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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日主教哈特加在極度的惶恐中帶著所有教士離開列日城,也離開了他親自出資建造的列日主教坐堂。
他帶著所有的聖器、書籍以及大部分的現金通過木橋離開,沿著另一條羅馬大道以能達到的最快速度,抵達了列日教區東境的林堡男爵領。
核心區處在一片森林中,林木中開辟了一些散碎的農田,而森林正東又是一大片毫無價值的沼澤地。
林堡男爵的封地正在於此,不過這種非常靠近亞琛的夏季貴族,家族實力不強,身份倒是高貴。
林堡男爵安多夫並無大誌向,他效忠洛泰爾,為王國都城守護南部遠郊的治安,順便也給通行自己封地的教士做一些生活上的服務。
這個時代遠足的旅人不多,如果有多是往來做學術交流的教士,以及少量的商人團體。相對於商業,亞琛附近區域的商業狀況本身聊勝於無。
亞琛存在於兩條羅馬大道的十字路口出,可她並非一座商業城市,往來商人僅僅利用它的交通便利罷了,那些商人的真正目的地大部分就是科隆。
亞琛至科隆的道路謂之為“科隆大道”,但在商人的嘴裡往往戲稱它為“地獄之路”。
畢竟此乃數百年前奧古斯都大帝向北發兵進攻條頓人而修造的道路,兩萬羅馬士兵在條頓森林堡死亡,那麼這條道路也就成了所謂通向死亡的道路。
時過境遷,昔日的蠻族建立全新的帝國,這條大
道依舊延續著它最優先的軍事意義,所謂要征戰北方,法蘭克軍隊也可以選擇走這條路北上,並在科隆或杜塞爾多夫處乘船渡過寬闊的萊茵河。
羅馬大道在修造的時候總是儘量修得筆直,他們在意大利地區多以石塊鋪設路麵,當帝國過於龐大後,在偏遠地區修路就多造夯土大路了。
數百年來亞琛通向科隆的道路始終是通途,全程折合五十個羅馬裡約八十公裡。
如此旅途,一個旅行者單靠一雙腳正常情況用上四天就可走完全程。
這一交通情報藍狐在科隆已經打聽到,從科隆方向沿著早就有所了解的“地獄之路”攻擊亞琛是一種選擇。
為了穩妥起見,更是考慮到現實原因,聯軍毅然決然選擇打穿馬斯河,儘量縮短在陸路行軍上浪費的時間。
亞琛之南是林堡男爵領,亞琛之北則是於利希伯爵領。
於利希伯爵艾伯哈德,洛泰爾王交給他的任務正是駐守自己的封地,要組織起軍隊在必要的時候投入作戰。
遂當列日主教風塵仆仆逃到林堡時,男爵震驚於主教大人竟以非常低調的方式蒞臨自己的宅邸。
男爵安多夫急忙迎接,他向主教行禮,再親吻主教那衰老而顫抖的手。
“aa,您來得太突然了。”
剛想寒暄兩句,主教已經搶著開口“我的孩子,能給我一個暫時落腳的地方嗎我要梳理一下情緒,還要告訴你一件災禍
。”
男爵大吃一驚,他急忙將主教護送到本地的修道院,馬車就安置在院落裡,所有隨行人員得到餐飲以及久違的安全。
男爵看得出主教非常匆忙,他傾聽訴說赫然腦子嗡嗡的,晴天霹靂般的消息令他不知所以。
“這這”他在修道院事態,突然大吼大叫“諾曼人居然沿著馬斯河無惡不作居然破壞了馬斯特裡赫特和列日難道,他們下一個就要襲擊我”
前者是事實,後者純屬男爵恐怖的猜測。
這份猜測不無道理,見多識廣的列日主教畢竟另一個身份還是洛泰爾的宮廷顧問,主教透露的消息不得不令人深思。
正所謂加洛林王室是實力強悍的宮相出身,宮相權勢太大架空了國王,於是為了避免曆史重演,查理曼索性不設宮相。但國王需要一些精明強乾的貴族輔佐,宮相製度廢除,取而代之以顧問製度,權力被分擔到一些大貴族、大主教頭上,他們都是國王的顧問,為了自己的權勢更要效忠國王。
遂到如今的內戰時代,顧問們不得不選邊站隊,那些支持洛泰爾的顧問自然集合為一個組織帝國派。
列日主教並不怪罪男爵的失態,因為他自己的激動情緒也有悖於聖職。
主教嘶啞著嗓子說話時好似脖子被套上了鎖鏈,他手上的動作也非常誇張。
“諾曼海盜到處殺人越貨,馬斯特裡赫特成為人間地獄。軍隊在哪裡
如果國王的軍隊能消滅他們,一切災禍就將瓦解。但是諾曼人仍在進軍。我早就告訴他指洛泰爾不要把大軍全部放在東方,現在後方空虛,我們正被諾曼人偷襲”
這話說得,男爵覺得主教大人對諾曼人知曉很多。
事實也的確如此,雖說他並沒有真的和羅斯聯軍打一個照麵,這些年來北方發生了什麼他知道不少。
或者說這個哈特加還能搞到一些第一手的羊皮紙書信。
一切都是因為北方大主教埃斯基爾,這個愛寫書信的家夥將自己的很多見聞寫成信件後就派出小教士以接力的方式,首先送到科隆大主教手裡,再轉送到蘭斯大主教辛克馬爾手裡。畢竟北方傳教的工作,背後的資金支持者就是蘭斯大主教辛克馬爾,埃斯基爾給他定期寄信的義務。
蘭斯方麵再將這些信件抄寫一番,送抵其他地區大主教手裡,所謂履行教會信息共享的義務。
當大量法蘭克中下級貴族對諾曼人知之甚少的時候,多位大主教對諾曼人的認知早已上了好幾個台階。
列日主教更樂意精細地稱呼諾曼人為丹麥海盜,他不懂新興的羅斯人,但對丹麥人了解的最多,也隻有這些家夥能從盤踞許久的萊茵河口據點殺入馬斯河,繼而製造破壞。細思極恐的是,過去的丹麥海盜隻是在近海做打家劫舍,襲擊的往往還是弗蘭德斯伯國。如今是怎麼回事,丹
麥人從沒有深入馬斯河做大規模劫掠,現在就敢了。
一路逃亡上主教在痛苦中拚命思考其中的原委,他智慧的頭腦覺得這一切怕是一場恐怖的陰謀。
他越想越覺得都是在真的,遂見到最近的軍事貴族林堡男爵後,就在這修道院裡,他厲聲拿出了自己的建議“恐怕這一切都是內戰的一部分。我十分擔心那些丹麥人會冒險攻擊亞琛。以我的了解現在亞琛的守衛者並不多如果我們的新羅馬被襲擊、查理曼聖墓受辱,你我都是罪人。我希望你立刻動員封地的所有戰士,願主賜予你榮耀。”
戰爭是一個機會,可戰爭造作不當也會帶來全軍覆沒。
男爵陷入糾結中,可他也從未見過主教大人顫抖著的眼神,那種帶著祈求的態度仿佛就是再說“亞琛隻有你能守衛。”
“那就動員吧”男爵看向修道院裡那高高掛起的黑木十字架,下意識在胸口劃起十字,這一刻他好似成了聖徒。
突然,仿佛一股神聖力量於身,他大無畏地發誓“我以所有的榮譽發誓,我會以生命捍衛家園、捍衛信仰,哪怕獻出生命。”
列日主教很擔心馬斯特裡赫特主教已經被殺,一位朋友的慘死令他悲憤交加,關鍵時刻主教仍是頭腦清醒的。洛泰爾大王的主力軍現在全在斯特拉斯堡,知道內情的他明白國王要發動一場秋季攻勢,以期在美因茨擊敗自己最強大的弟
弟路德維希從而一舉結束內戰。
最近一年來反叛的弗蘭德斯人蠢蠢欲動,使得本該駐守亞琛的軍團調集到西北方向。
近年來亞琛周邊區域並不太平,諾曼人活動越來越猖獗,大貴族們對此都有所了解。可誰都想不到諾曼人居然能殺到距離亞琛僅有一步之遙的地方。
作為國王顧問,危急時刻列日主教有意親自向亞琛周圍的大大小小軍事貴族們預警,之後衝入亞琛,與亞琛大主教合作,發動全城百姓捍衛聖城。
即便有一定的可能性,所謂諾曼人搶掠過甚滿足離開。
他不可能把解決危機的方法建立在敵人見好就收上,甚至還有一種可能,法蘭克軍隊為何要被動防守當亞琛方麵集結出足夠的民兵,再在多為貴族的帶領下,明明可以主動進攻對野蠻人發動神聖的反擊戰。
在林堡得到一些補給後,列日主教又開始動身,這番便是暫時繞過亞琛而直抵於利希伯爵領,因為他知曉那位軍事貴族手握一支生力軍,這支本是作為解決弗蘭德斯人進攻問題的“戰術預備隊”,當前是最好的亞琛守衛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