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將這群鬨事的學子全部拿下!”
田都尉出聲喊道。
他也沒辦法,上級讓他聽從嚴院長派遣,而現在學生阻攔官兵執法。
隻能將他們給一並拿下。
隨即,伴隨田都尉的聲音響起。
官兵們麵麵相覷,但是法令如山,他們還是朝著麵前的學子走去。
也就在這時。
被學子擋在身後的蘇長歌舉起一麵令牌。
“太子令牌在此!”
“爾等住手!”
蘇長歌喊了一嗓子。
霎時間,全場陷入一片寂靜。
官兵們看向那麵在太陽下閃著金光的令牌,頓住腳步,不敢上前。
嚴院長和田都尉臉色驟變。
尤其是嚴院長。
本來以為勝券在握的他,臉色瞬間變得鐵青,難看至極。
他沒有想到。
太子竟然連令牌都舍得交給蘇長歌!
而此刻,學子們卻是鬆了口氣。
有太子的令牌在。
除了陛下,誰敢動蘇夫子?
心中如此想著。
嚴院長的聲音傳入他們耳中。
“蘇長歌,枉你還是讀書人。”
“王子犯法尚且與庶民同罪。”
“你難道要仗著太子令牌,徇私枉法,違抗朝廷律令?”
嚴院長開口,言語高聲質問。
但相比於剛開始,他的氣勢落了很多,更沒有讓官兵強行動手。
畢竟太子乃是大晉儲君。
見令牌如見太子。
此刻,蘇長歌代表的就是太子,他隻能用言語來逼他就法!
而隨著嚴院長這番話響起。
學子們怒火瞬間爆發。
憑什麼真璉伽調戲女生沒事,到了我們夫子這裡就開始談律法了?
你們這群腐儒能要點臉嗎?
合著你們口中的王法,就是用來約束彆人是吧?
心念至此。
學子們一個個怒目切齒,恨不得上前對這個老匹夫動手。
但就在這時,蘇長歌開口說道。
“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
“本狀元自然不會違抗朝廷律令。”
“但真璉伽調戲女學子,按我大晉律法,要杖責四十,拘禁十五日。”
“嚴院長秉公無私,不會徇私枉法吧?”
蘇長歌此言落下。
嚴院長的臉色不由沉了下去。
這番話很明顯。
你要以王法處置我可以,但按照規矩,你也得以王法來處置真璉伽。
這波擺明是想極限一換一。
但他此次的目的。
本來就是想在當眾之下捉拿蘇長歌,並帶他遊街示眾,然後再定罪。
同時以兩國邦交向陛下施壓。
如此一來。
蘇長歌到最後或許還是會被從輕論處,但遊街加上責罰。
到那時,他完全可以借此事向外界宣揚心學乃歪理學說,蠱惑學子觸犯朝廷律法,讓天下讀書人畏心學如虎。
心念至此。
嚴院長看了眼蘇長歌和他身後學子。
“心學已成心腹大患。”
“不得不除!”
“真璉伽正好可以在牢裡麵養傷,養好了再挨頓板子就行。”
想到這,嚴院長點頭答應道。
“律令如山。”
“老夫自然不會偏袒真璉伽。”
嚴院長話音剛落。
蘇長歌就立刻出聲回道。
“如此便行。”
“有諸多學子、官兵作為見證,嚴院長身為大儒,想來也不會違諾。”
蘇長歌說罷,便準備邁步離開。
見狀,學子們極力勸阻。
“蘇夫子,不可啊!”
“您此舉乃是懲治奸佞小人,揚我大晉讀書人風骨,何罪之有?!”
“他二人皆是咎由自取,與您無關。”
“為眾人抱薪者,不可使其斃於風雪,這是夫子您教我們的,隻要有我們在,就絕不會讓夫子您被這佞帶走!”
霍從文和趙恒兩人拽著蘇長歌袖子,不讓他跟著官兵離開。
“為師是否有罪,要由陛下定奪。”
“當今陛下乃聖明天子,知道此事前因後果,必然會秉公論處。”
蘇長歌開口安撫兩句。
拉開兩人拽住袖中的手,邁步向前走去。
他自然知道嚴院長的想法。
對方布局到現在。
為的就是用這件事借律法之名給自己定罪,往心學身上潑臟水。
但這個坑。
蘇長歌又何嘗不是自願跳進去。
至於最後能不能如他的意,給自己定罪,那就不一定了。
而此時。
看到蘇長歌主動伏法。
嚴院長眼中閃過得逞的喜意。
“還不快把犯人押起來!”
嚴院長開口指揮道。
說完,幾個官兵對視一眼後,上前就準備動手扣押。
但就在這時。
蘇長歌再次舉起太子令牌。
“本狀元是否有罪,當由陛下論處,此行乃是去刑部自首!”
聲音響起。
官兵們看到令牌頓時不敢上前。
而聽到刑部自首四個字,霎時間,嚴院長臉色鐵青,難看至極。
好家夥,老夫被這異端給耍了!
去刑部自首?
誰不知道刑部是你們蘇派官員主持,去哪裡能給你定什麼罪?
他們不得把你當祖宗供著?!
心念至此。
嚴院長想要開口阻攔,但卻發現自己理窮,根本找不到借口發難。
你說人家違法。
對方現在直接去自首。
你能咋辦?
總不能說自首必須去府衙,不能到刑部嗎?你看刑部尚書懟不懟你。
而就在嚴院長心中鬱火無處發泄時。
蘇長歌的聲音響起。
“嚴院長。”
“走的時候彆忘了把真璉伽帶上一起,剛才這麼多人看著。”
“本狀元相信你一定會秉公處置。”
蘇長歌說罷。
就靠著太子令牌穿過官兵,徑直朝刑部衙門走去。
而跟在他身後的學子。
看到嚴院長吃癟,臉上頓時露出笑意。
見狀,蘇長歌不由翻了個白眼。
好家夥,剛才官兵過來,你們喊著死去活來,不讓為師跟他們走。
現在你們送為師去自首。
孝這麼開心?
而此時,看著從自己麵前得意洋洋離開的蘇長歌等人。
嚴院長臉色陰沉的可怕。
但他並未去阻止,或者在原地無能狂怒,而是朝旁邊的田都尉吩咐道。
“你帶真璉伽回衙門,按律法處置。”
“但要記得找大夫替他療傷。”
“先關在牢裡靜養,等身體好了再看情況決定是否打那四十板子。”
嚴院長開口如此說著。
雖然不情願處置真璉伽,但話已出口,為了名聲著想,他必須要做做樣子。
隨即,安排好這些以後。
嚴院長直奔皇宮。
就算不能按計劃在府衙就給蘇長歌定罪,然後再交陛下裁定。
但他可以直接去找陛下。
嚴院長就不相信,兩國和談在即。
陛下會坐視蘇長歌毆打蠻夷王族而置之不理,就算是象征性的小懲大誡。
那也起碼是懲了!
雖然效果差點。
但他一樣能以此為由給心學和蘇長歌潑臟水,遏製心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