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跟蘇子由想的一樣。
老皇帝又轉頭看向嚴院長他們,說道“此次事情,全因太學院監丞怠慢失職引起。”
“雖然罪不至謀逆,但太學院乃大晉育才之所,監丞又是重職。”
“焉能讓此等無能庸碌之輩擔任監丞。”
“傳朕口諭,命刑部放了太學院學宮的眾位夫子和教習,另外將原先的監丞革職,後補人選交由朝廷裁定。”
此言一出,嚴院長等人瞪大了眼睛。
怎麼跟自己想的不一樣?
蘇家兩兄弟將事情鬨得這麼大,甚至還跑到太學院內抓人,竟然隻罰了三個月的俸祿。
而太學院這邊,明明什麼都沒有做錯,卻被革職了一名官員。
還有天理嗎?還有王法嗎?!
嚴院長等人心中頓時有些不忿。
“陛下剛才所言,恕老臣不能認同。”
嚴院長板著臉上前說道“蘇長歌帶兵圍住太學院學宮,抓捕無辜,這種惡行陛下竟然不嚴懲,未免有失公允。”
“有失公允?”
看著敢跟自己頂嘴的嚴院長,老皇帝渾濁的目光瞬間變得淩厲起來。
真以為大儒就能逼迫威脅朕做決定?
朕敬重讀書人,但不代表怕讀書人。
下一刻,老皇帝身上發出一股可怕的氣勢,威嚴如獄,冷冷道“嚴儒的意思是,朕做的不對,你要教朕怎麼做事?”
刹那間,恐怖的威壓震懾全場。
嚴院長等人心中猛地一沉,身體忍不住顫栗起來。
他們顯然忘了。
龍椅上坐著的是一個把持朝政四十年,積威已久的皇帝。
他既然做出決定,就不容有人質疑。
即便是大儒,在這位老皇帝麵前也不算什麼,畢竟又不是沒殺過
“不不敢,是老臣昏聵。”
嚴院長額頭冷汗直流,忐忑不安的說道“老臣一時失言,還望陛下恕罪。”
“哼。”
老皇帝冷哼一聲,強大的壓迫感嚇得眾人不敢抬頭。
隨後,掃了眼戰戰兢兢的眾人,他隨意的揮揮手,語氣冷淡的說道“你們都退下吧,朕不希望這種事再發生。”
就是不知道這句話是對嚴院長說的,還是蘇子由說的。
亦或者,兩者皆有。
“微臣告退!”
蘇子由和嚴院長異口同聲的喊道。
隨後,兩方同時出了大殿,
隻是走到門口的時候。
嚴院長突然停下,雙目陰沉的看著蘇子由,說道“蘇尚書真是好手段,故意設計老夫和太學院,但這件事老夫不會就這麼算了。”
顯然,他認為這件事是蘇子由在背後籌劃的。
“身正不怕影子斜。。”
“你們要是行的堂堂正正,一身清白,又何來今日之事?”
蘇子由輕蔑的出聲嘲諷道。
這件事是這群人挑的頭,弟弟沒錯,他隻是在奮起反擊。
現在這群人反倒過來說是他故意設計。
簡直是笑話。
難不成隻許你們為難算計彆人,彆人就不能奮起反擊嗎?
隨即,蘇子由也懶得跟這群賤儒廢話。
迎著晚風明月,一路朝家裡趕去,準備把這個好消息告訴弟弟。
與此同時。
蘇長歌從太學院回到府邸後。
獨自進到房間裡,意識潛入到識海當中,想看看文宮有何變化。
剛一進去,熟悉的白光亮起。
羊脂玉堆砌而成的天地文宮屹立於此,宏偉壯觀,令人心生敬意。
“前麵的聲音應該是文宮發出的。”
想起之前助自己擺脫大儒威壓的聲音,蘇長歌眼中滿是好奇。
這座文宮實在太神秘了。
不僅能洗滌神魂,而且還可以抵禦大儒的威勢。
蘇長歌踱步上前走到門口。
伸手一推。
整座天地文宮劇烈晃動起來,緊接著,大門緩緩向後推移。
“門要開了?!”
看到這一幕,蘇長歌瞪大了眼睛,心中開始激動興奮起來。
但,這股興奮並沒有持續太久。
突兀間,大門停頓下來,兩扇門中間隻打開了一條小小的縫隙。
蘇長歌湊近一看,甚至連裡麵是什麼都看不清。
“逗我玩呢?”
蘇長歌忍不住吐槽一句。
而就在這時,那道古樸滄桑的厚重聖音再次響起,但內容卻跟以往不同。
“行教化之道,有教無類。”
“行安邦之道,恩澤萬民。”
“行聖賢之道,踐行真知,辯駁歪理邪說。”
“行此三舉時,消耗浩然正氣可引動天地異象。”
聽到耳邊回蕩的話語,蘇長歌心中若有所思。
這幾句話的意思很簡單。
教書、治國、懟人的時候,隻要消耗浩然正氣就可以引動天地異象。
這一刻,蘇長歌已經可以想象。
自己站在人前,口綻蓮花,天花亂墜,紫氣東來,金光萬丈,各種特效加持己身的畫麵,堪稱陸地行走的燈光師。
“有點意思。”
蘇長歌摩挲著下巴。
瞬間想到了這個能力所能帶來恐怖聲望。
據他所知,在這個儒道昌盛的世界。
隻有達到天地大儒境界,或者那些書中記載的聖賢才能引動天地異象。
正因如此。
異象也就成了聲望的象征。
試想一下,自己隨便說句話就能引動異象。
那周圍的人會如何看待你?
天生聖人可能有些誇張,但肯定會覺得不同凡響,所講出來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都飽含深意,一舉一動深不可測。
到那時,就算是執掌天下的皇帝。
也不敢輕易對自己下手。
當然,前提是這份聲望令皇帝顧忌,但卻不太過損害皇帝的利益。
否則光有異象有屁用。
到時候皇帝拚著殺敵一千自損八百也要動他,聲望再高也沒有。
“教書、治國、懟人,以後找個機會試一下。”
蘇長歌剛念叨完。
突兀間,外麵傳來丫鬟的呼喊聲。
“二老爺!大老爺喊你用膳了!”
聽到聲音,蘇長歌也沒再去想天地文宮的事情。
準備向兄長詢問太學院一事的處置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