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你再闖禍,哥哥我就要篡位了!
是夜,明月懸空。
皇城內不少地方仍然亮起微弱火光。
一處寢宮內。
老皇帝剛做完睡前運動。
精疲力竭的他,在妃子的伺候下悄然入夢。
然而,就在此時。
外麵突然響起太監的聲音。
“陛下。”
“吏部尚書蘇子由,以及諸位吏部屬官,有急事求見您!”
老人的睡眠本來就比較淺。
聽到聲音,睡夢中的老皇帝頓時被吵醒,心中不由升騰起一股怒意。
“狗奴婢!”
“大晚上的吵什麼吵!”
老皇帝大聲嗬斥一句,意識也漸漸恢複清醒。
不過一想到現在是深夜,再過幾個時辰就要早朝,而且吏部隻負責官員任免、考課、升遷,能有什麼急事?
於是他也懶得起身接見。
“你去告訴他們。”
“朕已經歇息,有什麼事等到早朝再說!”
老皇帝開口,語氣中有些惱怒。
“諾。”
傳話的太監答應一聲。
擦了擦額頭冷汗。
剛才老皇帝那聲嗬斥差點沒把他嚇死,還好最後沒事。
隨即,傳話太監也不敢再叨擾。
快步朝皇城正門走去。
不多時,傳話太監來到正門左側的一扇小門處。
正門平時隻有皇帝才能出入,皇帝大婚時,皇後可以出入一次,殿試考中狀元、榜眼、探花的三人可以出入一次。
平常文武大臣早朝或者求見。
隻能出入左側的小門。
而蘇子由等人在這等候已久。
見傳話太監回來,他快步走上前問道“李公公,陛下可答應接見了?”
“陛下已經歇息,有事等早朝再說。”
傳話的李公公開口說道,語氣不鹹不淡,甚至有些埋怨。
聽到此話。
蘇子由臉色變得有些難看。
所謂歇息、龍體欠安、明日再說,說白了其實就是不想見。
可如今弟弟在東廠手上,雖然理論上他們不敢輕易用刑,但東廠那群太監心裡變態陰暗,萬一他們胡來呢?
弟弟自幼嬌生慣養,哪裡受的了這樣的苦。
想到這。
蘇子由轉頭看向城門旁的大鼓。
此鼓乃是太祖皇帝所設。
叫做登聞鼓。
凡大晉臣民遇到冤屈之事,皆可擊響此鼓鳴冤,皇帝親自受理。
不過後世皇帝嫌這東西太麻煩。
任何人擊鼓都得皇帝處理。
那皇帝的威嚴何在?
於是設下規矩。
隻有關係到軍國大務、大貪大惡、奇冤異慘才能敲鼓。
否則不得擊鼓,違者重罪。
此法一出,大晉瞬間太平下來,皇帝眼中再不見世俗冤屈。
蘇子由知道,自己為弟弟的事去敲響此鼓,肯定會被老皇帝責罰,但即便那樣,他也要先把弟弟從東廠撈出來。
隨即,蘇子由抬步就準備過去。
吏部屬官見他為了撈那大怨種弟弟打算做傻事,趕忙將他攔下。
“蘇大人,不能敲啊!”
“咱們再想想,肯定還有彆的法子!”
“再過幾個時辰就是早朝,莫要衝動啊,蘇大人。”
幾個吏部屬官紛紛開口勸說。
然而蘇子由心意已決,搖了搖頭,說道“我等得,長歌等不得。”
話音落下。
蘇子由不知從哪來的勁、
繞過幾人衝向登聞鼓,拿起鼓棒就準備敲響登聞鼓。
但就在這時。
兩架馬車疾馳駛來。
見狀,蘇子由不禁停下腳步。
“信國公、衛國公?”
“這麼晚了他們來皇城乾什麼?”
“等等,信國公,莫非他也是為了救長歌而來?”
想到這裡,蘇子由眼前一亮。
陛下不給自己的麵子,但兩位國公位高權重,蠻夷近來又有異動。
陛下得知消息後肯定會接見。
隨即,蘇子由放下鼓棒迎了上去。
“在下蘇子由,蘇長歌之兄。”
“敢問兩位國公深夜來此,可是為了長歌而來。”
蘇子由拱手行禮,開門見山的問道。
兩架馬車內,老信國公和慕老頭分彆走出來。
“原來是蘇狀元之兄啊。”
老信國公走下馬車,點點頭,“老夫此行確實是為長歌而來。”
“長歌於我霍家有大恩,又是老夫和衛國公孫子孫女的夫子,如今他被人陷害,身陷囹圄,老夫豈能坐視不理。”
話音落下。
老信國公給旁邊霍武使了個眼神。
霍武立即走向傳話太監。
“這位公公,勞煩你去稟報陛下,信國公和衛國公有急事求見。”
霍武開口說道。
傳話太監聽到是兩位國公求見。
雖然害怕陛下發火,但也不敢怠慢,立即跑去稟報。
不多時,傳話太監再次來到寢宮。
“陛下。”
“信國公和衛國公有急事求見!”
伴隨太監那獨特的嗓音響起。
剛睡下的老皇帝再次醒來,不過這次卻是被驚出一身冷汗。
一個吏部尚書深夜求見。
可能不是什麼大事。
但要是再加上兩位國公,那事情肯定就不小了。
“難道是有人造反?”
“還是蠻夷大舉南下入侵?”
此時此刻,老皇帝再無半點睡意,心中驚疑不定。
皇帝本就是天下最多疑的。
尤其還是人老了。
隨即,老皇帝開口喊道“讓他們在偏殿等著,朕隨後就到。”
“諾。”
傳話太監應了一聲。
不敢怠慢皇命,再次跑向皇城正門。
“幾位大人還請到偏殿等候。”
傳話太監開口,這次的語氣要比剛才好很多,臉上堆滿敬意。
隨即,老信國公和衛國公走在前麵。
霍武、蘇子由及吏部屬官緊隨其後,而慕子清身為女子不便入內,隻能待在馬車上等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