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後鸞鳴!
茉兒挑撥晚晴與月錦不成,鬱鬱回怡蘭殿。見三夫人諾與立在長街上,和侍衛說話,心下起疑,遂走上前笑眯眯道“天氣寒涼,三妹妹在此處做什麼?”
諾與回眸一笑,又福了福身,道“大夫人生病多日,一直不見好,我心裡擔憂,想托人去白馬寺求平安符。長慶是我從陳宮帶來的陪嫁將軍,故而囑托他。”
茉兒冷哼道“你待大夫人倒是真心實意”
諾與親厚的挽住茉兒手臂,調皮道“若二姐姐生病,我也願意為你求符。”諾與對承瑞並無多少真情,所以無意於後院爭風吃醋。她討好晚晴,討好月錦,討好茉兒,隻想安安穩穩過日子,隻要長慶還在自己身邊,她一切都覺得無所謂。
茉兒睨了諾與一眼,忍不住笑道“你啊,還同剛入府時一樣沒心沒肺。”
諾與把臉貼在茉兒肩上,道“是姐姐們疼我,凡事不叫我憂心,才能如此。”又小女孩子般純真道“方才聽奴婢們說,王妃娘娘和大夫人吵架了,不知所為何事?”
茉兒想想都覺不悅,敷衍道“為了賬目的事”
說著,見侍衛還站在身邊沒動,輕斥道“你杵這兒乾什麼?”長慶一愣,眼睛望向諾與,諾與忙道“你快去快回,明天我好給大夫人送去。”
長慶遵命,抱拳告退。
至夜,長慶潛入椒房殿西廂,諾與緊張的攢住他的手,焦急道“怎麼樣?”風從暗處吹來,拂起她耳側的幾縷碎發,長慶憐惜的捧住她的臉,道“我做事你放心。”
他從懷裡拿出一張平安符,遞給諾與,道“我在外麵弄的藥,彆人懷疑不到你我身上,已經混在大夫人夜裡要吃的湯藥裡。明日你隻管與平常一樣,該怎樣就怎樣,用完膳再去麗德殿送平安符。公主,請不要怕。”
諾與撲進他懷裡,流露出淺淺笑靨,道“隻要你在,我什麼都不怕。”
更深露重,晚晴尚未安寢,她手裡拿著承瑞的文書副本,一字一句看過去。夜裡很靜,殿中侍奉的丫頭皆已下值,隻有蘭燼守在外殿值夜。燭火在素白紗罩裡明明滅滅,四下寂籟無聲,晚晴放下文書,推開花窗,望著天際清冷無光,仿佛聽見承瑞在耳側道“十萬兵馬已至潮白河南岸,剿滅清軍數千,已經全數殆儘。依太子命,明日東渡往清國”
失神間,忽聽蘭燼大呼小叫而至“長公主,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蘭燼是清宮裡調教出來的掌事宮女,曾在清王身邊伺候。她與晚晴同來大莊,見識過諸多大場麵,素來沉穩,在人前從未大驚失色。
她如此慌張,把晚晴唬了一跳,問“怎麼回事?”
蘭燼心驚膽顫,道“大夫人自歿了”
自歿怎會自歿?白天還好端端的,怎會自歿?晚晴百思不解,命蘭燼喚醒眾人,換上衣物,又遣人出府告知吳學士,並拿出自己的令牌,讓江無快馬去宮中請禦醫出宮。
月錦乃楚國公主,若當真自歿,兩國間必起爭端。