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良書生!
端起碗筷,將海碗裡的米粥一仰而儘,接著又很沒有節操的用舌頭舔了舔,真的是不嫌丟人,一點講究都沒有。
看到陳生嫌棄的表情,也不在乎,起身抱拳說道“公爺家的早餐真的不錯,這蒸餅撕碎放在粥裡,吃一口心口就暖呼呼的。小人在錦衣衛裡當值了那麼多年,真正的山珍海味也吃過不少,但是這麼好吃的東西,確實是第一次吃。
若不是小子身份低微,乾的又都是見不得光的事情,不然以後定然多多來公爺家蹭飯吃。”
陳生尚未開口,陳子姝撅著嘴說道“我們家才不要你們這群吃貨嘞,就知道吃,比牲口吃的都多嘞,你們家裡沒飯菜嗎?丟死人了,一點都不知道羞。”
陳生撓著陳子姝的頭說道“童言無語,童言無忌。都是自己家的兄弟,你們隻要想吃常來就是了。
雖然不是錦衣衛分南北鎮撫司,但是畢竟都為陛下做事,又有東廠在側虎視眈眈我們的地位,所以我們南北鎮撫司有機會多多走動才是。
回頭你也可以帶上牟指揮使,讓他來我這邊走走,做做客,都是一家人何必搞的那麼生分。”
身邊的親衛跟隨在陳生身邊已經很久了,就連這群錦衣衛都現了陳生的表情有異,他們更不可能什麼都現不了。
陳生給了他們一個眼神,然後用手比劃了一番,眾人便明白了陳生的意思。
弓著腰接過陳生的賞錢,嘴裡喊道“公爵府這邊安全的很,沒有賊人,我們可以離開了。”
一群錦衣衛裝作有吃有喝,又有銀子拿的開心表情,嘻嘻哈哈的離開了公爵府。
陳生關好的大門,插上門栓,然後透過窗子朝著已經爬上了槍頭的侍衛猛地揮動了拳頭,隻聽嘿哈的兩聲,一群侍衛手裡一米多長的長槍瞬間被當做標槍射了出去。
那堆積了數尺高的積雪瞬間被射的四散紛飛,瓦片嘩啦啦落的到處都是。
挺好的青瓦,其中又不少瓦當還是從宋元時期留下來的珍品,運送到古玩市場上去,說不定還能換上幾十兩的寶貝,結果就這樣碎了一地。
陳生感覺自己的心在滴血,但是沒有辦法,又賊人,自然要以剿滅賊人為主要任務。
一刀寒光閃過,斬斷了一支長矛,一個矯健的身影從雪堆裡忽然出現,他身上披著長長的白色長袍,裡麵則是璀璨的銀色寶甲,在空中犯了個跟頭,陳生房頂上的瓦片又落在了地上不少。
堪堪站穩身形,就有一把薙刀摟頭剁了下來。
耿小白的刀出了名的快,但是這個賊子的劍也非常快,刀光劍影之間,竟然能夠耿小白逗個不分上下。
耿小白故意賣了一個破綻,那賊子臉上露出了一抹恨意,手裡的長劍朝著耿小白的胸口便刺了過去。
就在這個時候,耿小白眼疾手快,手裡忽然多了一把白色的石灰。
朝著賊子扔了過去,賊子猝不及防迷了眼睛,耿小白一道正中他的肋骨。
那賊人吃痛,從房頂跌落,儘管有重重的鎧甲保護,依然被摔得七葷八素。
還沒有反應過來,就有一根長長的鏜鈀撞在他的胸口,慘叫一聲,就被士兵手裡的鏜鈀給掃飛了。
那賊人嘴角吐了些鮮血,但是卻並不絕望。仗著身上厚厚的鎧甲,對著公爵府的大門狠狠的撞了過去。
隻聽哐當一聲,巨大的衝擊力一下子就撞斷了門閂,險些衝了過去,就在這個時候,外麵鋪過來一張大網。
十幾個侍衛手裡端著長槍在門口組成了槍陣,隻要網子罩住這個賊人,他們便準備用長槍將這個賊人捅碎。
那賊人的本事果真不簡單,手裡的長劍揮舞,竟然將鐵網掃出了個窟窿,身子在雪地裡打了滾,又返了回來。
幾個士兵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手裡的長槍還沒等刺向這賊人,這賊人竟然趁機用寶劍斬斷了好幾個人的腿。
陳生手下的侍衛疼的嗷嗷叫,鮮血染滿了公爵府的大院。
陳生抱著瑟瑟抖的陳子姝,將外麵的事情看得清清楚楚,這個賊人竟然是教會的騎士,看樣子很有可能是傳說中的為了守護某個人專門訓練的守護騎士,就跟傳說中的死士差不多。
在戰鬥中完全是瘋子,一點自我的意識都沒有,他們才是真正的殺人機器。
陳生從牆壁上拿起一副小梢弓,對著賊人的頭盔射去,那賊人竟然反應極其敏銳,下意識的往後麵躲了一下,弓箭隻是射雕了他的頭盔,人卻一點傷害都沒有受到。
“啊!啊!啊!”賊人肆意的咆哮起來,隻可惜他這野獸一般的咆哮聽不懂到底是什麼意思,不過用腳丫子想想,大抵應該是你們這群人太過於無恥,群毆我之類的話吧。
此時他長長的頭散亂的披在鎧甲上,藍色的眼珠裡泛起了紅色的血絲,眼神中全都是絕望的神色。
耿小白手裡握著刀,冷然的看著這賊人,說道“投降吧!這裡是渤海郡公府,你麵對的是世界上最強悍的戰士群體,你逃不走的。”
他跌跌撞撞的站起來,手裡拿著寶劍,並沒有退縮,反而再一次咆哮起來。
這種勇氣,給人一種視死如歸的感覺,陳生搖搖頭,暗道“那麼勇敢的武士,竟然就這麼死了,實在是太可惜了。”
不過死就死了吧,畢竟他不是大明的勇士。不然就衝著他這份勇敢,不論他犯了多大的錯,陳生都會想辦法留下他的。
這家夥雖然是一個被逼到了絕路的猛獸,但是他此時已然沒有放棄決鬥的信念,看見陳生抱著陳子姝在精窗子裡靜悄悄的看著自己。
忽然解開鎧甲,身子的度頓時提高了很多,也不知道吼了一聲什麼,提著血淋淋的寶劍,朝著陳生瘋一樣的跑了過來。
陳生隨手關掉了窗戶,這頭猛虎猙獰的表情實在是太嚇人了,切莫嚇壞了陳子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