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個寒冷的早晨,雖莫得鐘表,留裡克僅憑感覺就估測,他蘇醒的時間怕已是上午十點。
一切真的隻是感覺,因為他覺得沒過多少工夫,太陽就升到最高處了。
雖是正午,太陽的角度也實在糟糕。
就是這個上午,留裡克當著維利亞的麵,告知她三天學習的深刻感受。
“奶奶,我想我的頭腦是非常聰明的。我讀懂了您貯藏的所有木板,我已經將所有的內容記下。關於我們羅斯人的過去,我也都知道了。”
維利亞一時間非常驚訝,“我的孩子,你的意思是,你已經完全學會了那些知識”
“是的。例如,我知道我們是七十年前遷移到羅斯堡,我們還趕走了芬人。我們的家園曾在南方,族人們遷移了一百五十rost才抵達這裡。”
其實留裡克也是非常驚訝於,羅斯部族,或者說整個維京人集團,他們都是有著明確的度量衡的。
他不太清楚用羅馬字母轉寫為rost的長度單位詞彙究竟有多遠,考慮到其意義是“一個旅人從一個歇腳點走到另一個歇腳點距離的一半”,它的定義過於含糊,終究絕不是一個很短的距離單位。
留裡克估計到,這個rost就是羅斯人常用的基礎型距離單位。
它確實非常的“基礎”,因為它就是維京人通用的相當於“公裡”的概念,其長度單位換算成一千年後的公製長度,非常近似於1600米。
不僅僅是這個,留裡克從那些有著很大曆史意義的木板中獲得了更多的度量衡概念。木板的文字何人雕琢,聽得維利亞的解釋,一部分是前人的傑作,大部分就是她自己。
留裡克順便問到“奶奶,我現在明確知道了和遙遠的商人兌換獸皮和布匹,應該支付怎樣的錢幣。從我們的羅斯堡到一個遙遠的地方,怎樣確定一個距離。我甚至還能知道如何確定我自己的身高。似乎就是您把這些信息都刻在木板上了。”
這一刻,維利亞對年幼的留裡克充滿感動。
她直言不諱的說“對那些都是我雕刻的,隻是為了保證以後的人們不會在交換獸皮的時候吃虧,以及在航行的時候迷失。我覺得所有的族人都最應該知曉長度單位,這樣他們砍伐大樹做船隻龍骨時,就不會有長度估計錯誤的失敗,也不會裁減出不合身的衣服。
可惜,他們寧願相信自己的常識,可他們不知道,最簡單的東西往往需要明確的定下來,以防止慢慢的改變導致違背初衷。”
留裡克點點頭,他是真的明白了維利亞的意思,他內心也頗為感慨,想不到年逾七十的生活在九世紀的一位老人,非常清楚的意識到確保度量衡標準性的意義。
關於度量衡,每個國家每個民族往往都有自己獨特的定義,但世界貿易終究是趨同國際化的。
商人們總是斤斤計較的,為的就是追求一個買賣雙方的公平。那麼不同度量衡單位的換算往往要省卻一部分零頭,所以總有人會吃虧。也許,羅馬的影響力依舊可以覆蓋整個歐洲,羅馬的度量衡繼續沿用,古代歐洲的貿易情況會更好。
實際當然不是這樣
法蘭克帝國有自己的一套規定,西哥特王國也有自己的。混亂中的不列顛各國,度量衡可謂五花八門。
依舊有著巨大影響力的東羅馬,他們的度量衡已經和昔日統一的羅馬相去甚遠。
甚至環波羅的海地區也有自己與眾不同的一套度量衡體係,羅斯堡使用的就是這一套,可羅斯人的“仆人”諾夫哥羅德的那些居民,他們也有斯拉夫部族自己的一套度量衡係統。
所以,經商的人必須有足夠優秀的口算能力,否則他們必吃大虧
基於這些要素,留裡克試探性問道“奶奶,您應該有辦法給我測量一下身高您總該有長度隻有一stika約98厘米的麻繩吧”
維利亞眼前一亮,她令留裡克暫且等候,接著從自己坐著的獸皮處站起,不一會將一條被暗紅苔蘚染過色的粗麻繩拿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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