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不姓陸,我嫌陸這個姓氏臟。”
玻璃杯的溫度傳向指尖,滾燙的刺痛感蔓延而上,然而,這不是最可怕的——
他沉緩開口“我隨母姓,叫洛白。”
他握著顧簡的手越來越用力,沒有留給她一絲抽離逃脫的機會,眸子也越發深沉。
砰!
杯子被捏碎在掌心,滾燙的開水濺在兩人的手背上,玻璃碎片紮進顧簡的手掌,瞬時鮮血淋漓。
草!
顧簡甩開他的手,踉蹌著後退一步。
洛白卻歪頭,嘴角忽然揚起嗜血的笑,漆黑的眸子落在她滿是嫣紅的手指上。
洛白沒有痛覺,所有的傷害對於他來說,都無關痛癢。
但他一看見血,就會瘋狂。
無可控製,像惡魔瘋長。
顧簡察覺到他身上散發的威脅氣息,想要躲已經來不及,整個人被他逼退在牆邊,身子被他按住,完全籠罩在他的陰影之下。
高大,凜冽。
是之前那個陸修嶼身上完全沒有的氣場。
“陸修嶼,你他媽想要做什麼?睜開眼看清楚我是誰!”
顧簡也不是吃素的,抬膝頂向他的腹部,卻被他輕而易舉地抓住膝蓋,然後手掌順勢下滑至她的小腿,往外一拉——
一條纖細的腿就搭在他腰間位置,抽離不出。他向前一步,抵在她身前,姿勢曖昧彆扭。
緋紅染上耳尖,這是她第一次吃癟吃的這麼徹底。
直覺告訴她,眼前這個人,絕不可能是陸修嶼,因為他的眼神,是完全陌生的。
冰冷,暴戾,抑製不住的殺戮欲望。
他掐住顧簡的下巴,強迫她揚起下巴看自己,身子壓向她。
“許墨,你不記得我了?”
他身上溫度很高,又完全貼在顧簡身上,讓她感覺自己像是被一把火點燃了。
“陸修嶼”她故作鎮定,又叫了他一聲。
“不是”他否認得很快,隱隱帶著怒氣,圓潤的喉結上下滾動一番,目光落在她飽滿紅潤的唇上。
“是洛白”他強調。
一隻手還抓著她的腿不放,另一隻手點在她的唇上,指腹摩挲著那個傷口。
聲音陰沉,卻又不失性感“這裡,是我咬的。”
顧簡瞪大眼。
不是春夢?
“你到底是誰?”她伸出手去推他,卻被他捉住手腕,壓在頭頂。
他的手指很長,手又很有力,一隻手就完全壓住她兩隻手腕,讓她動彈不得。
現在,她的處境更是進退維穀。
後背抵在牆上,一條腿被迫抬起搭在他的腰間,一雙手被死死地壓在頭頂上。
整個人無力反抗。
反觀他,毫不費力,更像是野獸逗弄已經到手的獵物。
他強大到令人窒息。
“許墨”他湊近她,把灼熱的氣息噴灑在她臉上“你說過,給我一個家,還做不做數?”
—大不了我給你一個家。
回憶炸開在她的腦海裡,激起千萬層波浪,難以平靜。
她以為眼前這個失控的陸修嶼會殺她,但是,他卻沒有。
粗魯激蕩的吻壓了下來,帶著霸道的侵略氣息,一寸寸掠奪她的唇瓣。
甚至是毫不費力地撬開她的唇齒,把她的一切都掠奪乾淨。
顧簡生平,第一次這麼被動,束手無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