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嬌大佬又在賣萌!
“他把一個人,一個人的頭……砍了下來。”
楚楚說完,就掩麵失聲痛哭起來。
對於一個十七歲的小姑娘來說,那一幕,將會成為她一輩子的噩夢。
她當時被嚇得失神,雙腿像是被釘在原地,拚了命的想逃,卻難移動半分。
隻感覺鋪天蓋地的恐懼把她籠罩其中。密密麻麻地窒息感遍布心頭。
然後,阿醜來了,看了眼被嚇傻的小姑娘,又看了眼身首異處的胡三,沉默地屈下腰,把她扛在肩頭,離開。
對於一個做過十年殺手的人來說,這些,他早就司空見慣。
楚楚沒看清罪犯的臉,隻記得他很壯實,個子很高,板寸頭,麵部輪廓很硬。
送走了楚楚母女,小王立馬拿著筆錄去找時茂安。
恰時茂安也做完了審訊,夾著煙走了出來,正和小王碰上。
“時隊,那個叫程桀的男人,知情不報!”小王把手裡的卷宗遞給他“那天晚上,他也在凶殺現場,並且也看見了罪犯,卻隻字未提,刻意隱瞞。”
時茂安的臉色有點臭,沉吟一聲“那就把他再請到警局,再喝杯茶。”
早飯之後,陳七八被顧簡派去戎海西郊公園找一個姓徐的工匠人。
昨天她已經查到,那枚袖扣當初是從徐匠人那裡定製的,說不定從他身上能挖出一些線索。
她今天沒出去,和陸修嶼待在彆墅。
帶陸修嶼回戎海,她另有目的。
他曾經住過戎海,那應該對這裡有印象。現在雖然癡傻,但是,也不排除他觸景生情,想起來點什麼的可能。
她要做的,就是循循善誘他的記憶。畢竟,他應該是最了解洛慈的人。
“阿嶼,你記不記得小時候,我們經常在海邊見麵?”
陸修嶼茫然地看著她,乖巧地坐正身子,然後搖頭。
他不記得那片藍色的海,他隻記得盤踞在心裡的一片血海。
顧簡不死心,又開口“你經常蹲在海邊發呆,不愛說話,也不愛笑,但很聽話。”
她頓了頓“就和現在一樣聽話。”
那時他八歲,顧簡五歲。
八歲的陸修嶼,隻告訴她,自己是洛慈的兒子,但沒有告訴她名字。
那是她見過最憂鬱的小孩兒,長得很漂亮,像畫本裡的仙童。但是小眉毛永遠是皺在一起的。
她不知道後來發生了什麼,讓那個憂鬱清雋的孩子,變成了癡癡傻傻的呆子。
陸修嶼還是搖頭。
隻是他放在膝上的手指,不受控製地抽搐了一下。
“許墨,你記得許墨嗎?”顧簡湊近他,緊緊盯著他的雙眼,心裡滿是期待。
但他還是搖頭,然後彎起嘴角“哥哥,我渴了。”
完全不跟自己在一個頻道上。
顧簡無奈地起身,有些失望,進廚房替他倒水。
陸修嶼盯著她的背影,心裡猛地一痛,然後就是艱難地喘息。
他按住心口的位置,從口袋裡拿出藥,不要水,生吞下去,麵色發白,有點駭人。
可是這藥,還是吃晚了。
顧簡端著水走了出來,遞給他“當心燙。”
陸修嶼勾起唇角,眼裡的笑閃過一絲戲謔,他伸出手握住水杯,把她的手指包裹在自己的掌心中。
溫涼的觸感,讓顧簡心裡有些悸動。
“你……”她抬起眼,卻撞入他深不可測的眸子裡。
“許墨,好久不見。”他開口,聲音低沉緩慢,嘴角勾起一個淺淺的弧度。
顧簡怔愣,麵前的人,和剛剛那個吵著要喝水叫哥哥的,完全判若兩人。
就跟那晚在崖邊一樣,判若兩人。
“陸修嶼?”她試探性地開口。
他嘴角的弧度壓下去,取而代之,是令人窒息的威脅。他握著顧簡的手指,用了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