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後鸞鳴!
冰涼的刀尖從鎖骨劃至左臂,疼痛如火炙烤,卻遠遠不及晚晴心哀之慟。
為什麼,自己非要愛上他!
她往後仰去,隻覺頭昏目眩,睜眼閉眼間,全是莊承瑞的臉。江無離晚晴僅隔數步,然刀光劍影裡,他永遠也走不到她的身邊。
便如同兩人身份,他是奴,她是主。
晚晴倚靠著牆壁,雙唇迅速失去了血色,她鼻息羸弱,但仍然不減氣勢,恢宏道“莊誠義,你今日若敢殺了我,明日便會有千萬清國將士踏平莊國,為他們的長公主報仇!”
太子果然揮袖,示意親兵停手。
他冷笑道“長公主?你還當自己是清國長公主?嫁到了莊國,你就是我大莊國的子民,就是我莊誠義的奴才!”說著,幾步走到晚晴身邊,奪過她手裡的金燒藍牛角小刀,比在她的脖頸裡,囂張道“我殺一個奴才而已,誰敢閒話?!”又悠然道“江無,放下的劍!”
江無什麼都不怕,就怕晚晴受傷害。
他立刻丟了劍,跪在地上道“求太子放過長公主,卑職願意替她去死。”
太子嘖嘖歎了幾聲,道“我怎麼就沒個像你一樣的奴才?可惜了”晚晴氣道“江無,你不必管我,大可殺出去!”鮮紅的血漬沁過她的衣袍,她幾乎不能站立。
她接著道“等我死後,你殺了莊誠義為我報仇便是”話才說到一半,牆外有洪鐘之聲傳來,道“放肆!豈可對太子無禮!”
音落,人已穿過角門立在大院中,徐徐叩拜。
承瑞不看晚晴,依禮道“太子萬福金安。”太子怔了怔,一笑,道“你倒是來得巧,是誰讓你進來的?”承瑞不緊不慢,道“父王有口諭傳至,下人不敢相攔。我不知內子竟敢如此膽大包天,實在慚愧。太子若不解氣,我明日便回稟父王,與她和離。”
和離和離
晚晴雙腿一軟,差點暈厥過去。
承瑞又道“兆佳晚晴仗著她是清國長公主,事事都要乾涉我,連太子送的姬妾也從不肯允我接近。我早就想休了她,無奈沒有合適的理由,又怕兩國引起紛爭,才一直忍著。今日既然她敢在太子府裡動武,那我也不必再忍了,打算向父王坦陳一切。”
太子躊躇片刻,把小刀往地上一丟,嘴裡甚至還沾著酒氣,道“我是看在你的份上才饒她一命,等離了,我再給你尋個順從的美嬌娘做王妃。”又問“父王傳了什麼話?”
承瑞依舊低低的垂著頭,一副卑躬屈膝的模樣,恭謹道“父王說,王後娘娘咳疾未愈,中秋節的慶典交由太子妃協理,讓你明日與太子妃一同進宮商議。”
太子機敏,問“此事與你毫不相關,怎會讓你來傳話?”
承瑞坦然自若道“我入宮向父王呈稟北邊布防一事,無意提及中秋節,父王擔心慶典上王後娘娘顧暇不及,我便自作主張推薦了太子妃主持。父王同意,命我告訴你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