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跟蘇長歌關係交好,但總比蘇長歌本人擔任祭酒之位要好太多。
“老臣遵旨。”
陸尚書拱手恭敬的喊道。
他知道,這祭酒之位是蘇長歌剛被赦免,不宜賞賜,這才落在自己頭上。
不過無所謂,蘇長歌乃是他看重的後輩,不僅心懷天下百姓,而且還能闡述浩然正氣,為儒道正意,天資才情震古爍今。
如今能替蘇長歌照看,遮風擋雨。
他自然不會拒絕。
隻是那夷三族之事,過會還得找陛下商議,看下能否酌情處置。
雖然猜到陛下是想殺雞儆猴,震懾百官,但幾十條人命,能保下還是儘量保下,實在不行改成充軍流放也比殺了要好。
也就如此。
大晉學宮的事情告一段落。
不過朝會卻並未結束。
趁著剛才餘威。
老皇帝再次宣布一件大事。
“吏部尚書兼中書舍人蘇子由,品行上佳,才乾優異,能力出眾。”
“朕決定,拔擢其為中書省右丞相,兼任吏部尚書一職,與秦相一同協助朕處理朝政,管理大晉文武百官,諸位對此有何意見?”
聲音響起的一刹那。
百官瞬間怔住。
一臉難以置信的看著老皇帝。
要知道,蘇長歌才剛因闖禍被赦免,如今反手就提拔蘇子由為右丞相。
這幾個意思?
甚至就連蘇子由本人,都有些懷疑是不是自己聽錯了。
但轉瞬間他便想通了其中關鍵。
老皇帝先是殺王博聞,震懾朝廷百官,而後又提拔自己上位。
其意思很明顯,就是接下來朝廷會有大動作,需要一個右丞相來隨時製衡左丞相秦輔,自己不論公私都是最合適的人選。
當然,最主要的還是因為弟弟。
雖然闖下大禍,但卻簡在帝心,而且長歌跟皇帝、太子之間。
肯定有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正想著。
一陣吵鬨聲突然響起。
中書省設有左、右丞相一職。
大晉以左為尊。
可這並不代表右丞相就不重要,從職務上來論,兩位丞相平起平坐。
也正是這樣,秦相等人怎麼可能坐視蘇子由登上右相之位,自然要站出來竭力阻止,將他摁死在中書舍人的位子上。
一時之間。
承天殿內頓時爆發激烈的爭吵聲
但由於蘇長歌的關係。
不少武將勳貴,甚至就連太子都替蘇子由說話,而且老皇帝還拉偏架。
這件事到了最後,雖未有明旨下來,畢竟冊封右相是大事,三言兩語很難決定,但誰都知道,蘇子由升任也就這幾天的事。
而與此同時。
蘇府當中。
跟朝堂上殺人砍頭夷三族,一群人為了丞相之位爭吵的你死我活不同。
蘇長歌優哉遊哉的坐在庭院石椅上。
一邊看書一邊吃早膳。
清玄坐在旁邊,自己吃著津津有味的同時,還不忘投喂蘇長歌。
而墨寒瑛則啃著外麵買回來的饅頭,不時看向桌上的奶油鬆瓤卷酥、火茸酥餅,還有雪蓮紅棗湯,饞的忍不住咽口水。
見她如此。
蘇長歌主動出聲詢問。
“墨姑娘,你要不要過來一起吃?”
一點吃食而已。
他還沒摳門到這地步。
“不用不用。”
墨寒瑛連連搖頭,說道“我就喜歡吃饅頭,彆的吃不慣。”
話音落下,還不忘咬幾口饅頭。
津津有味的咀嚼著。
當然,要是視線從清玄手上的糕點挪開,這句話可信度或許會高些。
“不用錢,算我請你吃。”
蘇長歌繼續開口。
此言一出。
墨寒瑛美眸瞬間一亮,極為心動,但轉而眉宇間露出猶豫之色。
到最後還是咬著牙搖了搖頭。
“多謝蘇公子好意。”
她師父曾說過。
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
要是吃了這些好東西,以後饅頭、燒餅之類的就下不了口。
但好吃的東西往往很貴,積少成多,這可是筆不小開支,所以一直以來,她都很克製自己的食欲,絕不越矩半步。
“那好吧。”
蘇長歌聞言也沒多勸。
隻是說道“若你什麼時候不想吃饅頭,可隨時吩咐廚房做你喜歡吃的。”
一個二十多歲的武道五品天才。
吃點東西無所謂。
而此時,聽到聲音的墨寒瑛,有些疑惑不解的望向蘇長歌。
“你就不怕我把你吃窮嗎?”
“不怕,敞開了吃。”
蘇長歌的目光落在書本上,漫不經心的回答此問。
墨寒瑛看到這一幕,沒有回應,目光崇拜的望著蘇長歌,心中在想自己何時也能這樣,花起錢來淡定自若,眉頭都不皺一下。
“定個小目標。”
“存到一千萬兩白銀就獎勵自己。”
墨寒瑛心中這樣想著。
手裡的饅頭頓時變得香甜起來,生活也變得格外的有動力。
見狀,清玄眼神古怪的看著她。
饅頭有那麼好吃嗎?
人族真奇怪。
很快,三人用完早膳。
太陽也爬出雲層,溫煦的光芒灑落大地,為眾生帶來暖意。
“我要去太學那邊看看,你們兩個是待在府中,還是跟在我身邊,隨我一同過去。”蘇長歌站起身,開口詢問兩女。
昨日他為儒道正意。
大世將啟。
不用想也知道,太學院這幾日必然會十分熱鬨,天下各地英傑都會陸續湧來。
而作為始作俑者,他當然得去瞧瞧。
但將墨寒瑛單獨留在家中,蘇長歌並不怎麼放心,倒不是怕她跑,而是墨家那邊說不定什麼時候就再派人過來將她帶走。
清玄在的話。
就不用擔心這個問題。
正此時。
清玄的聲音響起。
“我要跟在先生身邊一起過去!”
而墨寒瑛見狀,單獨留在家中她也怕墨家突然上來,於是也跟著點頭。
“嗯。”
蘇長歌點頭應了一聲。
他今日又不是去太學教書,隻是湊熱鬨,帶上兩女也沒什麼影響。
隨即,一行三人便乘著馬車出發。
墨寒瑛本想像以往那樣,隱匿在暗處,但被蘇長歌給阻止下來。
有清玄在邊上,藏或不藏沒有任何意義,能打贏的不用藏,打不贏的都得死,還不如正大光明,也省的躲在暗處的墨俠為難。
就如此。
三人不一會便來到太學院門前。
隻是還未下馬車。
耳邊便傳來一陣爭論聲。
“這位公子,依據院規,馬匹不能帶入太學院內。”
“嗬嗬,那就沒事了。”
“在下的這匹是白馬,不是馬。”
“你這不是胡說八道,強詞奪理嗎?白馬就不是馬了?”
聽到聲音。
蘇長歌眼中閃過好奇之色。
白馬非馬。
名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