟你麼浪費嗎?既然你們求死,那麼爺就成全你們兩個。”
“咳咳。”
耿小白的話音剛落,便聽身後頗為疲憊的聲音響起。
耿小白一轉身,手裡的刀鋒一轉,瞬間便劃過那聲音主人的雙目之前,結果那聲音的主人紋絲不動,神態不帶有任何畏懼之色。
收回手裡的刀,耿小白看著眼前絲毫不帶懼色的李言切道“哎呦,原來是老先生您啊、不願意繼續裝下去了?怎麼想要替這兩個人出頭嗎?”
李言切搖搖頭說道“我哪裡敢阻攔您,我隻是想問問您的這些手下救還是不救,若是在這樣僵持下去,怕是你這些中毒的手下便要命不久矣了。到時候彆說是我,便是大羅金仙也救不了他們。”
耿小白搖搖頭說道“人自然是要救,不過眼前這兩個卑鄙小人,我也一定要教訓,不然如何給兄弟們出這口惡氣。”
李言切搖頭對耿小白說道“我不管你想教訓著兩個人,我在治療的過程中,不想聽到嚴刑拷問的聲音,更不想聽你說話,不然我的醫術不起作用,可彆怪我。”
二人見到那李言切竟然要給那些中毒的士兵療傷,氣急敗壞的說道“哎,我說著大夫,你怎麼不分好壞,你救個人,他能感激您一輩子,您救下一條狼,他回頭定然要吃了您的。咱們殺狼還來不及,您怎麼還要救他們啊?”
李言切對於兩個人的聲音全然不在乎,反而對耿小白說道“從現在你開始,請您將他們從房梁上放下來,再用抹布捂上他們的嘴,聽著他們唧唧歪歪的,著實讓人心煩。”
“我也煩的不行呢。”
耿小白初次來到遼陽,每個人的性格脾性他都不清楚,這個李言切到底是不是好人,他也不明知道。
不過,他耿小白在軍中也曾見過名醫的本事,他自信這個李言切還騙不了自己。
隻是他自己也不知道,這李言切乃是李言聞的四弟,治病救人的本事,跟他二哥相較起來,未必就落了下風。
“脫衣服,將他們的衣服全都脫了。”
“大夫,這治病救人跟脫不脫衣服,有什麼關係?”
李言切心道“若不將你們的衣服脫得乾乾淨淨,我怎麼好辨認,你們到底是不是我大明兒郎?”
李言切間耿小白質疑自己,將眼睛一閉,說道“到底我是大夫,還是你是大夫?若是不願意聽我說的話,你們就另請高明吧。”
中毒的將士,紫青著臉,氣的咬牙切齒的說道“小白哥,這老雜毛多半是羞辱我等,我看著病也治不好了,但是這身體發膚。受之父母,豈能在這裡暴露在外人麵前,成為觀賞娛樂之物。”
耿小白氣的也是臉色鐵青,不過一想若是連掌櫃的推薦的名醫都救不活他們的命,那他們真的沒救了。
這些都是自己的袍澤兄弟,自己豈能看著他們就這樣死在這裡。
想到這裡,耿小白一撩袍子,跪倒在地上,給李言切說道“這位大夫,求您無論如何也救救我兄弟們。”
李言切說道“治病救人,乃是我做醫生的職責,您這是做什麼?快快請起。”
耿小白搖搖頭說道“這些都是我的生死兄弟,你這扒光衣服到底能不能救人,我也不知道。但是為了他們能活命,我隻能按照您說的做,若是成了,這個頭便感謝您的救命之恩。若是沒成,這裡麵有沒有您羞辱他們的意思,我們誰都不知道,這個頭便是給死去的您道歉。”
李言切聽了耿小白心裡的話,想起耿小白今日在帶自己來的路上殺了那麼多人,心裡頓時明白,今日自己若是救不了這些人,怕是自己這條老命便交代在這裡。
不過李言切也知道,自己此行的人物到底有多艱巨。
哪怕是有再大的苦果和委屈,自己也要咽下去。
想到這裡,李言切說道“好霸道的一跪。”
耿小白說道“對不起,老先生。”
李言切說道“也罷,今日被你們抓來,我便沒有尋思過善終,不過我有一個條件。”
“您說。”
“我若是把人都救下來,你給我再磕一個。”
耿小白身後的將士聞言,氣的一個個憤怒的不行,指著李言切說道“老東西,彆給臉不要臉。”
耿小白擺擺手,開口說道“隻要救下兄弟們的命,彆說一個頭了,就是千百個都不是問題。在下就在這裡恭候佳音了。”
李言切不再看耿小白,反而自己去脫那些士兵們的衣服。
這些士兵起初還想反抗,但是因為一個個身受劇毒,一點反應的能力都沒有。
像是木偶一般,隻能任人擺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