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沒有躲,就叫孫弼時眼裡乍出驚喜。
沒有出息!!!
蕭憐沒有眼看。
一進茶樓,跑堂的見三人穿著不俗,直接引去二樓雅間。
“客官吃點什麼?”
蕭憐便瞄見孫弼時目光再度滑過曲晴,帶著商議的聲音問“你最愛的藕粉桂花糖糕來一疊怎樣?”
曲晴聞言,那無溫度的眼睛淡淡落在孫弼時身上。
孫弼時的身板立刻挺直。
蕭憐沒有出息!這不是書中拈花惹草的少爺!劇情不對!!!
“多謝少爺。”曲晴的聲音彷如其人,涼如秋水。
孫弼時滿意的其回複,表情也跟著軟了三分,看著曲晴目光柔情的可以滴出水來。
“來一壺紅茶,你們家招牌糕點都上一道。”
跑堂的笑著道好,退出去準備糕點。
蕭憐位置靠窗,她歪著身體對著外頭看。興趣不缺,端詳著這未知的一切。
非常快,點心端上。
蕭憐在孫弼時的招呼下,吃了口玫瑰酥。
她垂著眼,秀發垂至胸前,發間挽著的碧釵子。
耳旁是孫弼時放低姿態跟曲晴對話。
“你嘗嘗,這家的點心可合你的口味兒。”
“不錯。”
“聽聞你看水墨畫,我好容易尋的清普大師的畫作。這回的倉促,下回定然帶上。”
“少爺費心。”
“今天你受驚嚇,睡前定要吃杯養神茶。你放心,有我一天在,他王建濤不敢對你乾嘛。”
“有勞少爺。”
蕭憐垂眼,如玉指腹滑過刻有菊花花紋的杯盞上。唇角一勾,眼底卻是毫無笑。
孫弼時雖看著混賬,可對曲晴是真心的。不嫌棄其微賤出身,乃至在《庶女上位手劄》裡麵,為叫孫家上下接納曲晴,不惜所有代價。
給孫老爺用皮鞭抽的連發多天的高燒,後跪宗祠,三天不曾吃過一粒米,這才得到孫家服軟。
卻得到曲晴嫁跟彆人的消息。
蕭憐看著杯裡熱氣嫋嫋。她指腹頓了頓。把杯子端來細細端詳。
眼光望向牆角,她忽然出手使勁一擲。
隻聽“啪噠”,杯子四分五裂。
孫弼時疼她這表妹,直當她想起了崔博陵蕭鳶兒的破事兒,心裡不快。當下眉梢染上急。
“姑奶奶,又怎麼了?”
什麼叫又!小仙女還不可以發火?
蕭憐穩穩氣息“這杯子我看著一萬個不順眼,還不可以摔麼?”
孫弼時趕忙去哄“可勁的摔,全都記我賬上。”
嘿,還蠻上道。
眼看著蕭憐不虞之色散了幾分,孫弼時委實舒口氣。
不要看今天蕭憐在他們眼前頭頭是道。畏懼崔博陵現在地位,望他們勿摻合崔博陵蕭鳶兒婚事兒,免去隱患。
表妹心中必定難熬,卻為照顧他情緒,故意裝的很淡然。
現在可以發火發出倒是好的,憋在心中
正尋思著,孫弼時也那樣做了。
他將麵前尚未用過一口的杯子挪到蕭憐麵前。
“砸,隨意砸。我再叫跑堂的送50套茶具來。”
有病!銀錢沒有地方使呀!
蕭憐紅唇緊抿,身體往窗外看去。她不喜歡曲晴,不喜她的涼薄,不喜她戴著花釵招搖過市。
可這又何曾不是孫弼時的一廂情願。從頭至尾,曲晴從沒對孫弼時許諾什麼不是麼?
她這個表兄呀!真是沒心眼兒!
世間情愛,不是兩廂歡喜就是單相思。
窗外人聲鼎沸,果真,怡紅院憑借一己之力能分周圍商販一瓢羹。
“外麵有賣糖人兒的,你且等著。”孫弼時見她悵然的看著窗外,忽然站起身體,念起她愛吃糖人兒,留下一句便倉促離開。
留下她同曲晴相顧無言,隻是曲晴神態不變,孫弼時全部舉止她總是熟視無睹。
蕭憐趴在窗前眼看著孫弼時出了茶樓。眼神才要收回,卻看到早間見著的旺兒,出於對崔博陵的恐懼,蕭憐一抖。趕忙將頭縮回。
卻不料旺兒也看到她。
當逃過一劫的蕭憐穩穩心神。她目光微眯,靠著黃梨木背椅。
忽然說“孫弼時心係於你。”
她出聲,曲晴聞言垂著的眼睛小副度輕抬。
抬手去觸發間釵子,這是她多年習慣。可想起蕭憐剛才的一句你發間的釵極美。
手頓住,又收回。
蕭憐見此,唇角笑更顯。
曲晴雖淪落紅塵,可仍舊是清白身。並沒委身於誰。即便花大價錢包下她的孫弼時,也從沒逼迫她乾嘛。
“孫家無門第之分,你身份地位雖尬尷,可如果是性情好,無彆的心,孫家定不會小看你,孫家風評不好,可孫弼時你也見,料來深知流言不可信。”
“我表兄喜歡你,可你如果是對他無心,就將話說清楚,他心眼直,如果不叫他死心,他總覺得還有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