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後鸞鳴!
承瑞倒沒彆的話,挽起袖子問大夫“上次在遼國受了劍傷,你曾教我敷藥,不知王妃的傷口是否同樣?”老頭子捋著三根白毛胡須,道“殿下上次的傷口比王妃此次的劍傷更深,微臣故而加重了藥材。王妃娘娘的傷口並無性命之憂,敷藥方法是一樣”
晚晴等不及老頭子說完,急急質問承瑞“你在遼國受傷了?怎麼沒人告訴我?”
承瑞放下榻前帷幕,隻他一人入內,朝蘭燼道“拿藥膏來。”又替晚晴解開脖頸下的紐扣,剝開內襯。晚晴捂住他的手,道“告訴我,是哪裡受傷了?”蘭燼用鐫了小梅花紋的銀缽裝著藥膏呈上,見兩人情形,不敢多語,放了東西便退下。
暖帳馨香,曾是他們的洞房花燭。
承瑞淡淡道“攻入遼宮後,遼王假意歸順,趁我大意時,用短劍刺在我左胸。”他輕描淡寫,好似命懸一線的人,並不是他。
他又道“我已經告訴你了,現在能乖乖擦藥嗎?”
晚晴不由鬆了手,眼神追隨著他的動作。帷幕低垂,帳內的光線並不充足,他躬身坐著,仔細攪動著藥膏,然後挑在指尖,輕輕抹在她的傷口。
他的動作一氣嗬成,可見極為熟練。
晚晴問“我能看看你的傷嗎?”
承瑞專心致誌,好似根本沒聽見她的話,看也不看她,隻是把漆黑的藥膏塗在她的胸膛裡。他道“傷疤沒什麼好看。”
許久,他終於抬眼看她,道“每日好好塗藥,小心留疤難看。”他洗淨雙手,又返身替她係好衣裳。他溫柔的時候,大約是世上最好看的男子,把晚晴看呆了。
外頭有人傳話道“殿下,吳學士有急事相告。”承瑞點點頭,道“讓他先去書房裡等著。”他朝晚晴道“晚上我再來看你。”說完,轉身疾步去了。
吳學士根本沒去書房,一直守在寢殿門口,見承瑞出來,忙上前道“殿下”
他火急火燎的,承瑞不悅,斥道“做事切不可急躁。”吳學士已然顧不得其他,道“眼下不是急躁不急躁的問題,我派人去攔截送與薑國孫毅將軍的信,哪裡想到竟然有泥石流把路給斷了,百年都難遇的泥石流,在這節骨眼碰上了。此時隻怕信已經送到了薑國,殿下”
承瑞抬手一舉,道“去書房再說。”
太子府內,依舊歌舞升平。
太子左擁右抱,與幾位心腹大臣推杯交盞。有家妓侍奉臣子飲酒,嬌聲道“除了太子,您是奴婢在京城最最敬佩之人。”臣子抓了抓家妓的腰身,讓嬌軟年幼的身軀更加貼近自己,猥瑣笑道“屬你嘴甜。”
太子問“你們說說,如何能使承瑞和離?”
臣子邊飲酒,邊笑“太子為何非要與三王妃過不去?雖說她帶著兩位姑娘闖入太子府乃大不敬之罪,但她也受了劍傷,幾乎不能下榻,也算得教訓了。太子不必在此等小女子身上費工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